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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帶著她倆摘了些尋常的冬菌,把幾人的簍子與籃子都裝滿了才心滿意足地離去。
「這真的能賣錢啊?」周氏將信將疑地問。
「大伯母跟我去就是了,很好賣的。」顧嬌說。
周氏想一個人去,這樣賣了多少都是她說的算,不用全交給家裡,不巧劉氏也存了這等心思,結果就是倆人都跟著顧嬌去了。
「嬌娘啊,這不是去集市的路啊。」半路上,劉氏古怪地問顧嬌。
顧嬌道:「這個時辰集市已經快關了,我們去鎮東的市場,那兒的價錢更高。」
一聽能賣更多錢,二人都再說什麼了。
路過一個巷子時,顧嬌忽然道:「我要去茅廁,大伯母二伯母等我一會兒。」
「去吧去吧。」周氏說。
劉氏撇嘴兒嘀咕:「懶人屎尿多!」
顧嬌穿過巷子,來到回春堂的後門,拉開門走了進去。
一刻鐘後,顧嬌回來了。
「怎麼這麼久啊?」劉氏不滿。
顧嬌淡淡一笑:「吃壞肚子了。」
周氏忙道:「好了,嬌娘,市場在哪兒啊,咱們快去賣山貨吧,別一會兒不新鮮了!」
「嗯。」顧嬌含笑點頭。
顧嬌帶著二人往前走。
突然一個人影打側面的胡同里竄了出來,顧嬌不閃不避,與那人撞了個正著。
男人被撞得倒在了地上。
顧嬌唰的拿出鐮刀來:「你敢撞我?」
那人都懵了,姑娘,咱倆到底誰撞誰啊?
顧嬌不管,她提著鐮刀便朝那人砍了過來,雙方很快地纏鬥在了一起。那人的包袱被顧嬌打掉了,卻沒來得及去撿,被顧嬌提刀追出了幾百米遠。
周氏與劉氏手癢地打開了那個掉在地上的包袱,看到裡頭白花花的銀子,二人頓時起了貪念。
這銀子不是她們偷的,也不是她們搶的,是她們在大街上撿的。
撿到了就是她們的!
二人心照不宣,決定撿了就走,一個也不給小傻子留!
二人手忙腳亂地搶了起來,為了誰能搶到更多,還結結實實打了一架!
——
書院那邊,蕭六郎吃過飯便拿著抄好的書去了一品閣。
清泉鎮的書齋不少,但最大的僅此一家,是以哪怕是中午,生意也依舊十分不錯。
蕭六郎抄的書最好賣,書齋的人都認得他。
一個侍童很是客氣地迎上去:「掌柜不在,你去二樓的帳房稍等片刻?」
蕭六郎正要進門,突然,一個夥計自身後叫住他:「是蕭公子嗎?」
蕭六郎轉過身來。
「蕭公子可還記得小的?」夥計笑著問。
「記得。」蕭六郎點頭,「你是回春堂的,有什麼事嗎?」
夥計訕訕地說道:「是這樣的,上次的藥給您抓錯了幾副,王掌柜讓我來找蕭公子,不知道蕭公子這會兒有沒有空,隨我去回春堂拿一下藥,順便……再讓大夫給您瞧瞧。」
一般來說,抓錯了藥直接給送過來便是,但回春堂提出免費為蕭六郎看診一次,聽上去就像是在表達歉意。
沒毛病。
蕭六郎與回春堂的夥計離開了,書架後的顧大順收回了厭惡的目光。
蕭六郎去回春堂拿了藥、看了腿,夥計親自送他回書院,只是二人剛下馬車,便聽見書院外的學生們竊竊私語。
「聽說了沒?書齋出了盜竊案,竊賊是咱們書院天字甲班的新生。」
「甲班的新生?叫什麼名字?」
「顧大順!」
第30章 同住
蕭六郎這次根本連書齋的門都沒進便被回春堂的夥計接走了,之後直接去回春堂抓藥,整個回春堂都可以作證,自然沒人懷疑他。
顧大順卻不同了,有人親眼看見他上了二樓,而失主的廂房也在二樓。
那會兒失主恰巧出去了,整個二樓沒人,除了顧大順。
來過書齋的人都知道,二樓除了帳房便是貴人們的廂房,並不對所有人開放,像顧大順這樣的寒門學子按理說是不該出現在二樓的。
顧大順大呼冤枉:「是有個老爺讓我挑幾本書給他送上去的!他說要與我談詩論道!」
顧大順也是個有野心的學子,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秀才身份能為自己的將來帶來許多便利,甚至會有人跑來結交自己,所有當時他並沒有懷疑。
「你說的老爺是誰啊?把他叫出來!」書齋的人說道。
顧大順著急道:「我去樓上的時候他已經不在了!」
「你們有誰……見過什麼老爺啊?」書齋的人問向眾人。
眾人紛紛搖頭。
他們能只注意到了顧大順,因為顧大順穿著天香書院的院服,天香書院的學生在哪裡都是十分引人注目的。
偏偏顧大順與那位老爺的談話發生在自己去出恭的路上,那一段路是沒有目擊證人的。
所以,眾人只看見顧大順抱著書上了二樓,沒看見顧大順被人邀約。
這可真是要命。
失主的小廝道:「沒想到天香書院的學生會幹出這種齷齪事,我家公子的包袱里有十分貴重的東西,裡頭的銀票你若是拿走了我家公子都可以不和你計較,但那封信你務必要還回來!不然,我們就報官了!」
顧大順冤枉死了,為今之計只有找到那位老爺,然而對方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似的,怎麼也找不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