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講句拽文的話,這就是讀書人口中的那什麼「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
確實太好看了。
好看得讓人覺著此人只應天上有。
「你怎麼知道?」蕭六郎問。
老闆笑呵呵地將顧嬌的原話說了。
最好看?
她這麼說自己的麼?
蕭六郎的唇角翹起一個連自己都不曾察覺的弧度,須臾,他看向老闆道:「她可有說去做什麼了?」
老闆搖頭:「這個倒是沒說。」
「大概走了多久了?」蕭六郎問。
老闆想了想:「有一會兒了呢,我糖葫蘆都快賣完了。」
蕭六郎眉心微微一蹙,倆人認識這麼久,她從沒讓他等過,蕭六郎想不出她會去了哪裡,又是在做什麼事情,乃至於這麼晚了還不回來。
他的心裡隱隱掠過一絲不安。
他看老闆:「請問你看見她是往哪個方向去了嗎?」
老闆指了指:「好像是那間客棧。」
蕭六郎去了客棧。
剛進大堂便聽見兩個食客在議論。
「聽說了沒?清風樂館出事了。」
「你說那家新開的樂館嗎?出啥事了?」
「好像是屋子塌了。唉,以前那裡是個酒窖,地底下挖的坑太多了,我就說遲早要塌!」
蕭六郎心底的不安越發明顯了。
「有人被壓在裡頭嗎?」
「有,聽說是個女的!」
蕭六郎原本沒聽過清風樂館,可他們說酒窖他就明白了,這條街上曾經確實有個酒窖,轉手了許多次,一直都是賣酒。
幾年不見,竟然成樂館了麼?
蕭六郎邁步朝清風樂館而去。
老遠他便瞧見樂館外圍滿了百姓,看來這是確實出了事,而且是大事,就連官差都趕來了。
官差封鎖了現場,百姓們只得踮起腳尖巴望。
樂館內一片混亂,客人們全都被清出去了,只留下太子妃的兩名侍女、衙門的官差以及樂館館主。
館主是知道下面埋的人是太子妃的,官差們卻不知。
畢竟,太子妃今日是微服私行,若讓人知曉她來了一個毫不起眼的樂館,難免引人猜測。
若是再有人瞧見那一位,太子妃就更滿嘴說不清了。
雖說二位本不是敵對陣營,也不存在見不得光的關係,可君是君、臣是臣,本就不該有私交。
侍女甲道:「你們快救人吧!下面太危險了!不能一直讓我家夫人在下頭埋著呀!」
官差叫來館主:「下面是幹什麼的?」
館主道:「下面原是酒窖,後面被我改成了地下室,一般是做儲物之用。」
官差問道:「只有一間地下室嗎?那邊是什麼?」
館主答道:「那邊也是地下室,很小,是儲藏雜物的。」
官差看了看雜亂斑駁的現場:「小儲藏室中有沒有人?」
侍女甲不耐道:「那裡怎麼會有人?」
她檢查過的好麼?
侍女乙拉了拉她的袖子,示意她說漏嘴。
她輕咳一聲,道:「你們快別磨磨蹭蹭了,我家夫人在底下難受死了,話都快說不出了你們沒聽見嗎?」
話都快說不出了,就說明她是能說話的。
沒錯,她雖是被埋在了下頭,但並未受傷,而且她還能稍稍活動。
小儲藏室的顧嬌比她的境況糟糕許多,有兩塊石板成犄角將她夾在了中間,大石板壓在犄角的上面。
由於石板的重力,兩塊小石板正在往旁側擠壓,犄角正在變大,當它變成平角時,上頭那塊巨大的石板將會徹底壓在她的身上,將她壓出一地腦漿。
這塊巨大的石板,一端壓在顧嬌這邊,另一端壓在太子妃那邊。
全部吊起來難度太高,耗時太長,最好的辦法是吊一端,把太子妃救上來。
可這樣一來,那邊的小儲藏室就將被徹底壓毀。
官差道:「確定沒人的話,就開始吊石板了。」
「慢著!」
蕭六郎杵著拐杖走了進來。
官差眉頭一皺:「誰讓他進來的?」
守門的侍衛挺無奈,他們見他是瘸子就沒太留意,誰料一眨眼他自個兒鑽進來了。
蕭六郎正色道:「下面還有人。」
侍女甲道:「你胡說!明明沒有人!」
蕭六郎冷聲道:「不信你們聽。」
官差示意所有人安靜。
他蹲下身,將耳朵附在地上聽了聽,果真有叮叮咚咚的聲音,像是用小石塊兒敲擊著牆壁,很微弱。
官差猶豫了。
既然下面有人,那這個法子就是一命換一命,太殘忍了。
侍女甲道:「還在等什麼?快救人吶!」
時辰不早了,再耽擱下去,別說太子妃可能受傷,宮裡也要起疑了。
官差嘆道:「姑娘,不是我們不想救人,是下面有兩個人,如果貿貿然施救,可能會壓死其中一個!」
兩個侍女交換了一個眼色。
那個小儲藏室如此隱秘,本不該有人才是,如果有,那一定是蹲守在那裡想要對付太子妃的奸細!
這種人,壓死了才好!
省得出去敗壞太子妃的名聲!
侍女甲道:「誰說下面一定是人?指不定是什麼阿貓阿狗呢?不信你們問館主,可有人去過那個小小的儲藏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