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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也不管太子是什麼想法,帶著暗衛急匆匆地往外走。
「等等!」太子從後面追出來,「等一下,去皇宮更近!而且有御醫……」
蕭蒙腳步不停,冷冷道:「去皇宮,你想讓她去送死嗎?!」
太子這才想起,因為迎春被蕭蒙帶走的原因,這一世已經跟上一世不相同了,皇帝已經知道了杜阮逃走的事實,並且責令自己尋找杜阮。
這些天,也是因為他時刻要頂住來自皇帝的壓力,又總是在心裡惦念著尋找杜阮,才顯得有些不修邊幅。
「我跟你一起去蕭王府。」太子說著,取下腰牌交給一旁的侍者,交代道,「去請太醫院的張太醫來,快點!」
蕭蒙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卻沒有拒絕。
無論他們之間有什麼桎梏,如今最重要的是杜阮。
第29章 龍凌大狗勾
飛馳的駿馬停在了蕭王府門前,一行人從馬車上下來,為首之人懷裡抱著一個被斗篷遮蓋得嚴嚴實實的人,太子和蕭王腳步急促地跟在一旁。
「太醫呢?」蕭蒙急切地問。
「正在杜小姐院裡侯著。」侍衛早已收到消息,等候多時了。一見到蕭蒙,便立刻跟上去道,「秋半夏秋御醫也來了,正等著您。」
杜阮暫住的院落里,幾位身著白袍的御醫正聚在一起竊竊私語,為首的女子一身白衣,清秀脫俗的模樣,正是秋半夏。
她臉上再沒有往日溫柔而從容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十分焦急的表情,見到蕭蒙一行人,立刻揮手道:「王爺,這裡!」
她看著被侍衛抱在懷裡的杜阮,連忙湊上去,急切道:「杜小姐這是怎麼了?快,讓我看看!」
蕭蒙不動聲色地帶著侍衛避開了秋半夏的動作,推門入屋,指揮侍衛將杜阮放在了床上。
迎春立刻跪在床邊,將蕭蒙的斗篷小心翼翼地解開來,讓杜阮躺好。
做完這一切,她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卻見側里一隻大手伸出來,蓋在杜阮的額頭上。
龍凌神色凝重,只消一摸便發現了:「小姐發燒了。」
「龍凌,你來了!」迎春喚道。
「太醫!」太子叫道,「快來給她看看!」
幾個太醫顫顫巍巍地跪在床前,將杜阮放在被子裡的手抓出來把脈。
現場簡直要亂成一團,蕭蒙、太子與迎春龍凌將床前擠得水泄不通,而白色的大床上,少女閉著眼,眉頭卻微微皺起。
太醫不斷地擦著額上的汗,心裡一邊疑惑為何向來不和的太子和蕭王能為躺在床上的這個人聚在一起,一邊擔憂這位貨真價實的千金貴人不配合。
好在杜阮像是沒了意識,太醫把脈許久,她都沒什麼反應,反而是蕭蒙沉著臉,虎視眈眈的模樣。
太醫簡直如芒在背,好似被猛獸盯上了一般,生怕這位脾氣不好的蕭王爺會直接拔刀砍了自己。
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著,太醫在蕭蒙太子幾人緊張的目光下顫顫巍巍地放開杜阮的手,又讓另外幾位太醫分別給杜阮把了脈。
幾位太醫小聲地商量了幾句,其中一位擦著汗問道:「敢問這位小姐……最近的舉動是否有什麼異常?」
蕭蒙立刻道:「她之前還好好的,今日臨出門前喝了藥,之後就一直有點昏昏欲睡的模樣。」
「藥?」太醫說,「可否將方子給在下一觀?」
迎春連忙將自己謄抄的方子給了太醫,緊張地道:「您看看這方子有什麼問題嗎?這是秋御醫開的方子,但奴婢之前找人看過,只說是一些滋養安神的藥材,並沒有什麼不妥。」
「這……這……」幾位太醫將方子翻來覆去地看了幾遍,又看了看秋半夏,道「說得沒錯,這只是一些安神的方子,應該沒有問題才對。」
「那是怎麼回事?」太子道,「人好好的,總不可能莫名其妙變成這樣!」
幾人面面相覷,太醫們更是將心吊在了嗓子眼,他們一連提出好幾個問題,但都被否認了。
忽然,迎春像是想到了什麼,道:「我家小姐出生時便不好,自小體弱多病,大部分用藥的時候,藥量藥性須得很注意才行。」
「——會不會是藥量的問題?」
站在太醫中的秋半夏道:「藥量可能會有問題,但絕不會變成這樣!」
「開藥時,我便說過了,第一次只是試藥,後面要為杜小姐慢慢調整藥量的。」秋半夏說,「若是藥量過重或過輕,可能會有眩暈嗜睡之類的後遺症,但絕不會像這樣被魘住。」
她信誓旦旦,只差對天發誓了:「杜小姐體弱,即使是開藥也絕不敢用那些性烈的藥材,那只是一些溫養的藥。」
蕭蒙看向太醫們,他們也紛紛點頭,贊同秋半夏的話:「是啊,那方子我們看過了,絕不會有如此嚴重的後遺症才對。」
場面一時又陷入了僵持,蕭蒙與迎春之前也曾懷疑過秋半夏的藥,但如今看來,應該是他們懷疑錯了。
但既然不是秋半夏的藥的緣故,那又是怎麼回事?
「現在不是糾結這個的時候。」秋半夏又道,「先叫杜小姐醒過來,才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小姐這樣的病例聞所未聞,但為今之計,只有一試了。」太醫們道,他們商量半晌,要了紙筆,又塗塗改改爭執許久,最後終於拿出了一副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