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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長卿眯了眯眼,放下手中的玉米棒子,臉色變得嚴肅起來:「你去仙樂居了?」
顧嬌一本正經道:「沒有,我是正人君子,我不去那種地方!」
她衣裳已經換了,她不承認,她就沒去!
顧長卿的目光落在她的小喉嚨上:「喉結還沒摘。」
顧嬌:「……」
人設崩得太快,就像龍捲風!
顧長卿是又氣又無奈,雖說知道她本事厲害,可仙樂居畢竟不是普通的龍潭虎穴,那裡戒備森嚴,高手如雲,便是他都不知其中深淺。
「以後不要再去那麼危險的地方。」顧長卿說完覺得她應該不會乖乖聽話,頓了頓,說道,「要去也叫上我一起。」
顧嬌想了想,點頭。
顧長卿又道:「你是怎麼進去的?」
「撿了一塊仙樂居的令牌。」顧嬌面不改色地說。
連令牌都能撿到?顧長卿想說這什麼運氣?可想到莊太后與皇帝,又覺得這丫頭確實就有這股運氣。
他沒懷疑什麼,而是道:「所以你就打聽到刺客的消息了?」
「嗯,刺客與皇宮的西南角有關,你認識這個穗子嗎?」顧嬌將千雪給她的穗子拿了出來。
這是一截吊在玉佩上的穗子,做工精緻,這樣的手工編織穗子有很多,大街小巷都能買到。
唯一不同的這根穗子是彩色的。
顧長卿道:「一般的穗子都是紅色,陛下與皇后、太后的穗子是明黃色。」
彩穗並不是沒有,只是比較少見。
顧長卿沒見過哪個認識的人佩戴這種穗子。
顧嬌問道:「後宮的妃嬪會佩戴彩穗嗎?」
顧長卿認真地想了想:「可能會。」
彩穗並不是什麼禁忌,只是不太流行而已。
「可是。」顧長卿接著道,「皇宮的西南角沒有住任何妃嬪,那是養蜂與養花草的地方,只有一個蜂園與一個花棚。」
難道,那張小紙條上的意思不是指住在皇宮西南角的人,而是會出現在皇宮西南角的人?
「嬌嬌!」
顧嬌思量間,小淨空從國子監放學回來了。
他跳下劉全的馬車,噠噠噠地跑進院子,路過前院與穿堂來到後院,一頭扎進顧嬌的懷裡。
小腦袋在她懷裡盡情地蹭呀蹭。
最近顧嬌忙,小淨空已經許久沒在放學回家時見到她了。
當然小淨空也沒忘記與顧長卿打招呼,脆生生地叫了大哥哥。
小淨空的小光頭長出了一點點頭髮,又是一個帥氣的小寸頭了。
顧嬌摸了摸他的小腦袋,一手汗。
天氣太熱,衣裳都快穿不住了。
顧嬌索性去灶屋打了水來,要給他洗澡。
顧長卿道:「我來吧。」
在照顧弟弟這件事上,顧長卿的經驗是十分豐富的,他帶著小淨空回屋,給小淨空洗了澡。
小淨空自己換衣裳,穿完褲褲後他像是發現了新大陸,雄赳赳地來到顧嬌面前,指著自己的小褲腳與小鞋鞋:「嬌嬌嬌嬌!我長高了!」
褲子短了。
原先能蓋住鞋子,如今卻在鞋面之上了。
不多,也就兩寸而已。
可兩寸也是長高高呀!
顧嬌點點頭:「嗯,是長高了。」
「哎呀!」小淨空樂壞了,開始滿院子宣告,見人就說他長高了,還把自己短了一截的小褲腿顯擺給人看。
只不過今天大家都出去了還沒回來。
小淨空從沒有哪天像現在這般盼望壞姐夫、盼望琰哥哥以及小順哥哥。
他要向全世界炫耀,他、長、高、了!
可是等啊等,蕭六郎在翰林院加班了,顧琰與顧小順去南湘與魯師傅那邊學藝了,就連去廟裡上香的姚氏都帶著房嬤嬤在廟裡留宿一宿。
哎呀,可把他給愁的!
炫個高都沒處炫!
小淨空嘆氣,小手背在身後,在院子裡踱來踱去,走出了趙大爺憂心明天米會漲價的步伐!
「咳咳……」
姑婆的屋子傳來低低的咳嗽聲。
小淨空眼眸一亮:「唔?姑婆回來了嗎?」
他啾啾啾地跑過去,一把推開房門:「姑婆!咦?不是姑婆?」
他看清了床鋪上的男子,小腦袋歪了歪,驚訝道:「楚伯伯?」
秦楚煜的小馬甲捂得極好,至今小淨空與許粥粥都認為他姓楚,叫楚煜,父親是個在朝廷當官兒的。
皇帝剛醒,還有點兒沒回過神,看見淨空才想起自己是歇在了小神醫這裡。
「是淨空啊。」他虛弱地打了招呼。
「楚伯伯你生病了嗎?」小淨空來到床前,睜大眸子看向他。
顧嬌是大夫,家裡來個把病人並不奇怪,怪的是他居然住進了姑婆的屋。
「楚伯伯為什麼會住姑婆的屋呀?」小淨空問。
小孩子沒大人那麼多彎彎道道,心裡想什麼嘴上便問出來了。
「楚伯伯為什麼不住我那邊呢?」
那樣晚上他就可以去和嬌嬌睡啦!
皇帝也沒料到這間屋子居然是莊太后的屋,他很是驚訝了一番:「這是太……你姑婆的屋?」
「嗯!」小淨空點頭如搗蒜。
「那這裡的東西……」皇帝話說到一半便給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