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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確實也沒人規定女客不能來青樓。
女人正糾結著,就聽姑娘又問:「你們收靈石還是銀子。」
女人一愣:「都收。」
於是卿伶拿出了一錠金子放在了她手裡,眼斂一彎:「夠嗎?」
女人眼睛直了,再看卿伶一臉乖笑的模樣,不像是個會找事的,立刻把金子捏在手裡:「您裡面請,看中了哪位姑娘,您只管開口。」
卿伶慢慢往裡走,目光卻在搜尋故妄的位置。
書里的故妄,雖然長在佛門,卻不算佛家弟子,他覺得自己魔氣未除,不肯玷染佛門,所以只是做一個未出家的佛修。
為了符合他反派的人設,他長年穿著紅色的錦袍,眉心還有一點硃砂,那是特意給他壓制魔氣用的。
卿伶沒找到,於是乾脆開口問了:「你們醉花樓,最近可有客人是佛修?」
帶路的女人臉色變了下,果然是來找人的。
「姑娘,我們醉花樓做生意都是你情我願的,你若是找人要鬧事,不論你給多少錢我們都是……」
她話音未落,手裡又被塞了一錠金子。
卿伶見她實在擔心,出言安撫道:「我不鬧事。」
女人這才把錢收起來,毫無立場道:「佛修是有一個。」
說起來她的眼睛都亮了幾分,原因無他,這客人長得太俊了,所有的姑娘都想去服侍他。
卿伶確定一遍:「穿著紅衣,眉心有硃砂?」
「是他,故妄公子。」
女人抬頭看了一眼,說:「住了兩日了,這會兒估摸著在三樓聽曲呢。」
卿伶抬眼看過去,有視野盲區,並不能看到什麼人。
她走上樓梯,忽的想到什麼,回頭:「你說他在聽曲?」
「這個時間,應該是。」
於是卿伶又拿出了一錠金子,女人手都要抖了,這姑娘什麼來頭,為了個佛修下這麼大手筆。
來青樓泡男人?
卿伶說:「你找幾個歌喉好的…」
女人聽完卿伶的話,表情有一瞬間的僵硬,直到手裡又多了錠金子,她才咬牙:「行,您且稍等。」
她招呼了一個小廝過來,自己親自去尋人。
上了三樓,小廝引著卿伶到上等賓的位置,卿伶目光卻落在了一旁靠角落的位置:「我坐那裡。」
小廝看過去,只見這幾日樓里那個風頭正盛的男子也在那,心底瞭然:「那我讓人給您把椅子抬過來。」
卿伶:「多謝。」
她朝著角落走過去,再一次懷疑起來,是不是哪裡出了錯,書里還未黑化的故妄,溫柔又克制,因從小在佛門長大,他懂禮數,通佛法,也按照佛門的禁律來規範自己。
而角落裡的人一身紅衣,衣服上似乎還有金色的暗紋,墨發未束,眉目俊逸。
他閒散地靠在椅子上,一手拿著佛珠,一手接過一旁姑娘遞過來的酒,抬起來慢條斯理地抿了口,嘴角銜著淺淡的若有若無的笑意。
在醉花樓這曖昧的光影氛圍下,連帶著他眉心的硃砂,都多了幾分妖艷的意味。
卿伶心裡嘀咕:這人竟然比這醉花樓的姑娘都要風情萬種。
見到有人朝著自己走過來,故妄只虛虛抬眼,目光在她身上掃過,並未多看,又把視線移到了中間唱曲跳舞的姑娘身上。
小廝把椅子抬了過來,又殷勤地給卿伶上酒,抬瓜果點心:「客人您看還有什麼需要的?」
卿伶原本看故妄的目光被桌上的點心給瞬間吸引走了,為了討好客人,這裡的點心也花了不少心思,看起來很是漂亮。
卿伶沉思片刻,下了個決定,她坐下來:「先來點你們樓里的美食。」
沒一會兒,卿伶面前的桌上就擺滿了各種各樣的吃食。
卿伶在總局雖然愛吃,但總局總歸不像普通人世,那些吃的都很簡單,味道也淡,比不得這些。
她吃得津津有味,連身旁的人什麼時候把看歌舞的視線移過來了都不知道。
小廝站在後面,心想:這是什麼引起別人注意的新套路?花了那麼多金子,到人面前來吃東西?吃得還挺忘我。
好傢夥,居然還真的有效?
這男人還真看過來了。
卿伶雖說是在吃東西,但也不是不管故妄。
她只是在想用什麼作為搭訕的開場白比較合適,一緊張就想吃東西了。
絕對不是她嘴饞!
故妄看人的時候,也不加掩飾,直勾勾的,卿伶沒一會兒就注意到了。
她轉過頭,看著故妄不知什麼時候身子偏了點方向,他靠著椅子,一隻手撐著頭,指尖在額頭一側輕點,他應該喝了不少酒,眼尾染了點緋紅,正在看她。
被發現了,也不移開視線,怪理直氣壯的。
機會來了。
卿伶斟酌片刻,主動問:「你要吃點嗎?」
聞言,故妄目光掃過她面前那些吃食,勾了下唇:「那就多謝了。」
嗯?
這麼簡單?
卿伶把自己沒動過的點心端到他面前的小桌子上:「客氣了。」
故妄拿了塊點心放在嘴裡,只細咬了一口,問:「姑娘來青樓,是來吃東西的?」
他聲音有點低,卻又很溫潤,聽起來讓人覺得格外地舒適。
卿伶把想好的措辭說出來:「聽說這樓里的姑娘唱曲唱的好,我來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