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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珩怔怔地看著薄紗後那道若隱若現的身影,一步步朝涼亭走了過去。
不得不說,這一幕實在是太唯美了,人在景中,景在琴聲中,聲聲入耳,扣人心弦。
蕭珩站在了最後一層台階之上,他再邁一步便能走進涼亭了。
他的心跳忽然加速起來。
可就在此時,一陣微風吹來,將薄紗吹到了他的腳下,他一腳踩下去。
薄紗拉動整個吊頂朝他嘩啦啦地砸了下來——
他當場被砸暈——
顧嬌:「……!!」
老實說這個吊頂並不重,主要材料是薄紗與掛薄紗的幾根杆子,而這幾根杆子裡又只有一根是實心的。
偏偏就是這根實心的砸中蕭珩了。
顧嬌扶額:「你這是什麼運氣?」
蕭珩醒來是一刻鐘之後的事,他坐著涼亭的石凳,趴在涼亭的石桌上。
亭子裡已被收拾乾淨,連那把伏羲琴也不見了。
顧嬌特別乖地坐在他對面。
蕭珩摸了摸有些余痛的腦袋,看看四周,又看向顧嬌:「你把我叫來這裡,就是為了一桿子打死我?」
顧嬌認真地說道:「打死你不用杆子,我一隻手就行。」
蕭珩:「……」
顧嬌從地上拿起一個盒子放在桌上:「我給你看個好東西,這個也沒有任何人見過,你是第一個。」
蕭珩一聽是第一個,眸光動了動,但面上仍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我才不稀罕。」
「很好玩的。」顧嬌說。
她打開盒子,從裡頭拿出一個小小的竹筒,竹筒的一端有奇怪的線頭。
她問道:「有火摺子嗎?」
蕭珩自懷中拿出火摺子遞給她。
顧嬌拔掉火摺子的帽子,吹燃了火摺子,點燃了竹筒的線頭。
隨即她將竹筒扔出去,就聽得啪的一聲巨響,那個竹筒竟然爆了!
蕭珩微愕:「這是……爆……竹?」
不對,爆竹是竹子,剛剛那個顯然不是。
空氣里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黑火藥氣味。
顧嬌彎了彎唇角,說:「這個是鞭炮!用黑火藥做的,但是成分並不完全一樣,它不會震動爆破,必須點燃!你要試試嗎?」
蕭珩一臉高冷:「這有什麼好試的?」
顧嬌挑眉道:「你是不是怕炸到手?」
蕭珩正色道:「我怎麼可能怕!」
「給。」顧嬌拿了一個小竹筒遞給他。
蕭珩的指尖顫了顫,硬著頭皮接過。
「還有火摺子。」顧嬌說。
蕭珩一手拿著鞭炮,一手拿著火摺子,喉頭滑動了一下。
顧嬌說道:「我做的引線很長,有足夠的時間把鞭炮扔出去。」
蕭珩不點。
顧嬌來到他身後,抓住他兩隻僵硬到發直的手:「這樣……」
顧嬌引導著他點燃了鞭炮:「快,扔出去!」
蕭珩猛地一扔,啪!
鞭炮炸了!
蕭珩的眸子瞬間瞪大了。
男人對鞭炮這種東西絕對是毫無抵抗力。
顧嬌又遞給他一個。
一個,一個,又一個。
某人玩得忘乎所以。
當只剩最後一個鞭炮時,蕭珩得意忘形,點燃引線,將火摺子扔了出去——
第604章 驚喜
男人幼稚起來真是不分年齡的,他特地趕在引線燒完的最後一秒扔出去,顧嬌真是想攔都來不及。伴隨著今晚鞭炮的最後一聲絕唱,蕭珩被炸成炸毛小黑雞。
蕭珩頂著爆炸頭、口吐黑煙,仿佛被雷電擊中。
顧嬌捂住眼:「……」
醫館的小院,花夕瑤在屋子裡徘徊來徘徊去,晃得莫千雪眼暈。
「花夕瑤你幹什麼!」莫千雪不耐地說道。
花夕瑤搖了搖扇子,望向門外的院子,說道:「我在等顧大夫的消息呀,我給她支了這麼多招,也不知他倆現在如何了?」
莫千雪沒好氣地說道:「真是多管閒事!」
花夕瑤笑了笑:「這怎麼是多管閒事呢?少主死了,仙樂居被查封了,我孤苦無依的,官府那邊還等著我去坐牢,顧大夫可是我唯一的大腿,我得抱緊了。」
莫千雪譏諷道:「呵,從前也不知是誰發誓對少主忠心不二,還罵我沒良心,恩將仇報來著?」
花夕瑤並不生氣,笑吟吟地說道:「我可不像你,我自始至終都不曾背叛少主,只是人都不在了,總不能讓我去殉葬吧!人活著還是得往前看!」
莫千雪冷哼一聲:「說的比唱的好聽。」
花夕瑤翻了個白眼:「我不和你吵,我去等顧大夫!不過,顧大夫為蕭大人準備了如此多的驚喜,想必已經與蕭大人花前月下,樂不思蜀了。」
莫千雪恨不能找東西把花夕瑤的嘴給縫起來!
「哎!回來了回來了!」花夕瑤遠遠地看見了在大堂後門一閃而過的熟悉身影,她提著裙裾拿著團扇一路小跑而去。
莫千雪也忍不住伸長了脖子往外望。
花夕瑤進入大堂,抓了個藥童,問道:「顧大夫呢?我方才還看見她。」
藥童被花夕瑤抓胳膊抓得臉紅耳赤:「顧大夫在東頭的診室。」
花夕瑤沒理他,搖著團扇進了顧嬌所在的診室。
「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