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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應該是一個常年潛伏在暗處的人,他對危機的敏感,超出況曼的認知。
至今為此,極少有人能逃出況曼蔓藤的偷襲,可偏偏這個人,僅憑空中襲過來的風,便能避開蔓藤纏身。
一追一逃,眼見著就要追到魔刀仲堯的所在的那座山。
「魔刀,最後一件事,將這個臭丫頭殺掉,你我之間就兩不相欠。」還未接近,面具老頭就往小山坡急喊了一聲。
「換一個條件,況飛舟的女兒,我不殺。」冷冰冰的聲音,從山坡處傳下來。
面具老頭眼睛大鼓,一邊跑,一邊怒道:「可惡,魔刀你別忘記了,你欠我女兒一條命。」
「我可以將命還給她。」魔刀仲堯仿佛沒有瞅見下方的追擊般,依舊冷聲道。
「那你將人攔住 。」眼瞅著越來越多的蔓藤從上方垂落,已經嚴重影響到自己前進的速度,面具老頭緊蹙眉頭,道。
魔刀聽到面具老頭話,道:「可以,今日之後,我魔刀再不欠你鷹箭門任何人情。」
說罷,山坡上刀光一閃,一抹刀影排山倒海俯衝而下,落在了況曼身前一米之處。
況曼眼睛一縮,展臂急急往後傾退,然後立在一根倒地的枯枝之上。
而那面具老頭,趁著魔刀出刀為他斷後之際,提勁一縱,已奔到魔刀所在的山坡。一上山,他回身又往況曼所站之處放了一箭,然後一個起伏,便消失了在了況曼的視線的。
況曼眉梢緊鎖,急急移身,避開他離開前的最後一箭。
看著消失的敵人,況曼眼裡帶起了惱怒。
可惡,被他逃了……
龍王血……這龍王血有什麼作用,為什麼阿娘和阿奴耶都那麼緊張龍王血?
沉疑間,山坡上的人一縱而下,落到況曼身邊。他目光淡淡,古井無波道:「一柱香之後你可以繼續追。」
況曼怒瞪了他一眼,一聲不吭,身形一轉,回身支援倫山蠱後與阿奴耶。
一柱香……一柱香後,人都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還追個毛線。
浪費時間,有這功夫,還不如和孟九重一起,先將昆苗拿下。
昆苗這人狡猾的很,好不容易現身了,那就必不能讓他逃掉,這人手上擁有一個龐大的消息網,如果能活捉他,再用上阿娘的言蠱,必能從他嘴裡得到許多東西。
有了這些消息,那這些年圍繞在他們身邊的陰謀,想必就能解開了。
況曼回身支援,在殺人的同時,鞭子時不時騷擾昆苗,楞是阻擋了昆苗撤離的機會。
另一邊,倫山蠱後毒術超群,一把毒下去,總會收走幾條人命,莫嵐蠱術也不錯,不過他趕來洪湖太匆忙,身上所帶的蠱極少,放完蠱蟲後,又不像倫山蠱後那般還有毒可以放,最後,只得招毒物攻擊,但阿薩族不擅長招毒物,招來的也只有零星幾個毒物。
他武力平平,每每都險象環生,要不是他離阿奴耶比較近,他今兒老命怕是要丟在這裡。
而被取了血的龍王,也不知為何,自始自終它都未曾上岸,只偶爾有敵人倉皇之下退到湖邊時,他才會伸出蛇信,將人掃進湖裡,然後用龐大的身體,將人纏得骨裂窒息。
這一場戰鬥,比阿塔族那一場,艱難了很多。
高手太多,若不是占著地利,況曼他們今兒說不定還真會吃虧,打到最後,況曼與孟九重身上都掛了彩。
況曼身上的毒差不多見了底,體力消耗太大,要不是置身大深林中,能讓她異能補給,這會兒說不定已經趴下。
現在唯一還能以毒牽制的,就剩下倫山蠱後了。
其實倫山蠱後身上所攜帶的蠱與毒也沒了,但這是百濮……在百濮大山中,毒物滿地都是,當毒用完之後,她當機立斷招喚毒物,以毒物攻擊這些回紇人。
而阿奴耶則氣空力盡,甚至在內力耗盡之下,被回紇其中一個人,用劍貫穿了肩膀。
莫嵐則最慘,他武力平平,連避開危機都比況曼他們慢上一步,這會兒已全是身血,不知道是死是活了。
他被受傷的阿奴耶帶去了洪湖裡,兩人暫時安頓在龍王的頭上,避開戰鬥。
戰鬥太激烈,一直持續了好久,隨著時間過去,況曼他們這邊已是明顯占了上峰,雖然受傷,但五個主力都還活著,損失最慘的是波蘭族和阿瞞族。
回紇那邊就更慘烈,人越殺越少,昆苗被孟九重擒住,並且還身重奇毒,要不是況曼用異能給他吊了一口氣,這傢伙百分之百見閻王去了。
就在戰鬥快要接近尾聲,阿薩族的三長老,終於帶援軍趕到了洪湖。
阿薩族的人來,蠱與毒滿天飛,楞生生憑藉著這些東西,結束了這場戰鬥。
回紇高手,被毒和蠱殺盡,除了逃跑的那個與還有一口氣的昆苗,再無一活口。而為回紇守陣的魔刀仲堯,不知在何時,已經離開。
他並沒有參於這場戰鬥,甚至都沒有留下來觀看。
沒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這一戰,最大的收穫,就是活捉了昆苗,而最大的失敗,便是讓那個面具老者將龍王血帶走了。
洪湖邊,激戰了兩天多的戰鬥,終於落幕。
樹葉上滴滴落下的血,代表著這場戰鬥的激烈程度。
波蘭族和阿瞞族受創慘重,失了好多族人。阿薩族趕來的晚,沒什麼損傷,於是,打掃戰場的事,就交給了阿薩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