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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要不是韓燁出了事,韓家根本不會讓韓辭出手。
「五弟……」韓三爺看著韓辭的頭髮,怔怔地睜大了眼。
韓辭原本只是表面那一層是銀髮,現在,裡頭也白了許多。
韓五爺不甚在意地說道:「我沒事,三哥。」
「啊。」韓三爺不吭聲了。
韓磊道出心中疑惑:「話說回來,五弟你怎麼會敗在蕭六郎的手上?」
韓辭頓了頓,如實相告:「我交手時走神了。」
韓磊大驚:「走神是大忌,五弟你怎麼會在交手時犯如此低級的錯誤?」
韓辭沉默半晌,才淡淡地說道:「就是,想起了一個人。」
「是軒轅家的那個人嗎?五弟你……」後面的話韓磊沒有說下去,韓磊長嘆一聲,語重心長地說道,「五弟,你該放下了。這些年我和三弟為了你,一直瞞著父親有關你的事,但你不要讓總讓哥哥們為難。」
韓辭低聲道:「多謝大哥、三哥。」
韓三爺擺擺手:「兄弟間不說這個,是大哥不想瞞了,我可沒說什麼,讓我瞞一輩子也成的!」
韓磊狠狠瞪了這個浪蕩子一眼。
韓三爺悻悻地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嘴。
韓磊繼續看向韓辭:「不過五弟,你與大哥說實話,當年的軒轅小六真的死了嗎?」
韓辭望進大哥審視的眼眸,正色說道:「死了,我親手殺的。」
韓磊訕訕一笑:「大哥也不是懷疑你,大哥只是覺得你當年與他走得太近,軒轅家出事後你還偷偷把他藏起來,要不是侍衛及時發現,我們韓家就得多出一個窩藏朝廷反賊的罪名了……」
韓辭說道:「屍體大哥也看到了,他確實是死了。」
韓磊被弟弟的眼神看得心裡毛了一下,他笑了笑,說道:「好了,不提那些晦氣事了,你好好養傷。這次的事嚴格說來不怪你,是那個叫蕭六郎的太狡猾了,等日後尋了機會,我們再把他除掉就是了,黑風騎遲早會回到我們韓家的手中!」
韓辭也不再繼續方才的話題,他說道:「我聽說齊煊死了。」
提到這個韓磊就來氣:「齊煊去刺殺蕭六郎的事連我都瞞著,險些讓他闖出大禍來。他死了不要緊,連累我們韓家就不妙了。」
韓辭不解地問道:「他是怎麼死的?」
韓磊答道:「被長劍刺穿臟腑而亡,他帶去的韓家侍衛也無一活口,都死在長劍之下,仵作推斷他死亡的時間是當日的午時。」
韓辭回憶道:「午時我正在與清風道長交手……不對。」
「怎麼了?」韓磊看向他。
韓辭蹙眉:「午時,蕭六郎應該正在被龍傲天追殺才對,一個龍傲天,一個齊煊,怎麼還讓蕭六郎毫髮無損地逃了?龍傲天有問題!是他殺了齊煊!」
韓磊驚訝道:「他是太子府的人!太子為何殺齊煊!」
韓辭握緊了拳頭:「太子當然不會殺齊煊,這個龍傲天是細作!是故意接近太子的!大哥!趕緊通知太子,殺了龍傲天!」
……
太子府。
顧長卿在涼亭中陪太子下棋。
太子剛落了一枚白子,顧長卿的黑子緊追其上,瞬間斷了太子的去路。
太子大為震驚:「沒想到你不但武功好,棋藝也這麼厲害。」
都是和妹妹學的皮毛而已,虐你夠了。
「你的傷勢沒大礙了吧?」太子關切地問。
「一點小傷,不礙事。」顧長卿說。
太子惋惜道:「本以為有你出馬,能夠助韓家一臂之力,誰料那蕭六郎的運氣這麼好!」
顧長卿道:「是我失職。」
太子搖頭:「此事怪不得你,連韓辭都敗給了蕭六郎,你怕是也很難在蕭六郎手裡討到便宜。對了,我上次讓你去查這個假蕭六郎的身份,你查得如何了?」
顧長卿面不改色地說道:「他很謹慎,我沒查到太多有用的線索。」
太子皺了皺眉:「恐怕只有南宮厲知道這個假蕭六郎究竟是誰,可惜南宮厲死了。」
他不死,妹妹是顧嬌的事就該暴露了,死得好。
顧長卿不動聲色地說道:「殿下,我可以去刺殺廢太女與皇長孫,為殿下掃清障礙,請殿下允許我戴罪立功。」
太子趕忙抬手制止:「別,最近風聲太緊,還是等這陣子過去了再說。」
二人繼續下棋。
忽然,一個侍衛神色匆匆地走了過來,在太子身邊耳語了兩句。
太子眉頭一皺,擺擺手讓他退下。
隨後太子對顧長卿道:「孤還有事要處理,改天再下棋。」
說罷,太子帶著下人去了書房。
顧長卿則回了自己院子。
小九撲哧著翅膀落在了他的窗台上。
小九隻被他帶來一次便記住位置了,這幾日他不便去探望顧嬌,都是小九從中傳遞信息。
他打開字條,是蕭珩的筆跡。
看到上面說顧嬌醒了,恢復良好,他懸著的心放了下來。
字條上還兩個花花印章,一看就是小淨空蓋的。
這個充滿童趣的小印章出現在蕭珩嚴肅認真的字體上,不難讓人想像出一大一小臭著臉爭論不休的樣子了。
顧長卿忍俊不禁笑出了聲。
咚咚咚。
門外傳來了重重的叩門聲,十分急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