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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情願,但繼續留下來只能在宋阮阮面前丟人,幾個圍著宋阮阮的小伙只能念念不舍地跟著自家家長離開。周松母親也扶著他離開了。
宋阮阮抿抿嘴,心情不太好。
她對他們的表現有些失望,卻也知道,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他們就像是溫順的綿羊,老實好掌控,卻也註定了不夠悍勇。
現在最重要的是,經過今天這麼一件事,他們的家長肯定會強烈反對他們與她來往。
這個時代的家長對家裡的財物掌控權是很高的,在家長反對的情況下,他們即使再迷戀她,能對她提供的幫助也非常有限了。
她的計劃被全盤破壞!
大隊長走上前來,一副公事公辦的表情,對宋阮阮道:
「那個宋同志啊,你看今天的事情鬧得,實在不利於社員們團結。年輕小伙子們都要幹活兒掙工分,天天分心也不好。你腳受了傷,還是好好在知青點休養比較好!」
雖然話說得委婉,但宋阮阮聽出來了,他是覺得她的存在挑起了事端,不讓她再來地裡頭。
想要拿到戶籍,必然是要經過大隊長的許可,宋阮阮不想得罪他,也不想給他留下太壞的印象。於是做出愧疚不已的樣子道:
「對不起,大隊長,給你們添麻煩了!」
大隊長看她認錯態度良好,身體柔弱,處境也可憐,嘆了口氣:
「這事也不怪你!別多想,回去好好養傷!」
至於江海,大隊長跟沒看到他一樣,說都沒說他一句,便扛著鋤頭回家去了。
江海這個混世魔王,全村上下就沒一個人管的住他,而且他還帶著幾個渾小子一起,要真是偷雞摸狗欺負自家孩子,他們防不勝防。所以就算是大隊長,也不敢去訓斥他。
現場便只剩下知青們,宋阮阮和江海。
江海看向宋阮阮,她的褲腿已經放下來,看不到腳到底傷成什麼樣了。但她白嫩的小臉上,還掛著未乾的淚珠,可見是真的很痛。
她那麼嬌氣,連擦破皮都能哭,更何況腳二次崴傷。
他在她面前蹲下來:
「上來,老子背你去衛生所。」
這樣的傷勢,像之前那樣由知青點的半吊子來治,萬一留下什麼後遺症就麻煩了。
他沒有等到宋阮阮上來。
「江海。」
宋阮阮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這是她第一次叫他名字,軟軟糯糯的聲音念出他名字的音調,特別的好聽。江海不由自主回過頭,卻見她的神情冷若冰霜,眼中的厭惡毫不掩飾。
「我絕不可能喜歡你這種人,也不想看見你,請你以後不要再靠近我!」
這是宋阮阮生平第一次在別人尚未表白的時候明確地表達拒絕,並且措辭如此嚴厲不留情面。
但她現在真是太惱恨江海了。
一個二混子暴力狂,自以為是地把她圈為所有物,趕走她的所有追求者,破壞了她的所有計劃!真是太討厭了!
江海黑沉沉的眸子裡,有那麼一點光亮,尚未升起又瞬間破碎。
他站起身來,一言不發地大步離開。
第11章 這個家裡,不許有任何人……
經過這麼一出,知青點的男知青們,明顯沉默了不少,不再像以前一樣殷勤地和宋阮阮聊天。
宋阮阮知道,他們是被江海剛才的威脅嚇到了。
「宋同志,走,回去了。」
劉知青一如往日地蹲在她面前。
宋阮阮有些猶豫。
劉知青回過頭看著她,文質彬彬的臉上笑容有幾分傻氣:
「我不怕他打我。而且,你的腳現在絕對不能下地,這麼遠呢,你總不能讓美珍她們背你回去吧?」
宋阮阮朝他笑了笑:「那就要辛苦你冒險再背我一回了。」
回到知青點,劉知青又立刻出去給她采草藥,一回來就立刻給她敷藥,連飯都沒吃。
宋阮阮看著他忙前忙後,默默嘆了口氣。
這位劉知青倒是不錯的。可惜是知青。
知青在本地毫無根基,給不了她任何想要的幫助。她也不會向他索取太多,只能繼續當朋友處著。
下午,知青們繼續下地幹活,宋阮阮便一個人待在知青點休息。
為了防止她一個人在家不安全,他們走的時候直接把大門給鎖了。
宋阮阮百無聊賴地翻看著他們留給她的幾本文學名著,一下午的時間很快打發過去,太陽的光線變得黯淡,知青們回來的響動傳來。
「咦,這裡有人放了東西!」
「是專治跌打損傷的藥酒啊,上海製藥廠的,這可是很好的傷藥!」
「是給宋阮阮的吧,咱們知青點就她受了傷。」
「肯定是她啊,除了她,還有誰能享受這三兩天收東西的待遇!」
「我知道了,這準是那些傢伙們送的。哎喲,江海可真是霸道,搞得他們現在送個東西都得偷偷摸摸!」
女知青們討論著,打開門,拿著藥酒瓶子朝宋阮阮走過來。
「宋同志,有人給你送了藥酒!」
劉知青也正好過來,拿過藥酒看了看:
「這確實是好藥,宋同志接下來就塗這個吧,比我那草藥療效更快。」
宋阮阮下午被關在屋裡,也不知道是誰放的這東西,但料想不會是江海,她已經明確拒絕他了,他應該不會再送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