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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知道,後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在上一世,杜阮並沒有來到相國寺。當時穆陽也奉命帶兵搜尋城外,但根本沒有見到杜阮的蹤跡。
之後,穆陽也只聽說太子抓到了杜阮,卻不知為何,又讓杜阮逃走了。陛下還因此勃然大怒,足足罰了太子兩月禁足。
等他再次見到杜阮的時候,就已經是在邊境的戰場,猝不及防地撞上了作為敵國將領的杜阮。
那個時候他不肯相信杜阮的話,現在卻不得不信:杜阮是真的被蕭蒙利用了,蕭蒙答應她,只要她為他傳遞情報便保她不被太子圈禁,為杜家翻案。
可是最後……杜阮做到了,蕭蒙卻沒有實現自己的承諾,他放棄了杜阮。
在上一世,這一切都發生在半年之後,可是現在,杜阮卻並沒有按照上一世行動,她居然自己逃進相國寺,還被穆青收留了。
至於穆青……呵。穆陽冷笑一聲。他有上一世的記憶,自然知道自己這個同父異母的妹妹也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穆陽起身穿好衣服,只來得及與穆夫人派來的侍女交代一番,便匆匆騎上馬離開了相國寺。
杜阮在上一世時就是因為走投無路才投奔了蕭蒙,如今情景重現,她怕還是會做一樣的選擇。
他要去蕭王府上一探究竟,不能再讓杜阮被蕭蒙利用了!
第11章 蕭蒙那個瘋子!
今日恰好是沐休,穆陽騎馬趕到蕭王府門前時,已經想好了說辭:他與蕭蒙雖然毫無交情,但都為人臣子,乘著沐休走動走動,也是情理之中。
他等不及侍者通報,只表明了自己來意,便強行闖進了蕭王府。
即使有著前後兩世的經歷,對於穆陽來說,來蕭王府上也是頭一回。
往日裡,他與蕭王蕭蒙從沒有說過一句話,因為他們屬於不同的陣營,平日裡不說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卻也是真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是屬於見面會互相冷嘲熱諷一頓,再揚長而去的那種關係了。
因為穆家和穆陽都是屬于堅定的保皇派,而朝堂之上,誰不知道攝政王的野心?
看著侍者臉上的驚愕,穆陽也知道,自己如此唐突,又正值辛夷將軍滿門處斬、兵部人人自危的時候,很容易被人拿捏錯處。
錯就錯吧。穆陽想,前世他做了所有人都認為正確的事情,最後才發現自己錯得離譜,如今再做錯事又有何妨?
侍衛們急匆匆地跟在他身後,急切道:「穆公子,您不能進去!」
「王爺如今正在接待貴客,不方便見您!」
穆陽腳步一頓:「貴客?」
侍衛一看有戲,連忙道:「王爺剛迎貴客不久,許是還要等些時間。若是穆公子不急,還請移步偏廳稍等片刻……」
「是哪個貴客?」穆陽直接出聲打斷了他,「是男是女,是何人?」
「呃……」侍衛靈機一動,道:「是兵部侍郎家的小公子,來與王爺商談要事的。」
穆陽望著侍衛,皺眉道:「那我就在這裡等著蕭蒙……等著蕭王爺出來。」
穆陽對蕭蒙的了解其實並不多,很片面。
他只知道,蕭王在朝堂之上,最沒有話語權,如同隱形人一般的王爺。他雖然很不得皇帝看中,但他並不是什麼異性王爺,相反,他是正兒八經的皇家血脈,還是先皇嫡子。
因此,這座蕭王府也是先皇賞賜下來,又親自派遣工匠修繕,處處彰顯著先帝對蕭蒙的恩寵看重。
雖然現在,那份恩寵只是加深了皇帝對蕭蒙的不喜和忌憚,也使得蕭蒙不得不低調行事。
蕭王府不算大,但勝在十分貴氣——那種貴氣並不是富麗堂皇的貴氣,而是肅穆的、莊嚴的貴重。
穆陽在蕭王府里走了幾步,權當是觀察布局——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但他到底是閒不下來的性子,只走出兩三步便焦躁起來:他為何要在這裡乾等著?浪費時間。不如直接闖進去一探究竟,或者離開去找杜阮。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仔細想想具體怎麼辦,卻忽然感到耳旁風聲呼嘯而來!
戰場上千刀萬劍磨礪出來的直覺救了他,穆陽側身一閃——
「哐當——」
一柄黑色的匕首掉落在地上。
穆陽簡直是又驚又怒,何人敢在蕭王府上動手?!他朝那匕首刺出來的地方一望。
一個身著黑紫色便衣的男人緩緩從室內走出。
穆陽眉頭皺得幾乎要打結了:「蕭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我好心拜訪,這就是蕭王府的待客之道?」
蕭蒙冷冷一笑,他絲毫不在意穆陽的指責,反唇相譏道:「穆公子命大。你今日前來,又是何意?」
「本王可不記得,我們之間有什麼交情。」
穆陽向他身後一望,室內果然空無一人,沒有任何人影,更別說杜阮的蹤跡了。
果然,是他多慮了,前世今生有那麼多不同,杜阮也不一定會提前那麼久投靠蕭蒙。穆陽稍微放下了提著的心,任誰莫名其妙差點被殺都不會有好心情,穆陽更是個暴脾氣。
但對穆陽來說,如今還是生死不明的杜阮更為重要。他強壓下火氣,對蕭蒙道:「既然王爺有要事在身,那我就不打擾了。」
蕭蒙不接話,只是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