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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與袁家的這門親事,莊家在朝中的地位將變得更加穩固!
莊太傅喝了一口茶,道:「我記得袁首輔讓我帶上恆兒,讓他見上一面,一會兒你去一趟翰林院,讓恆兒散值後不必回府,直接去清風樓。」
管家應下:「是!」
在昭國,合庚帖是說親的第一步,八字不相衝方可開始正式提親,可袁首輔心疼孫女兒,答應讓她看上一眼,若是模樣周正之人便立即答應這門親事。
莊太傅對自家孫兒的相貌充滿信心,當然不擔心袁家會瞧不上。
何況這門親事主要以袁首輔的意見為主,讓孫女兒去看只是自己作為祖父最後的妥協,她看不看上袁首輔都會促成這門親事。
可誰也沒料到的是,傍晚在清風樓伺候的管家讓車夫傳回消息,說袁首輔終止議親了!
「什麼?怎麼會這樣?」莊太傅騰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車夫顫抖地說道:「小、小的也不明白!管家沒多說,好像……好像……挺嚴重……您要不親自去一趟吧……」
管家沒多說,自然是不方便說,莫非出了大事?
莊太傅連忙趕到清風樓,袁首輔正巧從清風樓內神色冰冷地出來。
莊太傅做了個同僚之間的拱手,客氣地打了招呼:「袁首輔。」
「哼!」袁首輔冷冷地瞪了莊太傅一眼,「我真沒料到莊家滿門清貴,竟養出如此手段齷齪之輩!從前是本官看走眼了!莊太傅好自為之吧!」
莊太傅一頭霧水。
這都什麼跟什麼?
怎麼與齷齪、看走眼扯上關係了?
袁首輔卻懶得再搭理他,腳步一邁,坐上馬車離開了。
「郡王在哪兒?」莊太傅沉著臉問。
「在、在樓上!」車夫忙將莊太傅帶到二樓。
二樓已被管家清了場,只留下相關人等。
當莊太傅來到約定的廂房時,又意外地碰見了一個怎麼也不會料到的人。
「顧老侯爺?」莊太傅蹙眉。
老侯爺也才趕到,他是從另一邊的樓梯上來的。
二人不期而遇,老侯爺的臉色也不大好看。
莊太傅正要進屋,卻被老侯爺搶先一步。
莊太傅眉頭皺得更緊。
袁首輔給他甩臉子就不說了,怎麼連一個辭了官的侯爺也對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他這個權傾朝野的太傅難道是白當了?
很快,莊太傅就明白老侯爺為何如此了。
一片狼藉的屋內,安郡王衣衫不整地跪在地上,他的大腿上一片鮮血,一把染血的匕首孤零零地被扔在地上。
而在他身旁,蜷縮著瑟瑟發抖的顧瑾瑜,顧瑾瑜整個人裹在被褥中,泣不成聲。
「畜生!」
老侯爺上前就是一鞭子,直直地抽在了安郡王的身上。
安郡王沒有閃躲,硬生生挨了這一鞭,衣衫破爛,胸口皮開肉綻!
「住手!」莊太傅厲喝!
然而沒住手,又給了安郡王一鞭子,安郡王是有些身手的,卻並不是高手,老侯爺鞭鞭見骨,沒幾下便將安郡王抽得趴在地上,吐出一口血來!
「顧潮你住手!」莊太傅衝過去,擋在了安郡王的面前,怒不可遏地看向老侯爺,「天子腳下,你是要殺人嗎!有話好好說!」
老侯爺渾身發抖道:「好好說?你的好孫子玷污了我侯府千金的名節,我若也叫人這般對你莊家的女兒,你可會與我好好說?」
莊太傅看看只剩半條命的安郡王,又看看裹緊被子哭得不能言語的女子,捏緊拳頭問管家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這件事還得從安郡王去赴約說起。
安郡王散值後,與莊府的管家去了清風樓,在預定的廂房內等待袁家人。
袁首輔在清風樓的樓下碰到一位內閣的官員,與官員聊了幾句,袁寶琳先上樓。
可誰曾想安郡王竟然支開下人給袁寶琳下藥,袁寶林推開窗子逃了,安郡王藥效未過,不巧顧家千金打門口路過,安郡王就把顧家千金給抓進來……輕薄了。
只是輕薄,不是占有,卻也足夠讓一個姑娘家名節盡毀、清白盡失了。
什麼叫禍不單行,這就是了。
莊太傅嚴重懷疑自己今天出門是忘了翻黃曆,不然怎麼一天下來全在倒霉?
「這件事一定有蹊蹺!」莊太傅相信自家孫子的人品,「恆兒他不會做出這種事來!」
老侯爺怒喝道:「他是你孫子你當然向著他了!可眼見為實,我侯府好好的千金就這樣讓你們莊家的小畜生糟蹋了!」
老侯爺疼不疼顧瑾瑜是一回事,可有人欺負到定安侯府的頭上又是另外一回事,何況就算今日遭殃的不是顧瑾瑜,是別的良家閨女,他也會拿鞭子將安郡王抽上一頓。
太不是東西了!
老侯爺咽不下這口氣。
莊太傅也咽不下呀。
好端端的一門親事就這麼給攪黃了,得罪了袁首輔不說,還與定安侯府扯不清了。
他竭力壓下火氣,對著老侯爺拱了拱手,忍辱負重地說:「還請顧老侯爺稍安勿躁,給我一點時間,讓我查明真相,不論最後真相如何,我都會給定安侯府一個交代!」
老侯爺將顧瑾瑜帶走後,管家將安郡王扶到椅子上坐好,並撕下衣擺去纏住安郡王受傷的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