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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也一吸氣:「反正在你心裡我就沒有一點好是吧?」
姜歲晚咬牙道:「是又怎麼樣?」
電話那邊突然沉默了下來,詭異的沉默讓姜歲晚心裡產生了點不安,他又問:「你在哪裡,我過去找你。」
良久,陸也語氣恢復平靜:「姜歲晚,離婚這件事你不用想。」
姜歲晚眉頭皺緊。
「我沒有要求你一定要喜歡上我,你也別逼我用什麼手段,我不想把它們用在你身上。」
「我……」
「還有。」沒等姜歲晚說出口,陸也又打斷了:「你不信可以試試。」
搞什麼?我又沒說要離婚?
只不過當初不是說好的,自己隨時可以結束這段關係嗎?難道這貨反悔了?
姜歲晚不悅道:「當初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我有權利結束這段關係,你想反悔嗎?」
陸也壓低聲音,聲色變得非常陌生:「是又怎麼樣。」
說完,他掛斷了電話。
姜歲晚擰緊了眉頭,陸也到底在想什麼?
明明說好的事,他想反悔就反悔嗎?
本來他是打算和陸也好好談談,他還覺得陸也沒那麼討厭,或許可以做個朋友呢。現在看來,根本沒有必要和他多說什麼,還是等爺爺出國之後,他再考慮別的事吧。
「師傅,不好意思,能掉頭回醫院嗎。」
「好嘞,您坐好了。」
沒過兩天,爺爺出院了。
姜偉的離婚官司已經鬧得人盡皆知,他可以說是牆倒眾人推,就連姜丘言都沒有對他伸出援手。短短几天之內,他已經徹底成了眾矢之的。
姜歲晚帶爺爺和雙兒回了老別墅。
下車前,雙兒伸長腦袋往窗外瞧了瞧,沒瞧見什麼,轉頭問姜歲晚:「陸也哥哥呢?他怎麼這幾天都不在啊?」
姜老爺子還在車上坐著,眼看著就要出國了,姜歲晚不想讓他不放心,於是說:「他公司有點忙,抽不開身。」
「哦。」雙兒點了點頭。
老爺子被陳叔攙扶下車,聞言看了姜歲晚一眼,說:「他忙就多去看看,別老待在這裡。我這裡有你陳叔,放心吧。」
姜歲晚搖了搖頭說:「姜偉現在不知道在哪裡,我擔心他偷偷把雙兒接走。」
雙兒聽見父親的名字,小肩膀下意識抖了兩下:「我不跟他走、我不跟他走,我要和爺爺在一起。」
「嗯,好。」姜歲晚寵溺地揉了揉他的腦袋。
見爺爺還有點不放心,姜歲晚道:「爺爺你放心吧,我已經跟他說好了,在你們離開之前我先陪著你們。」
聽到他這麼說,老爺子更不放心了,就陸也那脾氣,怎麼想也不可能會同意讓歲晚留在家裡。
姜歲晚又說:「我答應他了,以後會好好補償他。」
如此這般,姜老爺子才勉強點了點頭,還有囑咐姜歲晚:「那你有空多和小也通電話。」
姜歲晚敷衍道:「知道了。」
把幾人送進屋裡,姜歲晚便回了房間。
這兩天,陸也沒給他打過一通電話,也沒發過一條簡訊。
姜歲晚自然沒有主動找他,本來他就只是想和陸也談談,結果被他一通罵,姜歲晚當然不會好脾氣的主動找他。
但是,姜歲晚覺得陸也誤會了,他大概認為自己是為了能得到爸爸的遺產要和他離婚。
在他心裡,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
「哥,在你心裡,姜歲晚就是這樣的人嗎?為了一點遺產就跟你離婚?」
在燈紅酒綠的酒吧里,舞池邊的卡座里坐了七八個神色各異的青年。
那青年猛地放下手裡喝完的酒杯,玻璃底座與茶几相撞,發出「咚」的一聲巨響。
「臥槽,黑死勞資了。」
白烏言坐在一旁磕瓜子看戲,冷不防被嚇了一激靈。
青年抬起頭,看著舞池裡搖晃的那些身體,眼前卻莫名出現了那道像青松一般的身影。
良久,他說:「我知道他不是那種人。」
陸有疑惑道:「那你為什麼覺得他一定會離婚?」
白烏言翻了個白眼說:「你問些廢話,姜歲晚莫得好喜歡他。」
青年冷冷撩起眼皮:「我叫你過來,不是讓你在這兒說風涼話。」
陸有卻明白了過來。
大概,陸也明白,姜歲晚和他結婚只是迫不得己,如果有機會離婚的話,當然會選擇離婚了。
所以他知道姜歲晚不是那種人,陸也只是非常清楚自己在姜歲晚心裡的份量。
對了,差點忘了。
陸也可是個對自身定位非常清晰的人啊。
「哥,你不會打算就這麼拖著,一直不聯繫他吧?」陸有試探性地問。
陸也冷冷一笑:「拖?我只是在找機會而已。」
陸有:「……」
那不就是在拖嗎?拖到有機會為止。
以前可不都是你自己創造機會嗎?只要把人留在身邊就行了,反正你也不在乎他的感受——
等等,難不成,你怕了?
你怕用自己方法,會被姜歲晚討厭?
操,陸也你他媽怕了?
當然,這個話陸有不要命了才會問出來。
白烏言在這兒坐了半天,陸也也沒說叫他過來到底幹什麼。
「綠總,你喊我來到底幹啥子?」白烏言忍不住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