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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承風撇嘴兒。
認什麼認?
那丫頭根本不是顧嬌娘。
老侯爺沒想過不認顧嬌,只是他並不那麼器重一個孫女,他器重的是自己的「小兄弟」,可誰曾想「小兄弟」就是顧嬌!
那丫頭至今不知自己已經知道了她是顧嬌,還總戴著面具在他面前稱兄道弟,他真是憋了一肚子火。
偏又不能去捅破那層窗戶紙,不然誰捅誰尷尬。
「你們怎麼了?」顧長卿邁步進屋,屋子裡的氣氛太詭異了,他弟弟垂頭喪氣的,他祖父神色冰冷極了,唯獨唐岳山一臉的幸災樂禍。
老侯爺與顧承風都不想說話。
唐岳山笑呵呵地說道:「還能怎麼了?在為那丫頭的親事生氣呢。你說,她明明有三個哥哥,可惜不從侯府出嫁,到時也不知是誰把她背上花轎?」
顧承風想也不想地說道:「當然是我啦!」
顧長卿矛頭迅速被轉移,他蹙了蹙眉:「我是大哥,應當由我背她上花轎。」
顧承風呵呵道:「大哥是不是自己已經定親了?按我們昭國的習俗,你,是不能背妹妹上花轎的!」
差點忘了這檔子事……顧長卿握了握拳頭:「你也不能,你觸犯家規,要閉門思過。」
顧承風挑眉道:「我觸犯什麼家規了?」
顧長卿轉身望向老侯爺:「祖父,二弟是京城第一大盜飛霜。」
顧承風虎軀一震!
我去!
我大哥就這麼把我賣了!
就背那丫頭上個花轎而已,至於嗎!
大哥你做初一,別怪我做十五!
顧承風眸子一瞪,踮起腳尖,與顧長卿對視,指著他鼻子凶神惡煞地說道:「你的紫草毒過期了!你根本就沒成為死士!」
顧長卿倒抽一口涼氣!
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的一聲塌了!
唐岳山笑得不行了,原來顧長卿變得這麼厲害,是以為自己成了死士嗎?難怪最近總看見他偷偷地吃藥!
顧家三兄弟出了名的和睦,能當場翻臉真是百年一見。
好好好,你們繼續。
本大帥我樂得看戲!
兄弟倆這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屋子裡還有一個唐岳山,他們怎麼掐架是他們自己的事,決不允許一個外人來看了笑話!
顧承風立馬調轉槍頭,對準唐岳山,看了看被他寶貝地拿在手裡的唐家弓,冷聲道:「唐胖子!你有什麼好得意的?你的寶貝唐家弓,早不知被那丫頭摸了多少次了!」
顧長卿譏諷道:「摸完還給你原封不動地放回去,我放哨的,沒料到吧?」
唐岳山如遭晴天霹靂!
他的弓!
他決不允許任何人觸碰的弓!
恰巧此時,顧嬌也從紫竹林回來了,她雖比顧長卿早離開,不過她半路繞去買了點東西,因此回來得有些晚了。
她是聽見了屋子裡的吵鬧聲才過來的。
她扶了扶臉上的面具,正打算問問出了什麼事,就見唐岳山抱著自己的寶貝唐家弓,受傷地瞪了她一眼,咬牙道:「老顧早知道你是他孫女的事了!」
顧嬌:「……!!」
老侯爺:「……!!」
這一晚,唐岳山被揍得很慘。
……
三日後,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由黑風騎與暗影部護送的送親隊伍浩浩蕩蕩地自安國公府出發了。
第909章 欠抽的蕭戟
皇宮,御書房。
新登基的女帝陛下國事繁忙。
上官燕坐在椅子上,看著面前堆積如山的奏摺,簡直一個頭兩個大。
「做國君這麼累的嗎……突然有點後悔啊……」
上官燕咬牙,拿起一本奏摺。
一代天子一朝臣,原先御書房的紅人是張德全,如今張德全隨太上皇去了太乙宮,上官燕提拔了一個叫吳四喜的內侍。
吳四喜端著一碗熬好的蓮子羹入內,笑著來到上官燕身邊:「陛下,您都批了一個時辰的摺子了,歇會兒吧。」
上官燕將毛筆擱在筆托上,疲倦地靠上椅背:「批了一個時辰,也沒見批多少摺子。」
吳四喜笑了笑:「陛下已經批了很多了,再者您剛登基,滿朝文武都指著您,您可千萬保重龍體。」
上官燕看了他遞過來的蓮子羹,吳四喜會意,將她面前的摺子挪開,把蓮子羹小心翼翼地放到她手邊。
上官燕舀了一勺,正要喝,想起什麼,問道:「送親的隊伍出發了吧?」
「出發了。」吳四喜說,「這會兒應當已經出盛都了。」
上官燕嘆氣。
吳四喜笑了笑,欲言又止。
上官燕察覺到了他的異樣,問道:「還有事?」
「啊……」吳四喜訕訕地笑道,「晉國進貢來的二十位公子……仍被安排在儲秀宮,不知陛下打算如何安置他們。」
「我也沒安置過啊……」上官燕小聲嘀咕,晉國送什麼不好,非得送二十個美男,她要充盈什麼後宮?她兒子都這麼大了!
她正色道:「這些人里,弄不好全是晉國的探子,你自行安排吧,別讓他們餓死就成了。」
「是。」吳四喜笑著應下。
他暗暗惋惜,那些男子當真是俊美非常呢,太女既做了女帝,那廣開後宮也是情理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