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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顧嬌沒給皇帝與寧王行跪禮的事,皇帝一臉的不介意,寧王自然也不會介意。
「吃你的。」莊太后對顧嬌說。
「哦。」顧嬌埋頭繼續吃。
對於顧嬌能準確地喊出寧王殿下四個字,莊太后與皇帝都沒想到二人見過面這一茬兒上,只以為她是聽宮人行禮於是才知道寧王的身份。
皇帝自動忽略莊太后臉上的嫌棄,走過去在顧嬌的另一側坐了下來,恰巧與莊太后對著。
莊太后連給他一個眼神都嫌多餘。
皇帝看了看盤子裡的點心,道:「桂花糕有什麼好吃的,仁壽宮的廚子都如此怠慢了嗎?母后若是缺廚子,朕可以給母后送幾位過去。」
說罷,不等莊太后反駁,緊接著對顧嬌道,「朕那裡新來了個江南的廚子,做的荷花酥好吃極了,比這個好吃。」
一副要把小孩子拐回家的人牙子做派。
莊太后沒好氣地說道:「嬌嬌不愛吃荷花酥!」
寧王聽到這聲稱呼,錯愕地朝顧嬌看了一眼。
皇帝繼續對顧嬌循循善誘道:「那還有別的酥,那個廚子做的點心可好吃了,你看看淨空他們喜歡吃什麼,也給他們帶一點回去。」
這話直戳顧嬌的心窩窩。
顧嬌自己對吃的沒多大執念,家裡幾個弟弟卻一個賽一個的吃貨。
莊太后危機感爆棚,使出絕招:「哀家病了,嬌嬌要給哀家治病!」
皇帝哦了一聲:「可巧,朕有傷在身,小神醫來得正好。對了,還有魏公公,他的胳膊也不知怎麼樣了。」
魏公公:奴才胳膊好得很吶……
皇帝一記眼刀子甩過來。
魏公公求生欲滿滿地說道:「哎喲,疼!疼死了!」
顧嬌:「……」
寧王:「……」
莊太后:「……」
皇帝與莊太后的殺氣溢滿了整個御花園,仿佛下一秒倆人就要拔刀相向!
顧嬌看了看姑婆,又看了看皇帝:「呃……要不猜拳?」
哈。
眾人都笑了。
姑娘你還是太天真啊,你知道這二人是誰嗎?一個是昭國的九五至尊,一個是權傾朝野的無冕霸主,他倆會給你猜拳?
呵呵呵!
下一秒,所有人被啪啪打了臉。
兩個昭國的頂級大佬,居然當真捋起袖子在御花園猜起了拳拳。
結果自不必說。
莊太后穩贏。
皇帝咬牙:「三三三、三局兩勝!」
皇帝再度咬牙:「五五五、五局三勝!」
莊太后用關懷智障的眼神關懷了他一下:「哀家已經連勝你三局了。」
內心中了一萬箭的皇帝:「……」
碧水胡同第一賭神不是隨便叫的,猜拳這種小伎倆莊太后就沒輸過。
「哼!」莊太后雄赳赳地帶著顧嬌回了仁壽宮。
皇帝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
「咳!」寧王清了清嗓子,問道,「父皇,那位顧姑娘是……」
「是朕的貴人。」皇帝嘆息著說,心裡仍為輸給莊太后扼腕不已,「她醫過朕的病,這次的行刺也多虧了她出手相救。還有。」
皇帝頓了頓,說:「糯米砂漿與風箱也是出自她的手。」
寧王的俊臉上閃過驚詫:「啊……竟然是她?這麼說,她是定安侯府的千金?」
有些事民間不知道,在皇宮卻是傳開了的,寧王雖早已在宮外另立府邸,可他時常出入皇宮,對於顧瑾瑜冒領真顧小姐功勞的事還是並不陌生的。
寧王滿臉的恍然大悟:「兒臣在事故現場見過她,她為病人搶救,為了救一個病人還差點被爆炸波及,顧都尉挺身而出。難怪她與顧都尉十分熟稔的樣子,原來是兄妹。兒臣聽聞她在民間長大,不料她竟有如此本事。」
皇帝道:「朕也曾問過她師承何處,本欲請她師父出山,奈何她恩師已辭世。」
寧王惋惜一嘆。
「對了,讓你查的事查得怎麼樣了?」皇帝問。
寧王明天皇帝問的是瑞王妃遇刺一事,他今日進宮也正是要向父皇稟報結果,他說道:「兒臣查過了,不是陳國質子。」
「不是他?」皇帝將信將疑。
寧王點頭:「陳國質子剛折損了一員大將,不敢再這麼短的時間內再度興風作浪,他與手下這幾日都十分安分地待在宮裡。」
皇帝的眸光冷了冷:「不是陳國質子,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寧王看向他:「父皇是懷疑……」
皇帝冷聲道:「還用懷疑麼?擺明了就是她!朕明白她是你的皇祖母,也是你的姑婆,你心裡多少向著她,可這件事除了她,也沒別人幹得出來了!」
寧王夾在皇帝與莊太后之間,其實也是挺為難的,宮裡那麼多皇子,只有他的身份如此尷尬:「瑞王與兒臣交好,也頗得皇祖母疼愛。」
瑞王是寧王一脈的人,莊太后沒理由出手對付他們夫婦。
皇帝冷冷一哼:「你忘了老三兩口子有多親近靜太妃了?她就是嫉妒靜太妃!見不得任何人對靜太妃好!」
寧王卻搖頭:「皇祖母不會這麼做。」
皇帝淡道:「你忘記她當年毒害阿珩的事了?不是宮人發現得早,阿珩已經死了。」
皇帝在太子面前不曾說過莊太后半句不是,反倒在寧王面前毫無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