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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歲晚快被他氣笑:「要不是你踹我,我能劃到手?」
「誰讓你老跟我黑著個臉?」陸也抽了張椅子在他身邊坐下,拿過他沒削完的蘋果繼續削。
「那你不知道找找自身的原因?」姜歲晚沒好氣地反駁道。
這玩意兒腦子指定有問題,每次當姜歲晚快對他改觀的時候,他一句話就能把自己打回原形。
陸也居然點頭:「我找了啊。」
姜歲晚詫異地問:「結果呢?」
「我是自私了點兒、任性了點兒,有時候可能是不怎麼像個好人。」前一句話他說得一本正經,姜歲晚還稍微驚訝了一下,沒想到他這麼有自知之明。
可接下來,他話鋒急轉:「可是,我倆相處這麼久,你居然還沒適應,這就是你的問題了。」
姜歲晚疑惑地想,這玩意兒是怎麼做到腦子沒問題的同時又像腦子有點問題。
好在陸夫人沒讓他閒太久,每一會兒就被拉去應酬。
姜歲晚在這裡不認識幾個人,就坐著陪爺爺和老太太說話。
老太太年輕和姜老爺子是朋友,聽兩人談話,似乎關係還不錯。
「你這幾個兒子,除了老二,沒一個好東西。」老太太嘲弄道。
姜老爺子生病後基本不出門,和這些老朋友也有好些時日沒見過了。
聽到這話,他嘆了聲氣,說:「姜桓在世時,我對他的期望太高,精力都在他一個人身上,回過神來,他已經不在了。」
聽到這裡,老太太沉默下來:「今天老三來了嗎?」
姜老爺子身體一震,眸光暗淡下來:「沉飛……自從桓兒去世,他再也沒有來見過我。聽姜偉說,他手裡也有一堆難處理的事。」
老太太嘆了聲氣:「沉飛那孩子,從小性格調皮,要不是有姜桓護著,他早被你打死了。」
姜沉飛?
姜歲晚對這個三叔沒有印象,他穿到這個世界的時間線非常模糊,他只有一少部分關於原身的記憶,但是,關於一些事又像親身經歷過一樣。
而且姜歲晚沒有關於任何穿書前的記憶,總感覺原身的記憶多多少少與自己的經歷有些重合。
姜老爺子又說:「我一直以為,桓兒死了他至少願意照顧歲晚,結果……」
「你應該慶幸,他直到現在只是吞了點公司的股份,要是連沉飛都想那塊地,歲晚還能過幾天好日子?」
姜歲晚安靜地在旁邊聽著,其實關於公司這些事,姜老爺子從來沒有逼迫過姜歲晚。
「歲晚,你不去和大家一起喝點嗎?今天難得這麼開心。」陸有端著杯酒走到這邊來。
姜歲晚搖了搖頭:「不了,我陪爺爺坐一會兒。」
「我不用你陪,今天是你的好日子,去喝兩杯吧。」
姜老爺子拍了拍姜歲晚的肩膀。自從他病後,姜歲晚除了上學幾乎對他寸步不離,身邊沒有一個同齡的朋友,跟陸也相處這些日子,雖然姜歲晚生氣的時間多了,但開心的時間也多了。
老太太在旁邊幫腔:「你才多大的年紀?老是跟著我們這些老東西幹什麼?」
陸有癟嘴道:「姥姥,除了您沒人會罵自己是老東西。」
老太太橫了他一眼:「別廢話,好好照顧歲晚。」
陸有連連道「是。」
「哪用我照顧啊?陸也自己寶貝著呢。」
老太太斥道:「別憑嘴,快去吧。」
姜歲晚本來不想去,這些闊少爺的聚會他在旁邊能幹什麼?
但爺爺和老太太都發話了,他只能勉為其難地點頭,跟陸有一前一後地離開了。
姜歲晚離開後,老太太笑嘆:「隔了這麼多年再見面,我覺得歲晚這孩子和他媽媽簡直一模一樣,嘴硬心軟,外冷內熱。」
姜老爺子沉默了良久,手撐著拐杖,食指輕輕在把手上敲了兩下,他注視著姜歲晚離開的方向,眼神有幾分複雜。
數秒後,他沉嘆一聲:「真的太像了。」
老太太不疑有他:「是啊,以前倒是和姜澤很像,畏首畏尾的。」
陸有在前面帶路,不時回頭看看姜歲晚。
「來了來了。」
「真把人請來了?」
房間裡,幾人小聲討論著。
陸也有點不是滋味兒,姜歲晚不喜歡他這些狐朋狗友他是知道的,所以他們提議去把姜歲晚叫過來一起喝酒,其實他心裡也沒底。
要是以前直接把人拉過來就行了,但是現在陸也不太想勉強姜歲晚。
結果倒好,陸有才去了沒五分鐘,就把人帶過來了。
「這就是你的小相公?」
雖然不是滋味,等姜歲晚走進來,他還是上去關心了兩句:「你怎麼來了?他們在這兒要喝酒,你能喝嗎?」
姜歲晚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陸哥你看不起誰呢?」
「人不可貌相知不知道?越是看起來不能喝的越是能喝。」
「快來坐,陸也這傢伙手氣賊好,我們已經叫了一圈爸爸了。」
姜歲晚往桌上看了一眼,可能是覺得喝酒太單調,他們找了副撲克牌,在比花色和大小。
姜歲晚長睫微垂,一副弱小可憐的模樣:「你要是不喜歡,我可以走。」
眾人:「……」
陸有眉角抽搐了兩下,一整天沒見你這麼可憐過,這會兒怎麼裝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