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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惡不噁心?除了用蠻力強迫人,你還會幹什麼?」
宋阮阮為了秦安平要和他分手,宋阮阮說他噁心!
江海只覺得心如刀割。
宋阮阮罵完了江海,便看到了地上掉落的挎包,和從挎包里掉出來的一個寬大的掛號信信封上。
寄件人:S市復興大學招生辦。
是她的錄取通知書。
因為對於戶口本遺失真實性的懷疑,宋阮阮特地留了個心眼,把錄取通知書隨身帶在了身上,她怕他們用戶口本阻撓不成,下一次不見的,就是她的錄取通知書了。
沒想到剛才和江海拉扯的時候,這錄取通知書從書包里掉了出來。
她正要彎腰去撿,江海卻先她一步,彎腰撿起了信封。
他此時已經被宋阮阮刺激得徹底失去了理智,他雙眼裡崩滿血絲,看向那信封的眼神充滿了仇恨:
「一切都是因為這一張錄取通知書!如果沒有它,我們就能一直好好的!」
如果不是宋阮阮被大學錄取,秦安平怎麼敢如此明目張胆地挑釁,不就是因為即將有四年時間和宋阮阮同在S市麼!
在他的掌控範圍內,沒有人可以接觸她勾引她,如果她不去上大學,她就永遠是他一個人的!
說完,他便從兜里拿出打火機,打開後朝著那信封移去。
宋阮阮被他的動作嚇得心中一緊,身體快於意識就已經飛撲上去,從江海手裡搶過了錄取通知書,然後抬手就給了他一巴掌。
這一巴掌她用盡了全力,即使江海,也感覺到了臉上火辣辣的疼痛。
他愣愣地看著她。
這是他頭一次被人打臉,也是宋阮阮第一次真正意義地打他。
這一巴掌,足以讓他從滔天的怒火與傷痛中清醒一些。
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麼,他心頭的懊悔排山倒海般湧來。
然而,這一切都來不及了。
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踐踏了宋阮阮的底線。
她明明那麼信任他,他卻要燒她的錄取通知書!這樣和他家人的所作所為又有什麼區別?
都是一樣的讓人無法不心生防備。
她收起錄取通知書,將自行車掉了個頭,騎上去就開始奮力地蹬著自行車往公社的方向跑。
她必須保住自己的錄取通知書,她要順利地去上大學,公社可以保護她。
江海心慌不已,根本想不起來去騎自行車,下意識就追了上去:
「阮阮!你不要走,你去哪裡?」
宋阮阮不肯答話,騎著自行車繼續走,江海跑著在後頭追。
公社離江海家本就不願,沒多久,宋阮阮就已經看到了公社的郵政局,自覺安全已經有了保障,她這才停了下來,對緊追不捨的江海說出了自己的決定:
「江海,我們根本不合適,就這樣分開吧。」
第78章 不要連最後一點風度都失……
氣喘吁吁的江海一口氣卡在了胸腔處,只覺得一股劇痛襲來,讓他分不清這痛到底是來源於生理還是心理。
「不!我不同意!」他嘶吼般地道。
大約是江海平時對她千依百順,在上大學這件對宋阮阮至關重要的事情上的阻撓與反對,才越發讓人無法容忍。
宋阮阮的目光看起來很冷靜,眼底卻還沉澱著剛才的怒意,一點未曾消減,江海越是反對,她便越要一意孤行:
「我沒跟你商量,只是告訴你我的決定而已。」
江海試圖從她眼中找到一絲一毫曾經的柔情蜜意,卻遍尋不得,只覺得心如刀割,神情慌亂無措:
「阮阮,我錯了!我錯了!我以後再也不燒你的通知書了,你別說這種負氣話!」
「不是負氣話,我是認真的。」宋阮阮平靜地道,「明天你拿著結婚證和戶口本到公社來,我們把離婚手續辦了吧。」
在這個封閉的鄉村社會裡,丈夫確實對妻子擁有很多權力。她不想他再有任何可以束縛她的東西。哪怕現在離婚並不是最合適的時候,她也依然堅決地要跟他離婚。
說完,她便一蹬自行車踏板,準備離開。
江海下意識地抓住了自行車后座:「不!阮阮!我不離婚!」
宋阮阮的自行車頓時便被絆在了原地:
「放開!」麗嘉
然而自行車還是蹬不動,宋阮阮回過身看向江海,他像是一尊雕像一般沉默地站在那裡,雙手死死地抓住自行車后座,手背上青筋暴起。
宋阮阮使勁踩自行車踏板,江海卻依然不肯放手,兩方僵持間,自行車的鏈條斷了,車子驟然失去平衡,宋阮阮頓時連人帶車往外倒。
「啊!」宋阮阮驚恐地叫了一聲。
原以為會摔倒,卻發現預想中的疼痛並沒有到來,車子穩穩地停住了,心驚膽戰的宋阮阮連忙雙腳踩地,從自行車上下來。
一回頭,便見江海依然抓著自行車后座,小麥色的手掌上下,溢出了汩汩鮮血。
顯然,剛才驟然的傾倒力度之下,他不但沒放手,還憑一己之力穩住了她和自行車,正是因為這樣,手掌才在巨大的摩擦下受了傷。
宋阮阮的眼眸暗了暗。
她還來不及對此有所觸動,江海便丟下自行車向她走來,緊緊地握住了她的肩膀,哀求般地道:
「阮阮,我真的知道錯了!我再也不阻止你上大學了,你不要再說離婚的話,跟我回家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