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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這份考卷實在做得太好、太精妙,完全超乎想像,屬於那種無法形容的優秀。
除了安郡王,普天之下也沒誰能做出如此厲害的文章了。
所以哪怕感覺古怪,二人還是篤定這是安郡王的考卷,齊刷刷地給了兩個甲。
蕭六郎的試卷於是得到了大全甲。
等到最後一天,他倆批改到真正的安郡王的試卷時,一股熟悉感撲面而來,雖然不願意承認,但這似乎才是安郡王的文風啊!
可如果這是安郡王,那個是誰呀?
眾目睽睽之下,二人又不能把之前的全甲卷改回來,像顧承風那樣往上添字容易,真把字擦掉卻是不可能的。
二人只能硬著頭皮,繼續給了安郡王兩個甲。
以往出現這種狀況,會將杏榜與二人的試卷送入宮中交由皇帝與內閣定奪。
試卷上依舊只有編號,沒有名字。
不過大家心知肚明,其中一份必定是安郡王的。
皇帝看過試卷後,沒立刻定奪,而是將莊太傅叫了過來,讓他自己來挑選。
莊太傅心中冷哼一聲,這有什麼好挑選的?如今世道,什麼亂七八糟的人也能與他的嫡孫相提並論了麼?
然而當他帶著不屑的態度看完兩份考卷時,突然就啞口無言了。
他是安郡王的親祖父,他當然認得出哪一種文風才是安郡王的。
皇帝問道:「還需要叫其他的內閣大臣過來甄選試卷嗎?」
莊太傅拱手道:「不必,一切交由陛下定奪。」
皇帝笑了笑,道:「朕瞧這兩份試卷都好,不如並列第一,太傅意下如何?」
莊太傅如釋重負:「陛下聖明。」
能讓莊太傅容忍另外一個人與自己的孫子並列第一,可見對方的考卷究竟有多優秀了。
完全沒法兒黑。
但凡有一點可以爭議的地方,莊太傅就絕不會允許出現這個並列第一。
只是皇帝也不能一下子把安郡王壓下去。
如今內閣還掌控在莊太傅手中,考生若入仕,必得先落在莊太傅手裡。
皇宮的某個角落,一棵大樹後傳來兩名男子的聲音。
「怎麼辦事的?不是讓人拿走了嗎?怎麼還是出現了?」
「佟大人說,他的確將安郡王的試卷藏起來了,可不知為何,安郡王的試卷又在最後一天出現了,他懷疑是鬧了鬼。」
「世上哪兒有鬼?」
「如果不是鬧鬼,是人為,那麼對方為何不揭穿佟大人?」
「說的也是。」
「那……下一步的計劃……」
「哪兒還有什麼下一步的計劃?杏榜都出來了,你以為還能再重考一次嗎?」
原本計劃弄丟安郡王的試卷,以莊家的勢力不難查出試卷弄丟了,一定會想辦法讓春闈再來一次。
第一場春闈時他們沒能動手腳,是因為他們是春闈前兩天才知道安郡王的弱點。
那時他們已經來不及進行周密的部署了,只能用了迂迴的法子令春闈重考一次。屆時他們會讓考場出點岔子,延誤開卷的時間,安郡王到了晚上看不見,自然就落榜了。
「真是可惜了!」
蕭六郎與安郡王同時獲得會元,清風樓賠錢賠慘了。
顧嬌的一千兩成功便成了一萬一千兩,開心!
碧水胡同的街坊鄰居們全押蕭六郎考第一,他確實考了第一啊,並列第一難道不是第一嗎?會元的封號朝廷已經下方了,一個小小的清風樓敢不認帳嗎?
清風樓哭慘慘。
街坊們賺了滿缽,趕忙來找老太太搓葉子牌。
老太太:嗯,很好,錢包鼓了,羊兒肥了,可以開宰啦!
全都是她噠!
老祭酒才從外面回來,剛走下馬車,就被老太太揪住領子,拖去了隔壁趙大爺、趙大娘家打牌!
主要是負責背錢錢!
馮林這次也考上了,差不多算是吊車尾,第一百七十六名,一共是兩百一十名。
鄉試時,他是幽州的十七名,到了京城的春闈居然就成一百七十幾名,這落差,讓人心梗啊。
不過他這都算是考得好的了,幽州鄉試中排在他前面的好幾個都落榜了呢,上榜的比他靠前的也不多。
這真的是神仙打架,太兇殘了!
林成業也上榜了,他的成績還不錯,第一百二十三名。
要知道,鄉試時幽州一共錄取五十人,他排行四十五,差點都沒考上舉人。
林成業樂得都傻了,幾千兩沒白花,六郎師父太厲害啦!
馮林深深地點頭看著他,不愧是充了錢的玩家!
杜若寒在榜上排行十五。
與自己想像中的略有差距,他的目標是前十來著,不過這也是頂頂好的名次,畢竟是全國統考,還都是頂尖的學子,三年考一次,一共才錄取兩百一十人。
杜若寒不是好高騖遠之輩,也不過度自傲與自信,他很快便接受了自己的成績,並且為此感到滿意。
當然他也明白自己能考上多虧了顧嬌,要不是她給的風寒藥,他早在第一場就倒下了。
這可不是縣試、府試那種實力差距很大的考試,考生都是佼佼者,一門不如意,甩開的往往不是十幾名,可能是榜上與榜下的距離。
當晚,杜若寒便拎著大包小包的東西去了碧水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