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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著走著,突然便見一個衣著破爛,滿身酸臭的男人從田埂下冒了出來。
那人齜著一口黃牙,對宋阮阮露出個猥瑣的笑容。
宋阮阮立刻就認出了這是誰,下意識就後退了一步,差點摔到田裡。
江小河趕忙扶住了她,看出宋阮阮害怕,像個兇悍的小狼狗一樣擋在了宋阮阮身前,橫眉怒眼:
「劉二癩子,滾開!」
她大聲喝道。
村裡的絕大多數女性,對這劉二癩子都沒什麼好印象。
「喲,小河這麼凶幹什麼!我又不吃人!」
然後看向宋阮阮:
「我有話跟宋姑娘單獨說,你先迴避一下嘛!」
宋阮阮皺眉,她跟這個人有什麼話好說。
先前這個男人對她圖謀不軌,害得她心臟病發病,她還沒找他算帳呢,他倒是敢先來找她。
「要說什麼就直接說。」
她冷聲道。
劉二癩子嘿嘿笑了笑:
「這話可不方便給旁人聽到,你確定要讓小河在這裡聽?」
宋阮阮直覺這人要說的不是什麼好話,如此,她當然就更不能單獨和這個不懷好意的男人待在一起。
「你敢說,旁人為什麼不敢聽。」
劉二癩子雖然腦子不好使,卻也沒蠢到家。
他可是拿著宋阮阮的把柄威脅她的,要是這事已經被旁人知道,還能叫把柄麼。
「要是被人知道了,那後果就嚴重了,我勸你好好考慮一下!」
宋阮阮聽出這人話里的威脅,倒是有些好奇了,他到底在玩什麼花樣。
於是,她轉頭對江小河道:
「小河,你到那邊田埂上去,他要是有什麼不軌,你隨時過來。」
江小河道:「宋姐姐,沒必要跟這種人說話。」
宋阮阮搖頭:「我看看他葫蘆里賣的什麼藥。放心,不會有危險的。」
江小河乖巧地點頭,然後一口氣跑到了離這邊好幾十米遠的田埂上。
宋阮阮看向劉二癩子:
「給你一分鐘,想說什麼就快說。」
劉二癩子靠近了一步,陰陽怪氣道:
「美人兒,聽說你最近跟了江海,日子過得挺滋潤啊!」
宋阮阮沒有答話,只是冷冷地看著他。
見宋阮阮沒有理會的意思,劉二癩子也怕有人來打斷,便直入正題:
「你說我要是把咱倆的關係告訴江海他媽,你這滋潤的日子還過得成不?」
宋阮阮擰眉:
「我跟你有什麼關係?」
劉二癩子笑得猥瑣:
「美人兒怎麼這麼健忘,那天在知青點,我可是連你衣服都脫了,咱們還叫沒關係?」
宋阮阮眉頭皺得更深,她從未遇到過這麼噁心的人。他對她圖謀不軌,竟然還敢拿這件事來威脅她。
「是江海上次打你打得不夠狠嗎?」她語調依舊輕柔,話語裡卻滿是冷意。
劉二癩子聽明白她話里的意思,也有些心裡打鼓。
但轉念想到江海去縣城了,這兩天都不會回來,他就又有底氣了。
只要他拿捏住了宋阮阮,就不怕江海會再打他。
「呵呵,別在這裡虛張聲勢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可是騙了江海他媽,說你的衣服是江海脫的,人家才收留你。你說周鳳英要是知道了真相,還能容你在江家待下去?」
「我告訴你,你要是不乖乖聽我的話,我就讓全村都知道你是我搞過的破鞋!看你到時候還怎麼勾引那些野男人!」
他惡狠狠地威脅道。
自以為闡明了利弊和可怕的前景,宋阮阮一定害怕極了,緊接著就該問,你想怎麼樣,然後他就可以趁機提出條件了。
他都想好了,先讓宋阮阮從江家弄點錢給他,然後他再想辦法把她真正搞到手,讓她落下更大把柄到他手裡,到時候,江家的錢和宋阮阮的人,都是他的。
然而,他怎麼都沒想到,宋阮阮竟然笑了。
只是那笑,充滿了刀鋒般的冷意。
「行啊,你去說,最好說得全村都知道,這樣證人才足夠多。」
「你什麼意思?」劉二癩子根本沒聽懂她是什麼意思,但他能從她的態度感覺到,她似乎並不怕他這麼做。
宋阮阮冷哼一聲:
「知道強|奸是要被槍|斃的嗎?上次我沒告你,是我心善。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不找公安可真是對不起你主動承認罪行的良苦用心。」
劉二癩子這才想起廣播裡說的那些被槍斃的□□犯,頓時嚇得一身冷汗,結結巴巴道:
「你……你胡說,我都沒有成功!」
宋阮阮滿臉都是對他的憎惡:「□□未遂也是十幾年,足夠解我心頭恨了。」
劉二癩子從沒想到,自己當初做的事情竟然這麼嚴重。宋阮阮不僅不接受他的威脅,還要報公安讓他坐牢甚至被槍斃。
他有些打退堂鼓,甚至都想求饒了,但看著宋阮阮厭惡鄙夷的神情,心裡特別不甘心。
她和那些女的一樣把他當臭蟲當老鼠,他要是能讓她不得不屈從那該多爽。
他明明有她的把柄,那些寡婦明明特別怕破壞名聲,怎麼到了宋阮阮這裡就不管用了呢?
終於,他腦袋裡靈光一閃,認為宋阮阮一定是故意做出這種樣子好讓他打消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