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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漫不經心地說道:「我只知道,他當上了太子,而你家殿下沒有。」
一句話,噎得伙夫面紅耳赤。
他自然不是真正的伙夫,而是陳國二皇子的部下。
他怒氣唰的竄了上來,冷嘲熱諷地說道:「我看你們燕國是膨脹太久了,真以為聯合幾個下國就能打贏晉、梁兩國?痴人說夢!你們燕國早已四面楚歌,我家殿下願意與你們合作,是給你們面子!識時務者為俊傑,你們燕國不要太自以為是了!」
老將領拔劍而起,殺氣全開:「爾等豎子!也敢對大燕皇長孫不敬!」
伙夫被嚇得一個哆嗦。
蕭珩淡淡說道:「算了,福將軍,他畢竟不是燕國人,要處置他也輪不到我們。就勞煩福將軍親自走一趟,將此人給陳國太子送過去吧。」
正巧把曲陽城的捷報帶過去。
一石二鳥。
蕭珩本質上是個做好事不留名的性子,可在政壇上不能如此。
對盟友的好不能藏著掖著,他的一切對元棠有利的態度,都必須讓元棠知曉。
那人大驚:「你敢——」
老將領一記手刀將他劈到地上,拿了繩子將他反綁。
蕭珩淡淡說道:「一個兩個,都以為燕國要倒了,迫不及待地騎到燕國頭上來,回去告訴你家主子,這一戰,燕國必勝!」
……
蒲城。
歷經一番廝殺後,黑風騎與暗影部成功攻破南城門。
大燕的旗幟重新飄蕩在了自己的國土之上。
守備營的將士們都很激動,誰說守備營不能打仗的?他們不是把南城門打下來了嗎!
趙登峰一屁股跌坐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道:「韓家的那群癟犢子,真他娘的扛揍……」
韓家的戰馬強悍,這是不爭的事實。
他們與暗影部的人是拼上了全部的力氣與性命,用不屈服的信念與鬥志支撐著殺翻那群棘手的傢伙的!
「累死老子了……」趙登峰一個勁地喘氣。
李申用刀支撐住身體,冷冷地掃了他一眼,喘氣道:「誰讓你成天花天酒地,掏空了身體?」
趙登峰不樂意了:「哎哎哎,這就冤枉人了啊,我幾時花天酒地了?我那不都是做給人看的嗎?你就是個死腦筋!嘴上順應韓家又怎樣?花韓家的銀子,辦自個兒的事,再背後捅韓家一刀,這他娘的不痛快!」
當初他與李申差不多時候離開軍營,韓家希望他們轉入地下,暗中為他們聯絡軒轅家的舊部。
李申不同意,說此生絕不負軒轅家,然後一個銅板沒撈著地走了。
趙登峰就圓滑多了。
聞人沖掃了二人一眼,正色道:「你們兩個別吵了,韓燁逃走了,另外城中還有兩萬韓家的兵力,應當是由韓四爺統領,我們的任務還沒完成。」
「知道。」趙登峰笑了笑,迅速恢復了體力的他再次意氣風發地翻身上馬,「韓家的癟犢子們,你趙爺爺來了!」
李申眉頭一皺:「你能不能別學小統領說話?」
趙登峰嘿嘿道:「學一下嘛,怪神氣的。」
聞人沖四下看了看:「等等,小統領人呢?」
李申道:「他剛剛在城樓上……」
幾人同時抬起頭去,可旗杆旁早已沒了顧嬌的身影。
三人面面相看了一眼,彼此的心底不約而同地湧上一股不祥的預感。
聞人沖眼神一涼:「不好!有詐!上城樓!」
「呵呵呵呵……中計了中計了……」
城樓之上傳來月柳依銀鈴般的笑聲。
她根本沒有逃走,而是通過特殊的機關藏進了城樓的暗房。
如今,這暗房中又多了一位客人。
月柳依笑吟吟地仰起頭來,望向踩在一塊十字架木板上的顧嬌,一臉天真爛漫地說道:「你就是黑風騎的統帥?看上去很年輕嘛,可你竟敢傷我,我只好找你要一點代價了!」
事情得從顧嬌上城樓說起,她將大燕旗幟插在城樓的屋頂上後,不經意地聽到了屋頂下不同尋常的動靜。
她進屋將那個被綁的百姓放走,結果就變成了如今這樣。
地板忽然撤開,只剩兩塊懸空的木板交叉在她的腳底下,堪堪支撐著她。
而她不能往外跳,不能往上攀,也不能往下走,因為,她的四周是一個由雪域天蠶絲交織的囚籠。
密密麻麻的天蠶絲,足有上百根,就算她有銀絲手套,也不能在一瞬間破壞掉那麼多雪域天蠶絲。
她若強闖,最可能的結果是她渾身上下被切割得只剩一雙手是完整的。
月柳依笑呵呵地說道:「一條百姓的賤命有什麼好救的?你們大燕的將領就是太婦人之仁了!」
顧嬌道:「這不是婦人之仁,可惜你這種人永遠不會明白。」
她也並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她每一天都在忍受殺戮之氣的折磨。
可教父說過,有時人不是因為心懷仁慈才不去欺凌弱小,而是一個強大的人必須有自己的驕傲。
強者不是為欺凌而生,是為守護而存在。
月柳依笑道:「我是不明白,反正我不會像你們大燕的將領那麼蠢就是了!你,軒轅七子,還有那什麼軒轅麒,都是為了一群低賤的百姓拋頭顱灑熱血的傢伙!我只效忠主公!」
「哎呀,用一個百姓,換黑風騎統帥的命,太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