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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遠從她手裡接過鐵鍬,「昨天晚上到的,外婆聽說你喜歡吃炸面葉,又讓我帶了些,我在廚房放著。」
「太好了,我還想著要再等一年才能吃到,謝謝你外婆,也謝謝你!」
孫紅梅從屋裡出來,瞧見季遠也很驚喜,「回來了?咋不在家多待一段時間。」
季遠笑了,「外婆說兩個人的飯太難做。」
「噗嗤!原來你是被嫌棄了。」阮軟忍不住嘲笑他。
孫紅梅聞言睨了眼阮軟,「這哪裡是嫌棄,季遠外婆一看就是怕他在家裡拘的慌,隨便他也要去同事啊,誰誰誰那裡拜年,也要有人來給他拜年,家裡一直沒人可咋行。」
原來是這樣。
「媽,季遠又給我帶炸面葉了!」
孫紅梅聞言忍不住吐槽道:「這孩子天天抱著炸面葉當飯吃,正經兒飯都不好好吃,得,這又得吃一陣兒!」
說著她進了廚房。
阮軟跟季遠相視一眼,噗嗤笑了。
「主要是沒怎麼動,都不咋餓。」阮軟小聲辯解著。
「嗯。」
不管那麼多了,阮軟趕緊又找了一把鐵鍬,院子裡的雪得鏟,不然到時候化了,難走的很。
季遠負責推著鐵鍬一列一列的把雪推到大門口,阮軟負責把大門口的雪往門外空地堆。
「你們家的雪掃了嗎?」
季遠搖搖頭,「還沒。」
「那一會兒我去幫你。」
季遠:「好。」
「阮軟,我們倆換把鐵鍬,你那把重一些。」
阮軟戴著耳套,以為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麼?」
季遠站在那兒手握著鐵鍬,握的有些緊,「跟你換一把鐵鍬。」
「不是這句,前面那句。」
季遠:……
「阮軟?」
他把鐵鍬木柄握的更緊了,嘴唇不自覺的微微抿起,明明在心裡練過很多次,可當面還是會有些不好意思。
阮軟默默地把耳套重新戴好,清了清嗓子,故作鎮定地拿著鐵鍬走過來,「季先生,下次麻煩喊大聲點,我的名字多好聽啊!」
「好。」
倆人交換鐵鍬,阮軟發現他剛剛握著的地方,很燙。
而且換了鐵鍬,他立馬轉身了。
阮軟偷笑的回到老位置,繼續鏟雪。
很快,院子裡的雪鏟沒了。
「媽,季遠院子裡的雪也沒鏟,我過去鏟了!」
正在做粉條湯的阮媽連忙從廚房走出來,「好,一會兒忙完了,季遠過來吃飯啊!」
季遠嗯了聲,答應了。
「這麼多雪,我們一會兒在門口堆倆雪人,這樣又好看又有趣,怎麼樣?」
「聽你的。」
還是老樣子,他負責在裡面推,她在門口負責鏟雪。
他家院子裡的雪比她家規整很多,阮軟看著乾乾淨淨的那一半,上面一個腳印都沒有。
她找了一個竹棍,在上面寫了幾個字。
寫好了,閃著笑意回頭看向季遠,「怎麼樣?」
季遠被她臉上明媚的笑容吸引,「好看。」
他根本就沒看地上!
阮軟沒好氣地指了指地上的雪,「我是說這個怎麼樣!」
季遠:……
他瞥了眼上面的字,如實說道:「一般。」
阮軟聞言立馬撇了嘴。
季遠清了清嗓子,「不過,進步很大。」
「那你來!」阮軟把竹棍伸向他。
季遠拿著鐵鍬過來,倆人交換手裡的東西。
阮軟抱著兩把鐵鍬看他寫字,他手長,特意在她上面寫了幾個字。
新年快樂~
對比下來,她寫的的確很一般,原本還準備找竹棍寫著不順手的藉口,看到這,阮軟乖乖地閉嘴了。
季遠又在兩個新年快樂前面加上了各自的名字。
如同他送她鋼筆時,她寫的兩人名字一樣。
上下排序都一樣。
季遠,新年快樂
阮軟,新年快樂~
「錯了,應該上下換過來,你這樣就是我們自己送自己祝福。」阮軟故意挑刺道。
季遠也沒點破,「你說的有道理。」
「我太忙了,等我上了大學,就有時間練字,我一定能寫出賊漂亮的鋼筆字。」阮軟給自己找藉口。
「嗯。」
阮軟聽過他就一個簡單的嗯,立馬不幹了,睜大了眼睛看著他,「你不相信?」
「不,我相信!」說著季遠還點了下頭。
這還差不多,阮軟算是給自己找補回來了,他寫她名字的確很好看。
簽名什麼的用這樣,應該特別帥。
季遠又回去繼續鏟雪,阮軟乾脆拿著竹棍在雪上模仿他的筆跡。
寫了好幾個,阮軟看著自己東施效顰,搖了搖頭,看著挺簡單,其實沒那麼容易。
她拿竹棍把自己寫的毀了,正好被已經鏟完一半的季遠看到了。
「毀了幹嘛,寫的挺好。」
「再過365天,我再來寫,肯定比現在好看!」
感覺到阮軟語氣里的認真,季遠溫柔地笑著,「好,到時候再來寫。」
阮軟心裡的小情緒順便被撫平了。
她轉身去鏟雪。
季遠開始鏟這半邊的,這次他特意從牆邊開始鏟,慢慢地,先是鏟掉季遠那一列,最後在鏟掉阮軟的名字時,他用了點技巧,那兩個字在推到大門口時,依然保持完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