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8頁
老祭酒:「……」
袁首輔:「還有,你故意摔下去,故意撕爛邢大人的衣袖,當我瞎呢?」
老祭酒:「……」
茶藝大師終於遇上了對手。
老祭酒:「反正我就是看到了,我也和你說了,一會兒京城出現有關這件案子的消息,我就說是從你們袁家傳出來的。」
茶藝大師的最高境界就是茶杯翻了,茶潑了,那就不再裝了。
袁首輔嘴角一抽:「你還能不能要點臉了?」
老祭酒特別認真地想了想:「不能。」
袁首輔:「……」
第558章 坦白
邢尚書入宮覲見皇帝。
皇帝正在御書房批閱奏摺,聽魏公公稟報,讓人將他帶了進來。
「微臣,叩見陛下。」
邢尚書恭恭敬敬地行了禮。
皇帝坐在書桌後,放下一本批閱過的奏摺,又拿起另一本,問道:「邢尚書突然入宮,所為何事?」
邢尚書猶豫了一下,道:「臣……有事起奏。」
皇帝翻開奏摺:「何事不能等到早朝?」
邢尚書心道,倒是能等到早朝,就怕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說出來您會不高興。
話說回來,方才在半路碰到了老祭酒與袁首輔,老祭酒應當沒看清文書里的內容吧?
只瞥了一眼,按理說是看不清的。
就算看清了,作為一個老臣也不會將此事宣揚出去。
思及此處,邢尚書暗暗放下心來。
邢尚書拱手恭敬地說道:「是一樁案子,微臣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在朝堂上說。」
皇帝問道:「什麼案子?」
邢尚書如實答道:「仙樂居的案子。」
「仙樂居?」皇帝眉頭一皺,「就是京城最富盛名的青樓?」
「陛下也知道。」邢尚書驚訝。
不怪他如此驚訝,仙樂居的名氣看似很大,可說到底不過是一間青樓而已,皇城階級分明,要越過階級的壁壘比登天還難。
皇帝只要對逛青樓沒興趣,那便不會注意它。
「聽過而已。」皇帝不甚在意道,「一樁青樓的案子需要說到朝堂上?」
邢尚書神色複雜道:「這樁案子牽扯甚廣,與皇室有關。」
皇帝淡淡地說道:「是哪個親王去逛青樓逛出事了?」
是親王倒還罷了,只怕您心裡還不會這麼為難。
邢尚書明白今日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說也得說了:「仙樂居的花魁死了,是大年初七發生的事。」
大年初七,皇帝有印象,那是大軍歸來的日子,也是他再次見到寧安的日子。
這麼好的日子居然出了事?
皇帝眉頭緊皺。
起先邢尚書只以為是一樁民間的殺人案,沒必要驚動陛下,也就沒在朝堂上提及此事。
邢尚書接著道:「但後來微臣經過查證,意外地發現仙樂居的花魁居然沒死,她是假死,找了個替身金蟬脫殼,她真正的目的是接近醫館的顧大夫。」
皇帝對一個青樓花魁的事沒多大興趣,一直聽到這裡才神色一頓:「哪個醫館的顧大夫?」
「女學隔壁的醫館,叫妙手堂。」邢尚書並不清楚皇帝與顧嬌的關係,為了引起皇帝的足夠重視,他補了一句,「顧大夫是蕭六郎的妻子。」
蕭六郎乃陛下欽點的新科狀元,陛下對他總該是有幾分看顧的。
其實顧嬌也是定安侯府的千金,只是顧嬌自己從未承認過。
皇帝的眸中帶了幾分冷意:「一個青樓的花魁接近醫館的大夫做什麼?」
刑部尚書:「行刺。」
「行刺……」小神醫?!
皇帝的神情變得疑惑與凝重起來:「你方才說仙樂居的案子與皇室有關,莫非……是皇室的人指使那個花魁去加害顧大夫的?」
邢尚書沒直接回答,而是從在半路自己縫好的寬袖中拿出了認罪書與此案卷宗。
皇帝將認罪書與卷宗拿了過來,他認出了這些是蕭六郎的筆跡。
蕭六郎兼任刑部書令一職,用顧嬌的話來說,就是邢尚書的秘書兼發言人,做得好日後能混個刑部秘書長噹噹。
由他來寫卷宗與認罪書再正常不過。
當然了,並不是所有認罪書都由刑部官員來寫,也有一部分是罪犯親筆認罪。
認罪書上言明了白坤識字不多,故由刑部書令蕭六郎代筆。
皇帝看完後之後,啪的一聲將認罪書拍在了書桌上:「豈有此理!誰審的犯人!」
邢尚書為避免節外生枝,索性對皇帝道:「是微臣親自審問的,蕭六郎在一旁暫代刀筆行書。」
刑部的刀筆吏一般是由衙門的訟師充任,但訟師不在衙門時也可由刑部尚書指定旁人代任。
蕭六郎出身翰林,不至於連個做刀筆吏的資格都沒有。
若是旁人審的案子,皇帝只怕要重審一二,可邢尚書與蕭六郎都是皇帝一手提拔上來的官員,皇帝對他二人還是頗為信任的。
皇帝對蕭六郎斷案方面的才能並不算知悉,若只是蕭六郎一人審理,皇帝只怕還要懷疑他是不是讓人矇騙了,可邢尚書是斷案老手了,他總不會讓個賊人糊弄了。
難道……真是皇室的公主幹的?
但這很荒唐不是嗎?
喚今上皇兄,換言之仙樂居的那位幕後少主是他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