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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想一直冷著宋阮阮,讓她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主動來跟他道歉,這樣他就可以趁機提要求。
可哪怕是正在氣頭上,他也忍不住那麼久主動不跟她說話。
「宋阮阮,你跟我保證,以後絕對不再跟秦安平來往!」
他強硬地率先開口,打破沉默。
他這樣強硬的態度,讓宋阮阮心裡有些不舒服。她不喜歡被人如此約束自身的自由,但她還是耐著性子跟他解釋:
「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沒必要弄得這麼界限分明,老死不相往來,而且,他還幫過我……」
江海一回家就得知宋阮阮去了公社找秦安平,這本就讓他心裡很不爽了,她卻過了午飯時間都還沒回家。
他便沒忍住直接衝到公社去找她,誰知道一去就看到了公社告示欄的光榮榜,他此時才得知,宋阮阮和秦安平竟然都是同被S市的學校錄取了。
一個是復興大學,一個是政法大學。
他們竟然考了同一個地方的大學!
這讓他一瞬間就聯想到了很多,原就因為宋阮阮主動來找秦安平而生了根刺的內心,頓時荊棘叢生。
他怒氣沖沖地往公社的幹部宿舍那邊走,準備直接將宋阮阮帶回家,卻一走過去就聽到兩人正在商量著要一起去上學的各種事宜。
他原本還試圖安慰自己,兩人被同一個地方的大學錄取只是巧合,那時卻無法再欺騙自己,他們一定是商量好的!
他們去同一個地方上大學,學校還就在隔壁,兩人都是大學生,同去同回,出雙入對,那他算什麼?
明知道秦安平離她那麼近,明知道秦安平是強敵,圖謀不軌想挖牆角,他還要再允許宋阮阮和秦安平一起去S市上大學,他就是天字第一號大傻瓜!
「如果你不能和他絕交,就不要去上大學。」
他霸道地說出了自己最真實的想法,完全不容反對。
這頓時激怒了宋阮阮,她捏緊自行車龍頭踩下剎車,皺眉看著他:
「江海,你能不能不要這麼無理取鬧!」
上大學是她的底線。
他理所當然的可以決定她去留的語氣,讓宋阮阮不由得開始反思,自從兩人談戀愛以來,她對江海是不是太好了,好到讓他以為她是他的所有物,可以肆無忌憚地干涉她的事情,甚至幾度想讓她放棄努力了那麼久的成果。
她的指責也讓江海更生氣:
「我無理取鬧?是,我鄉野村莽一個,當然不及秦安平有文化!」
宋阮阮聽他這又酸又臭的語氣,更加不耐煩:
「我都說了,他對我來說只是普通朋友!你還要揪著他不放!作為一個男人,你能不能大度一點?」
江海被她的態度深深地刺痛了,他雙手緊捏著自行車龍頭,幾乎要把車龍頭捏變形:
「我一根汗毛還沒動到他,你就開始威脅我,明顯拉偏架,你管這叫普通朋友?你們以前天天出雙入對一起上學,我都忍了,高考前你又時常和他一起說這說那,眉來眼去,我也忍了!你還要我怎麼大度?」
宋阮阮花瓣般的紅唇緊抿著,帶著怒火的眼睛審視地看著江海。
明明是為了他好,他卻滿心只有男女那點事,一點大局觀都沒有。為了他自己的獨占欲,甚至想阻礙她的前途。
她喜歡的是對她縱容寵愛的江海,對她無私付出的江海,而不喜歡總是為他的小肚雞腸焦頭爛額。更不喜歡他的占有欲強到影響她的正常生活和社交。
在這一刻,她覺得應該重新定義她和江海的關係,她當初和他談戀愛,真的是一個正確的選擇嗎?
「江海,我可以明確地跟你說,我的學習和生活,不可能完全不和別的異性交往。如果連偶爾同路上學,互相討論習題你都不能容忍,那我們也沒必要再在一起了。」
以後上了大學,參加社團活動,搞實驗研究,參加學生會工作,不可能都只有同性的同學,要經常接觸的異性同學也會很多,老師她可能會比同學接觸得更多。化學與化工系的老師絕大多數都會是男性。如果每次都要因為這種事和江海吵架,那她以後就別想幹什麼事了。
秦安平有些話說得很對,她不能一直無條件地縱容江海。
一段關係就是這樣,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她要是一直退讓,江海就會越來越得寸進尺。
這些話,對江海來說,無異於五雷轟頂。
在他耳里,這些話無異於等於,如果他不能容忍她和秦安平交往,她就要和他分手。
怒急攻心,他大跨步走到宋阮阮跟前,捧著她的臉,惡狠狠地堵住了她這張惱人的紅唇。
他不想聽到這樣的話,他要讓她明白,誰才是她的男人!
宋阮阮回過神來,就開始掙扎,試圖推開他。
江海一手攬住她的腰,一手按住她的頭,就是不肯放開。
宋阮阮力氣小,用盡了全力也掙不開他。推搡間,她背在身上的包被扯了下來,挎包落地的動靜讓江海略一分神,宋阮阮趁機踢了他一腳,江海雖然吃痛,卻依然不肯放手。
這強到無法反抗的體力壓制讓宋阮阮心生絕望,在幾乎快要窒息的時候,她終於抓住機會,狠狠地咬了他一口,唇上的疼痛這才讓江海鬆了手。
宋阮阮終於掙脫他的束縛,她喘著氣,憤怒地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