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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順將顧琰搖醒:「吃飯了。」
顧琰揉揉惺忪的眼,懶洋洋地翻了個身:「不吃,我要睡覺。」
顧小順道:「吃了再睡。」
「不要。」顧琰用被子蒙住頭。
突然,一雙小冰手伸了進去,唰地捧住顧琰的臉。
顧琰被冰得一個激靈,掀開被子坐了起來:「小和尚!你皮癢是不是!」
小淨空跑到門口,沖他做了個鬼臉:「略略略!」
「你等著!」顧琰麻溜兒地下了床。
小淨空揮舞著小胳膊去告狀:「嬌嬌嬌嬌!琰哥哥要打我!」
顧琰抓著雞毛撣子:「你不許瞎告狀!明明是你拿手偷襲我!」
兩個小主人掐架,院子裡的雞和狗也開始掐架,雞飛狗跳,每晚如此。
老祭酒心想,若從前敢有人在莊太后面前放肆吵鬧,早被拖出去一丈紅了,哪像眼下,她一邊嗑著瓜子,一邊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樣子。
晚飯過後,老祭酒見四周無人,問了老太太一個問題:「那什麼……你就不怕那個人真是你哥哥?」
老太太給了他一個鄙視的小眼神:「怎麼可能?我娘家人不是只剩六郎一個了嗎?」
「啊……是,是!」老祭酒不敢否認,生怕一不小心說漏嘴兒,可看著對方沒心沒肺的樣子,又突然有些不忍。
他問道:「萬一……我是說萬一,你還有娘家人,還有權有勢的那種,你會不會想要回去?」
「你有點兒不對勁啊……」老太太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將瓜子放在了灶台上,拎起一把菜刀,「老實交代!你是不是又藏私房錢了!」
老祭酒:「……」
有關莊太傅上門的事,老祭酒覺得還是有必要與蕭六郎提一提。
夜裡,所有人入睡後,蕭六郎被老祭酒叫去了隔壁。
當說完莊太傅的事後,蕭六郎一絲驚訝都無,老祭酒納悶了:「你早知道莊家知道?」
蕭六郎沒有隱瞞:「在鄉下的時候,安郡王來過家裡。」
「竟然那麼早……」老祭酒愕然。
安郡王去小縣城的事他是知道的,那是在鄉試之前,距離如今都快一年了。
老祭酒沉吟片刻:「看來,重開國子監的事也與莊家有關,你考不考得上解元莊家都會讓你來國子監,他們對你的情況很了解,知道你一定會帶上家人,莊錦瑟就能光明正大地進入京城了。」
老祭酒突然稱呼老太太的名諱,蕭六郎微愕了一下,看了老祭酒一眼,但老祭酒自己沒察覺到不對,蕭六郎也就沒說話。
老祭酒沉浸在自己的思考著,接著說道:「如今你考上狀元,宣平侯又公然表態接近你,莊家人一定是認為你投靠了陛下與宣平侯府,要與他們為敵,所以他們不能再把莊錦瑟放在你手裡。看吧,莊太傅今日吃了閉門羹,但他不會善罷甘休的。」
老祭酒所料沒錯,莊太傅確實沒放棄將莊太后接回來,既然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對莊太后動手自然不可行,且不說死罪不死罪,莊太后金尊玉貴,萬一出了什麼岔子,他們擔待不起。
莊太傅於是將目光瞟向了莊太后身邊的人。
蕭六郎太謹慎,那丫頭據說有點身手,都不容易得手。
那丫頭的娘據說也住在那邊,可惜她壓根兒不出門,也不容易得手。
那麼,就只剩下三個在國子監與清和書院念書的孩子了。
小的那個總與兵部尚書的兒子以及七皇子混在一起,容易打草驚蛇。
最終,莊太傅經過仔細仔細的衡量,鎖定了一個人——顧小順!
第264章 暴露
顧琰夜裡踢了被子,早上有點咳嗽,姚氏不放心他,便沒讓他去上學,自然也沒在放學後去魯師傅與南湘那邊學藝。
顧小順還是去了,劉全送他去的。
前幾個月魯師傅基本上沒教授太多技巧性的東西,都是讓顧小順一遍一遍地削木頭,顧小順沒有任何不耐煩,也不會問削木頭何時是個頭?
魯師傅就覺著這孩子很沉得住氣。
顧小順:主要是念書太無聊了,相較之下削木頭簡單又輕鬆,還不用動腦子。
削完木頭,顧小順照例在師父與師娘家吃飯。
飯一般都是南湘做,南湘的手藝不怎麼好,她自己吃著都嫌棄,顧小順卻好似半點兒也不嫌棄,南湘做什麼,他吃什麼,一口湯都不浪費。
因此,南湘也覺得顧小順好極了。
顧小順:主要是姐夫做飯太難吃,嘗過姐夫的手藝後師娘的手藝已經大廚級別了。
結束了今天的學藝,顧小順向師父、師娘二人道別,坐上了回家的馬車。
此時天色已晚,不像前幾日傍晚都要晚霞,今天的天灰濛濛的,像是壓了一塊巨大的烏幕。
「要下雨咯!」劉全說。
顧小順不愛坐車裡,他喜歡坐外面,聽到劉全的話他挑開帘子坐了出來,對劉全道:「師父說要是下雨的話就不過來了,山路難走,恐有意外。」
劉全聽出他的遺憾,笑著安慰道:「下也就一兩日,不打緊,很快就能再來了。」
「嗯。」顧小順點頭。
二人又說了會兒話,空氣里一片悶熱,看來要下一場大雨。
顧小順盤算著要幾天才能過來,忽然聽得身旁的劉全哎呀一聲,緊接著,劉全勒緊韁繩,將馬車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