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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氣頓時朝著各個方向分散開了。
故妄拍拍手讚揚,笑著說:「還是多虧了阿伶。」
卿伶欣然受下:「不客氣。」
像是想到了什麼,卿伶又找出了另一個玉簡。
故妄眯了眯眼,看著她動作。
小鬼主在玉簡上輕輕點了點,那邊很快就傳過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卿伶?」
故妄嘴角弧度淺了些,歪著頭黑眸一瞬不瞬地看著她。
卿伶問:「宋端,古雨嫣跟你在一起嗎?」
「不在啊。」宋端很快就說,「她說不放心林兄,就說要去找你們了,還沒找到嗎?」
「沒有。」卿伶抬起眼跟故妄對上視線,又問:「但汀幽澤地形複雜,她是不是迷路了?」
「不會。」宋端很果斷,「她說她有雲咎峰的玉簡,可以找到本門派的人,應該很快就找到了,天要黑了,你們快回來吧。」
卿伶:「好的。」
她將玉簡放下來,輕輕皺眉:「她在說謊。」
故妄斂著眸,嗯了聲,看起來情緒不太高。
卿伶有些心不在焉,這麼巧是在汀幽澤,古雨嫣會跟即將發生的劇情有關嗎?
這時,她放出去的鬼氣有一縷飄了回來,卿伶回過神:「找到了,我們走嗎?」
故妄點了下頭。
卿伶便換了個方向,邊走邊不忘囑咐:「你萬事小心。」
故妄扯著唇:「倒是擔心我。」
卿伶疑惑:「我一直很擔心你。」
「是麼。」故妄語氣淡淡,看起來不是很在意,只是輕睨了眼她手裡的玉簡,「看不出來,阿伶要成玉簡收集戶了。」
卿伶:「?」
她聽著怎麼還有點陰陽怪氣的。
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南楚門的玉簡,卿伶眨眨眼:「這是上次宋端借小金淵的時候給的呀,你不是在嗎?」
故妄頓了頓,眉心輕輕蹙了下,他移開視線:「不記得了。」
「林鄞之沒當著你的面給的,你倒是記得住。」卿伶小聲說,「當著你的面的你倒是不記得了。」
聽到她小聲的抱怨,故妄笑了,抬手將她下巴抬了起來,轉向自己,一雙冷眸里夾雜著戲謔的笑意打量她:「稀奇,阿伶竟然也會有怨氣。」
卿伶掙脫他的手,揉了揉自己的下巴:「我也是人。」
故妄似真似假地摩挲了下指尖,低聲說:「你不說,我還以為你不是呢。」
卿伶腳步微頓,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別開臉道:「而且誰的玉簡跟關心你也沒關係吧。」
「怎麼沒關係?」故妄拖著調子,「我確定一下你只是關心我,還是也關心別人。」
卿伶轉過頭,一臉茫然:「什麼?」
故妄掩去了眸里那絲暗芒,微微俯身,語氣里夾著些危險:「不是不夠了解我,那我現在告訴你一點。」
「我不僅記仇,還小氣。」
卿伶:「我知道。」
小氣這件事,卿伶早就知道了。
當初故妄因為那個鬼修多收了他的靈石,就將人斷手斷腳,沒留個全屍,她一早就見識過。
故妄露出了些詫異的表情:「你知道?」
卿伶慢慢道:「你不是因為靈石,所以殺了那個鬼修嗎?」
故妄腳步微微一頓,想起自己殺的幾個鬼修,忽的一下笑出來:「因為靈石?」
卿伶:「不是嗎?」
她問出口的時候,突然疑惑,故妄是如何知道那個鬼修多收了他的靈石的?
故妄視線輕輕掃過卿伶的眼睛,他不缺那點靈石,也懶得因為這種小事給自己找麻煩。
那一日是為什麼呢?只是湊巧看到那個不知死活的東西還想騙這個小傻子,這小傻子也真的還打算替他補錢,覺得有些不爽而已。
故妄笑了笑:「算是吧。」
這話才說完,故妄突然停下了腳步。
他略一抬眸,眼神很快就就冷了下來,臉上的笑意也消失不見。
卿伶的手腕被溫熱覆蓋住。
故妄將她拉近,閃身躲到了另一邊,俯身在她耳邊輕聲道:「噓。」
引路的鬼氣也停了下來,卿伶指尖微動,將鬼氣給悄無聲息打散。
透過藏身的灌木看過去,只見不遠處站著一個白衣女子,不是古雨嫣是誰?
古雨嫣側著身,一手持劍一手拿著一個玉瓶,而後將瓶子裡的東西倒在了地上。
看著她的動作,故妄挑了下眉。
怕發出聲音被聽見,卿伶只好轉頭,一字一句地張嘴,無聲問:「那是什麼?」
她怕故妄讀不懂,特意放慢了動作。
故妄垂著眼,目光鎖在她一張一合的唇上。
小鬼主是鬼修,膚色常年都是雪白的,但唇色卻是嫣紅的,也正是因為這種落差,唇色才顯得格外地刺眼和奪目。
卿伶沒得到回答,淺瞳里多了些疑惑。
察覺到故妄還在扯著自己的手腕,她動了動。
故妄眸光微凝,回過神來,指尖不自覺地摩挲了一下她晃動的手腕,還是很細。
他微微偏過頭,看著她小巧的耳垂,湊過去輕聲道:「靡蛇香。」
卿伶更加茫然,那是什麼?
故妄氣息很緩,他本體同卿伶一般,周身都是冰冷的,但用了林鄞之的身體後,卻帶了溫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