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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伶輕聲說:「你別這樣。」
「我哪樣?」故妄笑了,「我還什麼都沒做。」
他將手收了回去,決定將兩個建議綜合一下,於是道:「阿伶,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他再也不會讓她走了。
不管是確定她回來的那一刻,還是聽到她說或許喜歡的那一刻。
他有無數的時間陪卿伶耗著,等到她想清楚的那天。
只不過,他只會選擇自己想要聽到的那個答案。
雖然是這麼想的,但故妄卻輕輕揉了下她的頭,慢條斯理道:「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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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幾日便是月中的鬼市,以往都是為了任務奔波在故妄的身後,現在回來了,卿伶自然是要為自己生活的。
牽著小金淵走在愹城鬼市的街道上,卿伶看著琳琅滿目稀奇古怪的東西,有些走神。
選擇回到這裡,那她自然也再回不去總局。
雖然那日主神給了她一個特權,若是覺得後悔了可以允許她再回去一次,但卿伶覺得自己一旦做了什麼決定,也不會再更改了。
卿伶覺得,與其自己在總局就那麼渾噩過下去,不如為自己賭一把,反正她也本來什麼都沒有了。
正出著神,臉上便觸上了一絲微涼:「在想什麼?」『
轉過頭,正對著故妄含著笑意的臉,他曲起指尖在她臉上輕颳了一下:「都要走到頭了。」
卿伶往回看了一眼,原來已經走過了這麼長的一段路。
她回過神:「沒什麼。」
自從那日說完以後,故妄似乎也沒有再怎麼刻意地保持距離,但卻也很合適,沒再讓卿伶覺得有哪裡不適。
她轉身牽著小金淵往回走,忽的就想起了那個魔城。
魔城與愹城就像是魔界和鬼界的兩個最隨心所欲的地方。
但不知怎麼,卿伶對魔城的映象很好,因為在那裡她更能看到自己內心的渴望。
卿伶問:「你為什麼不回魔界了?」
「反悔了?」故妄掐了一把她的臉,「給你看了半年門,一回來沒幾日就原形畢露,趕人走了?」
「小鬼主,這麼沒良心。」
「不是。」卿伶就是覺得有些奇怪,按道理來說故妄既然是從魔縫裡出來的,那麼他就理所應當是新魔主。
可是那日在光幕里,卻聽那兩個小和尚說他不是,那現在的魔主是誰?
再者說他整日都在鬼界,幾乎是黏在她身邊,卻也沒見他要做其他的事,不像以前要麼去找林鄞之麻煩,要麼就是要給他自己找麻煩。
「故妄。」卿伶想了下,「那日我說,你可以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情,你找到了嗎?」
故妄似笑非笑地看著她:「這不是正在做?」
卿伶:「·····」
「除了這個。」
故妄將視線移開,勾了下唇:「不急。」
那就是有。
卿伶鬆了口氣。
走了一半,竟然也買了不少東西,卿伶念著醉花樓里自己初來的時候吃的那些點心,想去買一些。
但才說出口就被故妄給否決了。
「就非得去那裡買?」
不得不說,愹城只有這麼一家的點心合卿伶心意,於是她點頭。
故妄覺得有意思:「當初在魔城看到個什麼救嚇成那樣,當初是怎麼有膽子進去的?」
卿伶頓了頓:「我當初也沒想到你會在那個地方。」
這麼一說,她就狐疑地看了故妄一眼:「你好像經常去這種地方。」
故妄:「······」
卿伶記性很好,立刻翻出了自己的小本本:「你在魔城的時候確實說過,你看起來很有經驗的樣子。」
他低笑一聲,微微俯身:「你在為這個生氣?」
「也不算生氣。」
就是後知後覺有點不太舒服。
故妄諄諄教導:「這時候你應該說生氣。」
這樣才會顯得她更在乎他一些。
聽他這個語氣,好像還挺期待似的。
頓了頓,卿伶慢問:「所以是真的嗎?」
語氣倒是很平靜,故妄忽然意識到自己好像又做了件什麼不太好的事情。
為什麼非要選這麼一件事試探?!
故妄有點頭疼,見她一本正經,他輕嘖一聲胡亂壓了一把卿伶的頭髮:「沒有。」
「逗你的。」當初只是覺得逗著她好玩,沒想到給自己挖了個坑。
「等我。」他說,「我去給你買。」
說罷不等卿伶回答,自己就轉身朝著醉花樓的方向去了。
輕車熟路的。
卿伶摸摸小金淵的頭:「他是不是經常來這兒。」
小金淵:「·····」
剛才是誰說不算生氣的?
他眼珠子一轉,斬釘截鐵:「是。」
他小聲說:「所以趕緊把他趕回魔界去,這狗男人壞得很。」
卿伶笑了一聲。
小金淵才沒站起來多久就被故妄給壓制了,對他意見大得很。
而此時街道的另一頭,眾人的視線紛紛集中在了緩緩走來的人身上。
那人一身雪衣道袍,腰間配了一把劍,眉目清冷至極,顯然就是林鄞之。
林鄞之目不斜視,只是垂著眼朝前走著。
走了沒幾步,他的腳步忽的停了下來,倏然看向了另一個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