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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人立即附和:「就是這個理!」
茶樓下人聲鼎沸,老梁王的故事越傳越離譜,樓上正要將一部話本遞給說書先生的老祭酒都愣住了。
你們想像力豐富啊,比我還能編啊!
瞬間感覺自己的話本弱爆了有木有?
說書先生抓住話本的另一端,扯了半天沒扯過來,訕笑道:「這位老先生,您這話本賣還是不賣了?」
老祭酒唰的將手中的老梁王野史拽了回來:「不、不賣了!」
都讓這群腦洞大開的吃瓜群眾砸飯碗了!
……
因為沒有證據,老梁王的案子不了了之。
說白了,也是皇帝心裡有些信了民間捕風捉影的言論。
一個人沒幹虧心事,怎麼會被雷給劈死?
保不齊真是老梁王妃乾的?
皇帝於是下令徹查梁王府內部,不查不要緊,一查,老梁王這些年收受賄賂、勾結地方官、私自開礦、強搶民女的醜事兒全被翻了出來。
這下好了,遺臭萬年了。
皇帝抄了梁王府,老梁王的子嗣皆被廢為庶人,至此與皇室再無半點關係。
這日,顧嬌正在院子裡晾曬藥材,幾名官兵帶著一對二十多歲的夫婦找上門來。
官兵來自平樂府城的衙門,為首之人沖顧嬌行了一禮:「請問是顧大夫的家嗎?」
「是,你們找我有事嗎?」顧嬌停下曬藥的動作。
為首的官兵趕忙說道:「顧大夫,小的姓劉,顧大夫叫小的一聲劉全即可。」
又來一個叫劉全的。
「誰叫我?」劉全拿著鍋鏟從隔壁新開的過道門走了過來。
顧嬌回頭說道:「不是的,劉叔,名字一樣,他也叫劉全。」
「哦。」劉全見怪不怪,這名字普遍,這些年也不知碰上多少個重名的了。
他繼續回去炒菜。
許是這名字鬧出來的烏龍,官兵劉全竟然感覺親切了幾分,笑了笑,將身後的夫婦領過來,道:「他們是溪水村的,他們到衙門報案說他們的孩子丟了,我們問了他們家孩子的情況,與宣平侯與蕭大人從古井中救出來的孩子很像。衙門那邊登記的是孩子被抱回碧水胡同,交由顧大夫您在醫治。」
顧嬌點頭:「是我在醫治,不過我們這邊人手不夠,他痊癒之後就抱去信陽公主那邊了,你們稍等,我讓人去給信陽公主遞個信。」
聽到這裡,夫婦二人差點給跪了。
他們兒子被抱去給公主養了?
公主?
公主!
天啦!
他們家祖墳是冒青煙了嗎?
小倆口的年紀都不大,不過古代成親早,因此二人膝下已經有五個孩子了,那個嬰孩是老么。
為何會將孩子遺留在村子裡並非狠心拋棄,而是他們弄岔了。
婦人自責地與顧嬌解釋前因後果:「那日府衙的人來得急,說是馬上要下暴雨,可能會衝垮山坡,還有什麼洪水……」
是泥石流,不過算了,不必費心解釋這個了。
顧嬌耐心聽她往下說。
「說是讓趕緊撤離,越快越好。」
信鴿是當天中午抵達驛站的,驛站又去稟報了當地府衙,說是第二天夜裡會有天災,讓趕緊帶村民撤離。
衙門的人其實不大相信天災的真實性,但因是皇帝下令,並不敢怠慢。
官差是下午去村莊動員村民離開的,那時暴雨已經落下了。
村民們起先不肯走,尤其那些上了年歲的老人,說是寧可死在這裡也不要遷走。
官差軟硬兼施,總算在半夜說服了全村百姓撤離。
天黑了,暴雨滂沱,官差們護著村民連夜撤離。
當時他們兒子和一個大冬瓜躺在一起,他們把冬瓜抱走了,把兒子落下了……
「就是、就是太混亂了……抱起來往籃子裡一放,還當是兒子……我們一家子上有老下有小,一共三房,到安置點後各房就分開了,籃子被孩子他爺奶拎走了,我們以為著孩子是和爺奶一塊兒,爺奶又以為孩子與我們一塊兒……等後面我說把孩子抱過來,他爺奶上年紀了……去了才知……」
婦人說到這裡,早已是泣不成聲。
顧嬌簡直不知該說些什麼好了。
碰上這麼迷糊的爹娘,也真是虧得他自己命大。
那孩子應該是醒來後發現家裡人不見了,四處爬著去找人,結果不小心爬到了井蓋上。
一歲的孩子能站起來了,走也能走幾步,井口又不高,爬上去並非難事。
暗衛甲速度很快,不多時便通知到了信陽公主。
令人意外的是,信陽公主竟然是親自帶著玉瑾與孩子過來的。
孩子被玉瑾抱在懷中。
「這位是信陽公主。」顧嬌介紹。
一行人忙給信陽公主行禮。
夫婦二人看著玉瑾手中的孩子,激動得恨不能立刻撲上去。
信陽公主向二人問了事發經過,神色有些淡:「確定是你們孩子嗎?你們孩子長什麼樣?」
夫婦二人說了孩子的幾個特徵,包括他的腳趾頭比尋常嬰孩團得緊。
玉瑾沖信陽公主點點頭,一個也沒說錯。
信陽公主照看了孩子多日,當然明白他們說的都是準確的,甚至根本不需要多此一問,一個母親看孩子的眼神是作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