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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有幾次呢?
他有些好奇,到底是他在那幾次之前,就先忍不住把小鬼主殺了。
還是真的等到了那一刻,小鬼主離開。
看著卿伶牽著小金淵的背影,故妄低頭笑了笑,
反正結局都是同一個,只不過,他倒是有點期待這個過程。
走了一段距離,故妄步子突然停了下來,他眸底划過暗光:「小鬼主。」
卿伶聞聲回頭。
發現了故妄此時的不對勁,眼睛紅了。
剛才不是還好好的?
不僅是眼睛紅了,似乎身形也有些不穩。
卿伶走到他面前:「你怎麼了?」
故妄佛珠轉了轉,輕嗤:「這個時間。」
他聲音很低,卿伶沒聽清,側頭用耳朵貼了過去:「什麼?」
下一刻,肩上徒然多了一個重量,卿伶趕緊扶住了他的身子。
幸好故妄沒把全身的重量壓在她身上。
卿伶聽到他嘆了一聲,而後笑著道:「小鬼主不是要渡我?」
他呼吸有些重,卻還有心思笑:「你機會來了。」
說完,整個人的重量壓了下來。
卿伶:「靈魑!」
在卿伶沒被壓倒之前,靈魑出現,把故妄扶了起來,他已經沒了意識。
明明方才都沒讓他受傷。
卿伶皺著眉:「回禁涯。」
回到禁涯,故妄再一次躺進了石棺里。
還好這次有了小金淵,小金淵趴在故妄的肚子上,好半天仰起頭,皺著眉:「不是外傷。」
「他心緒不穩,體內的血脈也在躁動。」
這一路也沒遇到什麼。
卿伶想了半天,難不成是因為他在那個洞裡,控制了那些怨靈,導致魔族血脈躁動。
若是躁動,為何不是失控,而是暈了過去。
小金淵源源不斷的靈氣輸進故妄體內,聽了卿伶的疑問,他有些疑惑:「是神魂不穩。」
卿伶愣了一下:「什麼?」
小金淵在故妄心口探了探:「神魂像是受到了什麼重創。」
他有些不滿:「可我們在神境,你把他護得那麼好,並沒有傷及神魂。」
卿伶思考:「會不會是之前的魔修。」
那會兒她還沒到,故妄已經受傷了。
「不是。」小金淵很篤定,「你在地底與境鬼糾纏時,我給他療過傷,那會兒他好得很。」
那就是…
他把她推開後那一小段時間,他去哪裡了?
-
夜半,故妄才在石棺里睜開了眼,不同於上次,這次,他確實失去了意識。
體內沒有什麼不適,想來是那個小木頭了。
故妄低嘲一聲,坐了起來。
洞裡的鬼火在他周圍跳個不停,故妄隨意抬手,鬼火又定住了。
他出了石棺,一眼就看到了旁邊的卿伶。
就如上次一般,小鬼主睡在鬼氣之上,懷裡這次抱的不是點心,是小金淵。
一大一小埋在鬼氣里,睡得正熟。
故妄蹲下身。
卿伶閉著眼,呼吸很穩。
他把手虛虛覆在了那雙眼睛上,看不見那眸子了,好像也沒那麼讓人覺得難以下手。
過了會兒,故妄還是放下了手。
故妄神色有些淡,思緒漫無目的地飄著,最後想:是比在無塵山洗靈池要好許多,至少醒來,還能看到人。
翌日。
卿伶是被懷裡的人給蹬醒的。
她睜開眼時,小金淵一腳還放在她的肚子上,她無奈把那隻小蹄子移開,自己爬了起來。
走到石棺旁,卻發現裡面沒人了。
卿伶頓時清醒了不少,她走到外面,才看到那抹紅衣。
故妄坐在涯邊,看起來是恢復了,因為他正在糟蹋她從鬼市上買回來,種在洞外的那些花草。
眼看著他的惡魔之手又要伸向另外一朵花,卿伶忙開口:「住手!」
故妄動作停住,回過頭來。
看卿伶著急過來,他指尖捧著那朵花的花瓣,若有所思:「上次來,似乎沒有這些東西。」
「現在有了。」卿伶打開他的手,「你不許碰。」
故妄覺得新奇。
這小鬼主雖然看起來無害,但他卻從沒看到過她真實地緊張過,她像是對什麼都很淡。
現在倒是多了些氣味了。
故妄問:「這很重要?」
卿伶:「自然。」
禁涯的土種不活花,這土都是她去愹城買的。
故妄笑了下,抬手直接放在了另一朵花的花莖上。
卿伶雙目微睜,小臉黑了:「故妄。」
故妄饒有興致地觀察了一下她的表情,心情大好地收回手:「罷了。」
手那么小,為了朵花,道個歉不值得。
他坐在一邊,看著小鬼主一早起來,就忙裡忙外給花草澆水施肥,一些花草而已,倒是上心。
還找了個花盆,把剛醒來的小金淵給抱了進去,美名其曰,給他多些營養。
小金淵不滿:「你就是在報復。」
卿伶:「誰讓你蹬我。」
故妄看著那頭的兩人,一個被種在土裡嘰嘰喳喳,一個就拿點心塞他的嘴,突然覺得,幽暗的禁涯,好像比許多地方,都要讓他覺得舒適。
故妄神魂不穩,卿伶這幾日讓小金淵給他療傷時明里暗裡問了幾次,他都是笑盈盈地:「我也不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