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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外面招攬客人,都是問我你做的好不好吃,有沒有阮家好吃,我不得給你掙面子,你做成那樣,我都沒有說你什麼,到頭來你連這一半都不願意承擔,我看你真是自私到可以!」
這一刻,在趙永利心裡,換人的想法特別強烈,他要換大廚。
趙永利轉身朝櫃檯走去,拿出紅紙跟墨水毛筆啥的,把紅紙攤在桌上就開始寫招工啟事。
服務員看了眼他寫的內容,立馬驚訝地看向劉向東,劉向東注意到她眼裡的情緒,猜到趙永利現在寫的跟他有關,他連忙走過去看。
等看清楚趙永利寫的是什麼,劉向東垂落在一旁的手瞬間握成了拳頭,他一把抓住趙永利的衣領,把人扯正,然後又抓住趙永利胸前的衣服,惡狠狠地說道:「你想換人?沒門兒,你忘了我當初是怎麼跟你交易的嗎?我的位置如果被換下去,那你也別想繼續當這個經理。」
說完,他鬆開手,眼睛一直牢牢地盯著趙永利,手不緊不慢的幫他把衣服理好,末了,他轉身走向廚房。
這是他花錢買來的位置,就是他的地盤。
劉向東進去後,趙永利氣的踹了腳板凳,這人竟然敢威脅他,是不是吃飽了撐的,腦子裡進水了?
他是經理!他是國營飯館的經理!
趙永利真就不信他能怎麼樣,自從這劉向東取代老孫成為主廚後,國營四飯館的生意就一塌糊塗,這樣的大廚,他有理由換人,難不成還要整個飯館被他連累,一直被他拖累?
他拿著毛筆又沾了沾墨汁,繼續再紅紙上寫著。
而這一切都被劉向東從取餐的窗口處看的清清楚楚,他抿緊了嘴唇,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趙永利,他敢做初一,自己就敢做十五。
——
「小老闆,你真不打算管嗎?那趙永利擺明了就是再拿你們阮家小館當幌子,找一些冤大頭,這樣下去,要是阮家小館的名聲出問題可怎麼辦?」
「是的,我一同事,昨天還跟我說不用專門跑去阮家小館吃紅油肚絲,附近的國營四飯館就有,而且經理說味道跟阮家小館一樣,他信以為真,還跟我說紅油肚絲好咸,難怪我說下飯,我一直跟他說阮家小館的紅油肚絲不是鹹的需要米飯掩,而是真的很香,就著米飯吃很好吃,可他就是不信。」
「在這麼下去,阮家小館的名聲肯定會有問題的,小老闆你一定要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找政府部門管管,畢竟那家是國營單位,只有政府能管。」
……
很多人上午專門來找阮軟反映情況,都很替阮家小館鳴不平。
「謝謝你們跟我說這些,看的出來,你們是真心盼著阮家小館好,我會想想辦法的。」
阮軟心裡也有些生氣,這趙永利怎麼就跟狗皮膏藥似的,一沾上就甩不掉了。
她都賣了紅油辣子這麼重要的調料,就不能安生地做生意,別搞那些爛七八糟的小動作。
等大家都走後,孫紅梅也有些擔心的走來,「這事兒咱們要怎麼辦呢?」
「媽,你別擔心,晚上回去我們去問問季遠。」
要是在後世,這就涉嫌虛假宣傳了,但是這個時候,她還真不太清楚具體規則。
季遠是工商局的,對這事兒應該熟悉。
說曹操曹操到,季遠帶著王桐進來了。
眼看著孫紅梅愁眉苦臉的坐在那兒,其他人臉上也是一臉有心事的表情,他下意識地問道:「出什麼事了?」
孫紅梅率先聽到季遠的聲音,連忙扭過頭,看到是他們,瞬間高興了。
「季遠,你來了,小王,來來來,都趕緊坐,正好我們有件事想問問你們的想法。」
阮軟也抬起頭看著季遠,這人來的還真及時。
「什麼情況?」
孫紅梅連忙把剛剛客人們反映的情況說了,甚至很生氣地皺起了眉頭,「我們兩家各自經營自己的,井水不犯河水,他們怎麼總是把主意打在我們身上,先前是想讓紹元偷學水煮毛血旺的做法,現在又拉著阮家小館給自家吆喝生意,他們還是國營單位,咋老是幹這些不入流,下三濫的事。」
聽出阮媽越說越氣,阮軟趕緊在她背後摸了摸,給她順順氣,「媽,不至於,咱不生氣,生氣多傷身體,這事兒我會先去找他談談,如果他能改,不再用這招兒那我就算了,但是如果他不肯改,那我肯定要找人管他,這些都能解決,不值得生氣,啊!」
跟那些不入流的手段相比,還是阮媽的身體更重要,生氣可傷身體了,為那種人不值得。
季遠聽完這些話,伸手拿過水壺,給阮媽倒了一杯茶水,「阿姨,喝點水消消氣,實不相瞞,我們今天來也是為了這件事。」
孫紅梅端著茶杯的手停頓了下,有些不可思議,「這事兒連你都已經知道了?那得鬧的多大,是不是很多人都相信國營四飯館的紅油肚絲,跟我們阮家小館的味道一樣?」
這,這可不是好事。
阮軟卻看向季遠,篤定地說道:「你們是從他那兒過來的?」
季遠點了點頭,「沒錯,剛給他下了整改通知,命令他以後不許再打阮家小館的招牌,而且也罰款了100塊錢。」
阮軟跟阮媽對視了一眼,阮媽眼裡的喜出望外讓阮軟忍不住笑了。
「現在不氣了吧,該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