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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切,都是老祖宗的鍋,自己情殤便罷,為什麼要坑他們這子子孫孫。
太過份了,等棺材板打開後,他一定好好問問老祖宗……
倫山蠱後打量了莫嵐一眼,有些意外:「這次怎麼這麼幹脆,你確定你能贏?」
這傢伙可賴皮了,上次找上他要攝蠱鍾,他東拉西扯,就是不歸還。
莫嵐:「債主都找上門了,不乾脆點還能怎麼辦,我阿薩族可不想因這東西和蠱後一脈交惡。」
台上,倫山蠱後與莫嵐言語交鋒,台下,那些看著莫嵐將攝蠱鍾放到桌案上,當此次斗蠱的戰利品時,所有人眼裡都閃過詫異。
攝蠱鍾可是阿薩族的鎮族之寶,阿薩族之所以能屹立至今不倒,關鍵就是這個攝蠱鍾。
而現在……
眾人震驚。下方左首第一桌阿塔族的莫憐,睜著渾濁的眼睛,緊緊盯著那個攝蠱鍾,眼裡閃過貪婪。
許是太投入,貪婪之色已浮於臉上。她身旁的少女察覺到她的神色,伸手,輕輕拉了拉她。
莫憐被少女拉回神,看了一眼四周,輕輕闔下眼皮。
闔下眼皮的同時,桌下的手,似有若無輕輕敲了敲腰間的一個小鼓。
那個鼓只有巴掌大,有些陳舊,看著平平無奇,而且敲打下去還沒有聲音。可就在她敲完鼓當下,右側靠台階的一張桌子上,一個老者神情突然一變,明明充滿睿智的眼睛,在這一刻,仿佛被人控制了般,變得渾濁。
「倫山蠱後,攝魂鍾乃是阿薩族的鎮族之寶,你們的賭注,是不是大了一些。你們一族也是從百濮出去的,應之一個養蠱族群失了鎮族之寶,有多嚴重,要不……換個賭注如何?」
老者一開口,安靜的會場上,議論聲頓時響了起來。
好多人都覺得這個老者說的對。
聽剛才阿薩族族長所選的斗蠱方式,很明顯,這不是一場生死斗,既然不生死斗,那就證明雙方還有些情份在,既是如此,又何必用鎮族之寶來賭。
鎮族之寶一失,那阿薩族往後……
「可不就是,有些人就是臉大。堂堂一蠱後,想要搶別人的家的東西,明說就是,何必以斗蠱的方式來欺辱人。」下方,莫憐趁著這些議論聲,終於開口了。
她以為,聲音混在這些人之中,一起討伐倫山蠱後,這麼多人,倫山蠱後就氣得牙痒痒,也不敢將她如何。
可是……
她剛一開口,一條純黑袖帶,咻地一下,從倫山蠱後袖口中伸展而去,朝著莫憐猛地甩了過去。
「莫憐 ,你阿爹阿弟還沒入土,你的嘴巴現在是拿來哭的,而不是拿來吠的。」手袖扇出去,倫山蠱後神情據傲地睨著她:「哭不出來,本蠱後教教你怎麼哭。」
到如今,倫山蠱後和阿塔族已是不死不休,她也由不得阿塔族的人,在她面前放風涼話。
「——啪!」
耳光聲,在議論聲中響起。
討論著倫山蠱後言行的眾人,聲音一頓,紛紛掉頭看向他們。
見被打的是阿塔族的人,大夥仿佛沒看到般,紛紛拉聳下了眼睛。
倫山蠱後一入百濮,就拿阿塔族開刀,並且還直接殺了阿塔族的族長與少族長,這兩方一看就是有仇,所以,他們最好還是不要開口。
「倫山蠱後……你敢打我?」當眾被抽臉,莫憐眼睛一瞪,惡恨恨地刮向倫山蠱後,那張滿是皺紋的臉,這會兒看上去就像個老巫婆。
倫山蠱後居高臨視地看著她,諷笑道:「我為什麼不敢打你,我連你爹和你阿兄都殺了,你覺得,我憑什麼不敢打你,你當你是誰,有什麼資格在本蠱後面前叫囂。」
鄙視的眼神與言語,讓莫憐眼睛裡的恨,幾乎化做了實質:「倫山蠱後,你殺我父殺我兄,我阿塔族不會就此善罷甘休。」
倫山蠱後:「善罷甘休,哈哈哈,要善罷甘休,我就不出現在這裡。倫山兩任蠱毒後的性命,阿塔族整族賤命都不夠償還。今日是我與阿薩族族長之間的賭約,暫時沒控搭理你,一邊呆著,等本蠱後抽出手了,咱們再來好好算算這筆帳。」
倫山蠱後的聲音不大不小,但在場的人,卻都聽懂了。
當聽到兩任蠱後的性命時,所有人都震驚了。大夥眼神凝重,不斷在倫山蠱後與莫憐身上變變,心裡全都波濤洶湧。
倫山蠱後的話里的意思……
嘶——前面幾任突然暴斃的蠱後,不會和阿塔族有關嗎?
大夥心驚悚,會場頓時噤若寒蟬,可偏這時,卻有人極沒眼力。先前說道倫山蠱後的老者,看到莫憐被倫山蠱後抽了個耳光,眼睛一瞪,一副大義凜然地道,喝叱道:「倫山蠱後,你休要欺人太甚,這裡是百濮,可不是你倫山。」
這老者吼出這句話,身邊一些人,抬眼,古怪地往他身上瞅了瞅。
「在我百濮,殺我百濮族長,搶我百濮異寶,你,你簡直太可惡了,各位族長,百濮一榮俱榮,這外人都打上門了,咱們不能眼睜睜看著,大家團結一致,將倫山蠱後驅逐出百濮。」
這個老頭一拍桌子,憤慨地站起來,黑著臉,緊緊瞪著倫山蠱後。
他喊得到很有氣勢,偏他這道喊聲,讓臨近緊靠他坐的幾個族長,紛紛跳起來,跑到了別處去坐。
這洪蜂族族長,失心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