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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是他們大意,才會被她打個措手不及。
一個不會內力的人,就算再怎麼厲害,也不能長時間戰鬥,只要拖住她,消耗掉她的體力,她便必死無疑。
「嘖嘖,本來是想留下你們一命,問你們點東西,既然你們非要送死,那姑奶奶成全你們。」
放肆的話出口,況曼腿猛地一踢,將腳下的人頭踢向殺手,腳腂輕旋避開襲來的大刀,回手,眼都沒抬一下,連續三鞭揮了出去。
三道鞭影,鞭鞭直襲殺手的頭顱。
這幾個殺手雖然來時已被交待過,不能小瞧況曼的鞭,但畢竟只是耳聞,他們對況曼不熟悉,都以為她剛才一鞭取下同伴首級只是巧合。
這不,不當回事的結果便是三人齊齊掉了腦袋。
五個殺手,交手不過短短半盞茶的功夫,四死一傷。
況曼取了四條人命,臉上卻沒有任何表情,冷淡的仿佛她只是捏死了四隻蒼蠅般。
況曼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個頭顱,手輕輕一抖,用木系異能獨有的功能,將鞭子上的血跡抹去,抬步,沉沉走到最後一個殺手身邊。
這殺手因胳膊斷掉,流血過多,臉已經開始變得蒼白。
他咬著牙,奮力按住肩膀,希望能緩解肩膀流血的速度。
其實這會兒,他肩上的血,往外流的已經不多,習武之人多少都會一些點穴手法,顯然,這人封了自己的穴。
況曼居高臨下地看著受傷的殺手,傲然道:「我知道你們是赤陽堡的人,回去告訴沈鎮遠,讓他洗乾淨脖子等著,我會用他的血,慰藉八年前,死在他們手裡的人。」
從許良山出來,況曼心中便有了衝動,一股正面和沈鎮遠為敵的衝動。她不知道這股衝動是來自於她,還是傻女。
反正她就是想找點事,發泄自己的情緒。
如今陰謀者已逐漸浮出台面,都這樣子,她為什麼要隱忍。
仇不過夜,才是最讓人爽快的。
沒錯,她現在就是想讓自己爽快一點,早前在許良山上時,心中縈繞的淡淡煩郁,差點沒憋死她。
受憋屈,不是她的性格。甭管那情緒是她的,還是傻女的,反正不舒服的都是她。
別人讓她不舒服,那她也要讓別人不舒服。
況曼丟下話,轉身出了茶寮,將馬槽邊的馬繩解下,回身,冷冷看了眼這座茶寮,然後卸下鞭子,猛地一下,往茶寮屋頂抽了去。
五級異能全釋放,一鞭子下去,硬生生將偌大的竹棚茶寮給劈成了兩半。
「——轟隆!」一聲巨響。
況曼跨上馬背,催馬而去。
她此趟離開東義縣,一是看看許良山,二是想去鳳凰寨,做一筆懸賞,但是現在……
先進城,找書肆買份輿圖瞅瞅,然後找人打聽打聽赤陽堡在哪裡。
也不知這隴西境內,有沒有孟九重的勢力在,要是有的話就方便了,到時候,讓他們去給她打聽消息,將隴西赤陽堡的勢力分布給她。
這隴西的赤陽堡勢力被倫山蠱後洗過一次,可當時因為興遠府傳出凝血劍和孟尋的消息,讓倫山蠱後暫停了手。
她沒幹完的事,她來給她掃尾,這一趟隴西之行,定要將隴西赤陽堡的人,收拾得乾乾淨淨。
兩次暗殺,徹底將況曼弒殺之性給引了出來。
能在末世活那麼久,況曼可不是個小白兔,她之凶性比之餓狼也不遑多讓。
有了決定,況曼不再進小鎮補給,看了下輿圖上距離曲河湖最近的城市,然後催馬,往城裡奔去。
離曲河湖最近的城是赤蘭縣,快馬加鞭也得走大半天才能抵達。
在日落西山之際,況曼終於抵達了赤蘭縣。
入了縣城,況曼隨便找了一家客棧入住,準備休息一晚,明日再去城裡看看,這裡有沒有孟九重的勢力。
那次抓周政明時,郁戰給她提過,說好些城市都有他們的人,特別是平順布匹店。不管是哪座城,只要城裡有叫平順的布匹店,那這個店裡的掌柜,就肯定是他們的人。
隴西民風開放,生活在這裡的人比之中原腹地要彪悍許多。
許是接近漠北的原因,習武的人也比較多,況曼入城後,看到不少人打馬從大街上疾飛而過,期間,還有幾個俏皮女兒,英姿颯爽騎馬飛過。
入了客棧,況曼在大堂里隨便吃了點東西,然後開了一間上房,並交待了一聲店小二,將馬匹照顧好,就進了廂房。
*
夜垂八荒,寒星點綴天空。
「——嘎,嘎!」
兩聲烏鴉啼鳴在夜裡響起,打破黑夜寧靜。
隨即,幾道撲騰聲響起,停在屋頂休息的烏鴉,似受了驚嚇般,匆匆飛上了天空。
"——咔嚓!」瓦片被踩斷的聲音,輕輕傳響。
深手不見五指漆黑廂房裡。躺平身子,睡覺時手依舊放在鞭子的況曼,似乎受到了這道聲音的驚擾。
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隨即又歸於了平靜。只是,那輕擱在鞭子上的手,已改成了攥。
客棧閣樓外,幾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展臂飛梭上了房頂。
這些人,目測有十五六個,個個都黑巾蒙面,身形彪悍。在這群人中,有一個人的肩膀上,還停著一隻褐色的老鷹。
如果況曼這會兒也在客棧外,便能清晰認出,這隻老鷹便是那隻尾隨了她三天的老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