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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柳笑了笑:「這才對嘛!奴婢伺候您歇息?」
「嗯。」顧瑾瑜沒有反對。
春柳將她頭上的髮髻放了下來。
顧瑾瑜問道:「你說,我姐姐那邊怎麼樣了?嫁給同一個人兩次,虧她想得出來。」
春柳哼道:「依我看啊,小侯爺早就厭棄她了,誰對著同一張臉看上四年也會生厭的,何況她還長得那麼丑,小侯爺娶她是逼不得已。她是太后與陛下的救命恩人,又仗著自己的一手好醫術醫治了燕國的安國公。她除了這個,也沒別的本事了。我看吶,小侯爺把她娶回去也就是當個擺設。日子長了,就有她的苦頭吃了。」
顧瑾瑜垂眸,理了理自己的衣角:「她與小侯爺大婚四年也無所出,你說……這是何故?」
春柳拿篦子為她梳頭,不屑說道:「當然是她生不出來了!原來是一隻不會下蛋的母雞啊!小姐,您就放心吧,她在侯府的日子不會好過的!」
顧瑾瑜幽幽一嘆:「她畢竟是我姐姐,我心裡還是盼著她好的。」
……
翌日,顧嬌又起晚了。
她坐在梳妝檯前,被玉芽兒摁著梳頭時,蕭珩早已忙活了一個多時辰,將所有回門的禮物準備妥當了。
另外,信陽公主與宣平侯那邊也請過安了。
他爹娘調侃了他一頓,說依依很快就要有個小侄兒了。
蕭珩笑而不語,沒告訴爹娘他倆做了措施,除了體驗不大好的第一次。
但那一次應當不至於中招,概率太小了。
早飯是紅豆薏仁粥、胡蘿蔔羊肉包子、蔥花卷、蟹黃酥並一些精緻可口的小菜。
二人胃口不錯,每樣都吃了一點。
顧嬌還是去信陽公主那邊坐了坐,宣平侯也在。
其實宣平侯早上一般是不過來的,自打敬茶那日來了一回,讓小依依知道了美爹爹早上也是可以來的,於是每天一睜眼便開始找爹。
「住得還習慣嗎?」信陽公主問顧嬌。
顧嬌說道:「習慣的,都很好!」
蘭亭院的擺設是依照顧嬌的喜好來的,有些顧嬌自己都沒注意到的細節,被信陽公主從碧水胡同留意到了。
信陽公主與姑婆一樣,都是嘴上從來不說,疼愛都藏在了細節里。
「其實,娘不必一直住在這邊。」顧嬌指的是公主府。
信陽公主明白她的意思,說道:「沒什麼,從前從這裡搬出去,是因為阿珩死了,來到公主府就會想到阿珩,如今阿珩平安回來了,慶兒也回來了,這裡除了……」
離某人太近,沒別的缺點了。
她不動聲色地瞥了宣平侯一眼。
算了,這人最近好像也沒太欠抽。
宣平侯正抱著閨女在廊下納涼,他不經意地扭過頭來,與信陽公主的眼神碰了個正著。
他眉梢一挑:「秦風晚,你又偷看本侯!」
信陽公主捏緊了手指,她收回方才的話。
這人簡直欠抽極了!
信陽公主不想再看見他,冷冷地說道:「你不用去上朝嗎?」
宣平侯笑道:「本侯休假。」
信陽公主呵呵道:「你休什麼假?阿珩大婚,又不是你大婚!」
宣平侯看著懷中的小閨女,厚顏無恥地說道:「產假!」
信陽公主:「……!!」
……
顧嬌與蕭珩從公主府出來,坐上了前往國公府的馬車。
今日也是顧瑾瑜回門的日子。
她可不像顧嬌這麼任性,想什麼時候起就什麼時候起,她天不亮便去了婆婆那邊立規矩,伺候婆婆用過早飯後又回到自己院子清點回門的禮物。
一切收拾妥當了,權三公子才起。
這會兒,他們已經給顧老夫人與顧侯爺請完了安,準備打道回府了。
馬車剛走了沒兩步,顧瑾瑜聽見了迎面馳來的馬蹄聲。
說來也怪,她與顧嬌又不熟,可每次只要是她的馬,她就總能聽出來。
那是戰場上廝殺過的黑風騎,帶著凌厲的殺伐之氣,明明隔得老遠,可昌平侯府的馬還是有些被嚇到。
顧瑾瑜挑開帘子望了望,正巧看見一隊馬車停在了國公府門前。
一襲月牙白錦衣的蕭珩將身著青衫的顧嬌牽下馬車。
顧瑾瑜譏諷地呵了一聲。
那丫頭會武功,還用得著人扶嗎?
這么小心翼翼,是把那丫頭當個寶了嗎?
「停車!」顧瑾瑜道。
閉目養神的權三公子立刻睜開眼,不解地問道:「怎麼了?」
顧瑾瑜溫柔一笑,說道:「我看見我姐姐和姐夫了,我想去和他們打聲招呼。」
權三公子問道:「小侯爺?」
昌平侯府在東境,與蕭家也算有些走動,這次大婚因為日子碰巧同一天,才無法去參加彼此的婚禮,不過聽家裡人說還是送了賀禮的。
權三公子道:「好吧。」
二人下了馬車。
權三公子先下的,下完就走了,完全沒管顧瑾瑜。
沒對比就沒傷害。
來侯府時就是這麼下的,顧瑾瑜沒感覺哪裡不對,然而見了蕭珩是如何待顧嬌的,她心裡頓時不平衡了。
她咬牙看了顧嬌一眼,顧嬌今日戴了面紗,遮住了自己的大半張臉,只露出光潔的額頭與一雙精緻的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