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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頓,輕輕蹙眉看向故妄:「還在我這裡動了手,好像不合適。」
林鄞之轉過頭:「他先動的手。」
怎麼說呢。
卿伶好像不太意外。
「但再怎麼說,故妄如今也是我這裡的人。」她說,「在我這裡與我的人動手,你也知道的,我一直護短。」
故妄在她身後輕笑了一聲。
卿伶就作沒聽到,繼續道:「更何況,這裡還有兩個默不作聲夜半三更跑到我那裡的人,這讓我很不安。」
她選擇帶著這兩人過來,一是不知道故妄和林鄞之情況如何了,她需要有人在手裡做個籌碼。
二也是想確認一下,這兩人與林鄞之到底在發什麼打什麼主意。
現在看來,似乎打的不是同一個主意,不過這就是林鄞之需要去操心的事情了。
「抱歉。」林鄞之收了劍,沉聲道,「這非我本意。」
卿伶受了這聲道歉,不過林鄞之既然晚上又來了鬼界,說明白日裡他的念頭還沒消。
所以她再一次道:「我希望這件事沒有下一次,我現在很好,林道長也不用多擔心。」
這句話林鄞之沒應,只是定定地看著卿伶。
這時,卿伶忽然聽到身後的故妄低哼了一聲,她回頭,故妄垂著眼捂著自己的胸口,扯出一個笑來:「阿伶,我有點疼。」
外傷看不出來,難道受了內傷?
卿伶點了下頭,回身道:「林道長將你師妹和師侄帶回去吧。」
默了默,她還是溫聲說:「若有下次,我也保不準會對他們做什麼。」
這次不用林鄞之做什麼,古雨嫣和無期就自己朝著他走了過去。
卿伶也不再多看他們。
始終他們不是同一個目的,卿伶只是將這事拋了出去,強行將他們綁在了一起,林鄞之那麼聰明,自然會有疑心。
她看著還捂著胸口的故妄,默了默,還是道:「先回去吧。」
故妄瞧著她的神色,嗯了聲,乖乖跟著往回走。
直到兩人身影消失,林鄞之才收回了視線,轉而看向了古雨嫣和無期。
不用說話,周身的氣息就能壓制住兩人了。
無期始終才修煉了半年,抵不住這大的威壓,當即背脊就彎了下去。
古雨嫣忙將他扶住,抬頭對林鄞之道:「師兄,我們只是擔心你,你本就知道故妄在鬼界,還要留下來,他如今已經是個魔了。」
林鄞之絲毫沒有收起自己的威壓:「為何要去找她?」
古雨嫣咬咬牙:「因為師兄你每次都對她不同,所以我們想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回來了你才將我們留下,獨自過來。」
「不管怎麼說,鬼主是進過魔縫的人,如今還與故妄在一起,她們都很危險…」
話沒說完,古雨嫣猛地喘了一口氣。
林鄞之冷然看著她:「自作主張。」
「她與故妄無關,也與你們無關,不要再去找她。」
說完,林鄞之轉身就走。
古雨嫣和無期卻沒再跟上,主要是他們根本沒法跟上,林鄞之給的壓迫感過去後,他們再也看不到了林鄞之的影子。
被古雨嫣扶著,無期眸色晦暗,許久後他才出聲:「你看,我現在這樣,奈何不了他的。」
古雨嫣沉默著,半晌才嗯了一聲。
回到雲咎峰,林鄞之一進門就在門上下了一道禁制,而後往前走了幾步,再也沒承受住,脫力一般倒在了地上。
他嘴裡猛地咳出了一口血。
看著地上的血,忽的想起了故妄說的話,他自言自語道:「偷來的。」
想笑,就算是自嘲也笑不出來了。
是偷來的,什麼都是偷來的。
他才是那個什麼都沒有的人。
閉上眼前,林鄞之恍惚又聽到了那句話「我來陪陪你」。
她現在,應該在陪他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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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妄跟著卿伶回到洞裡,卿伶看不出什麼內傷,還好折騰了一晚上,現在天也算要亮了,她去將小金淵抱了出來。
小金淵一直睡在小床,被抱起來時還有些茫然,他揉揉眼睛:「怎麼了?」
卿伶語氣很平:「給他看看。」
小金淵被遞到故妄面前,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可能是沒睡醒,帶了這不耐煩:「你又怎麼了?」
聽到這話,卿伶沒忍住抿了下嘴角。
故妄沒搭理小金淵,拿了一顆佛珠塞在他嘴裡,讓他閉嘴,而後往前湊過去:「不高興了?」
卿伶抬眼:「我睡不醒是不是因為你?」
故妄頓了下。
卿伶明白了,自己再怎麼睡得死,也不至於他們打成這樣也沒反應。
畢竟還有靈魑在,靈魑自然會提醒她。
但如果是她本人因為其他原因睡不醒,靈魑自然也不會有意識。
這麼想著,肯定就是故妄搞的鬼,不然他也不會問出那句「你醒了?」
再看他此時的模樣,周身都寫滿了一個魔字,與這幾日在她面前完全不同。
他就是早就打算好了,要出去打一架,甚至說他知道林鄞之會來。
半晌後,故妄喉結動了動:「嗯。」
「若不是那兩人闖進來。」卿伶問,「那你準備跟他打到什麼時候?」
打到那個人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