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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她沒見過對方。
信陽公主沉思片刻,問道:「萬一秦風嫣是騙你的,解藥根本不在那些燕國人手上怎麼辦?」
顧嬌坦白道:「她說了那句話後,我用致幻劑再審問了她一次,答案一致,她沒撒謊。」
信陽公主疑惑地問道:「致幻劑又是什麼?」
顧嬌解釋道:「一種問訊的迷藥。」
信陽公主看了她一眼:「很奏效嗎?」
顧嬌接著道:「有些人奏效,有些人會沉浸在幻覺中無法與外界溝通,那樣就沒效了。」
信陽公主淡淡地說道:「回頭給我一點。」
顧嬌:「行。」
想到什麼,顧嬌忙又說道:「時間緊迫,我長話短說,還有兩件事。」
信陽公主看向她:「你說。」
顧嬌道:「那些燕國人里有一個姓南宮的將軍。還有,今天有一個昭國人與那位南宮將軍打過交道,臨走時,他對南宮將軍說『南宮將軍,多謝了。』」
信陽公主狐疑地皺了皺眉頭:「南宮將軍?南宮將軍,多謝了?」
顧嬌要快馬加鞭把解藥送回皇宮,信陽公主讓龍一與她隨行。
二人挑了兩匹最健碩的馬。
顧嬌騎在馬背上,叮囑信陽公主道:「他們四個中了毒,最好不要騎馬,以防半路出什麼狀況,回京城後我再給他們解毒。」
信陽公主正色道:「知道了,你趕緊去吧,一定要救下小七!」
顧嬌拽緊韁繩,將駿馬調轉了方向,回頭望向馬車道:「還有,那些燕國人可能會追出來,你當心。」
信陽公主道:「你別操心這個!趕緊走!」
顧嬌與龍一迅速策馬奔入了夜色。
這會兒剛過子時,按理說時間上是寬裕的,不湊巧的是燕國的龍影衛追上來了。
官道只有這麼一條,不論顧嬌與龍一如何甩開他們,他們依舊越來越逼近。
龍一勒住了馬。
顧嬌回頭,與他交換了一個默契的眼神。
顧嬌繼續策馬前行。
龍一轉過身來,以一己之力擋住了那伙人的去路。
顧嬌將馬兒的速度提到極致。
這就是那條秦風嫣曾經逃走過的官道,再往前十里便能是鳳凰亭。
過了鳳凰亭就快了。
蒼背山距離京城的西城門只有不到二十里。
可就在臨近鳳凰亭時,一支箭矢驀地自側面的山坡上射來,猛地射中了顧嬌的馬兒,馬兒吃痛,一聲嘶吼,朝前栽倒下去。
顧嬌也跟著撲了出去。
要拔槍已經來不及了,她護住懷中的包袱,在地上滾了好幾圈終於堪堪穩住了身形。
然而不等她站起來,又一支箭矢嗖的射來。
不是她反應快往旁側挪了半寸,那支箭就將她整條胳膊釘在地上了!
顧嬌雙目如炬地望向山坡的方向。
那裡,一名身著黑袍的高手挽弓而立,他寬大的衣袖被冷風獵獵吹起,隔著仿佛千山萬水的距離,顧嬌也依然感受到了他眸中的殺意。
他的氣息不弱天狼!
他是從小道上來的,因此並沒與官道上的龍一對上。
看來今天不殺了他是走不掉了。
以她如今實力恢復的狀況遇上天狼不至於太狼狽,發揮得當或許能打個平手,但要說殺了對方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顧嬌冷冷地抬起手,握住了背後的紅纓槍。
……
坤寧宮,燈火通明。
秦楚煜昏迷不醒,宮人們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蕭皇后與南湘在屋子裡守到了現在,蘇公公眼見著蕭皇后憔悴得連眼底的紅血絲都出來了,卻根本不敢勸她。
蕭皇后的眼睛哭腫了,嗓子也哭啞了。
她握住秦楚煜的手,撫摸著秦楚煜失去血色的小臉,喉頭哽咽:「小七,你要堅持住……你一定不要有事……只要你醒過來……母后什麼都答應你……母后不逼你背書了……也不逼你練字了……你不想去國子監……母后就不送你國子監……你想吃多少點心……母后都依你……你不要有事……」
秦楚煜的小身子開始痙攣抽搐。
南湘眼疾手快地站起身,拉起秦楚煜的袖子,她看到秦楚煜手腕上的白色印記已經蔓延到了手心,等蔓延到指尖時,他就再也無力回天了。
「南大夫!小七怎麼樣了?」蕭皇后哭著問。
南湘道:「他的情況比我預想的還要糟糕!我的毒藥壓不住了!等不到天亮了!」
她看了看牆壁上的沙漏,神色複雜道,「最多……最多還有一個時辰,如果丑時四刻嬌嬌還不能將解藥帶回來……」
那恐怕……大羅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了。
蕭皇后撲倒在了秦楚煜的身上,嚎啕大哭:「小七!小七——」
鳳凰亭外,月黑風高。
顧嬌與黑袍男子已交手了百個回合,時間一點一點流逝,顧嬌的體力也在一點一點消失。
她低估了天狼的境界,上次在雪山上她是使了詐,沒讓天狼發揮出他真正的實力來。
如今遇上第二個天狼,她方知這個境界的高手究竟有多可怕。
顧嬌的手臂與腰腹都受了輕傷,這還是她有紅纓槍的加持,否則換普通的兵器,早被對方的長刀削鐵如泥。
而且顧嬌還發現了一件事,這傢伙饞她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