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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元愷不欲與況曼過多糾纏,只想趕緊打發掉況曼,迅速去處理他們的事。
他倒是能直接從那個下人手上,將二長老搶回來,但這麼做,只會落人口舌。赤陽堡最近麻煩纏身,不宜再多生事端。
所以他只能向這不知天高地厚的婦人,賠禮道歉。
況曼聞言,低垂眼帘:「放人不是不可以,只是……」
劉元愷:「夫人有何條件儘管提。」
況曼掀眸,瞅了眼赤陽堡在場的四人,道:「也不是什麼要求,我雖不是江湖人,但也不知道,你們江湖人的手段很詭異,今兒我算是間接壞了你們的事,只要你們赤陽堡保證,別私下找我麻煩就行。」
說到這裡,況曼目光又往火焰老二的身上瞅了瞅。
那瞅人的小眼神,雖什麼都沒說,但卻明晃晃地告訴別人,她要赤陽堡的這個保證,防的是火焰老二。
眾人很理解況曼的心理。
畢竟,火焰老二一隻手,五指盡斷,真正的廢了。
雙方無疑是結下了死仇。
而且這仇,還不是人家小娘子故意為之,完全是火焰老二火氣大太,容不得人挑釁,先出手針對她的。
誰知這次踢到了鐵板,威風沒逞成,反倒是廢了自己。
「赤陽堡保證,以後決不尋夫人麻煩。」劉元愷鄭重承諾下況曼這不算要求的要求。
「這事,你好像不能做主。」況曼看了眼劉元愷,目光一轉,落回瞪著雙目,仿佛要吃了她的火焰老二身上。
很明顯,火焰老二不願和解。
況曼冷著臉:「這位公子,你家這位老人明顯是記恨上小婦人了,小婦人惜命,既然你做不了他的主,那咱們還是讓官府來判吧。」
劉元愷劍眉輕蹙,目光落到火焰老二的身上,沉沉道:「二長老……」
被麻繩捆住,除了腦袋還能動的火焰老二,聽到劉元愷這聲稍帶警告的叫聲,憤怒的臉上,閃過一絲害怕。
他閉了閉眼,妥協道:「這們小友,今日是老夫不對,你放心,老夫他日絕不會尋你麻煩。」
似乎是為了增加這話的說服性,他眼一抬,往附近的武林人看了去,道:「還請大夥為我做個證。」
況曼瞅著火焰老二打落牙齒往肚裡咽的憋屈樣,眸底浮起愉悅。
她素手輕抬:「郁戰,將這老人家放了。」
說罷,她眼底划過狡黠,看向對街的嬌黛黛,道:「嬌掌柜,看在咱們是鄰居的份上,麻煩你給我們做個見證。小婦人從未與人結過仇,今日,是第一次與人結怨。來日,小婦人要出了什麼意外,還麻煩掌柜為小婦人出口氣。也不需要嬌掌柜如何,只要將小婦人遇害的消息傳出去就成,是非對錯,就讓別人評判吧。」
呵呵,她又不是三歲小兒,豈會相信一個嘴上的保證。
赤陽堡要臉,就別秋後算帳,要不然,她不介意給他們扣口更大的鍋。
保准把他們從正義之士,推向邪魔外道。
江湖人,講的是俠,道的是義。
赤陽堡只要對外宣稱自己是正義之士,就不敢明日張膽尋她麻煩。
而且剛才她說的這話,也間接斷了他們暗地下黑手的機會。
他們要敢偷偷摸尋她麻煩,那赤陽堡就要做好被人唾棄的準備。
嬌黛黛聽到況曼的話,嫵媚眼睛頓時帶起興味。新鄰居這睚眥必服的性子,簡直太對她的味了。
「況娘子放心,別的事我沒辦法保證,傳遞消息這事,江湖上我敢稱第一,沒人敢稱第二。哪天你要真出了事,放心,我一定把真相公布天下。」
「真相公告天下」幾個字,被嬌黛黛說得特別響亮,只要不是聾子,都聽出她話里的幸災樂禍。
「小娘子,你放心,赤陽堡向來一諾千金,必不會尋你麻煩。」
「劉少俠乃是赤陽堡堡主的大弟子,他出口的話,代表的就是赤陽堡,小娘子無需擔心。」
嬌黛黛話落下,周圍看眾立即附和道。
幾句話的功夫,郁戰已經將火焰老二身上的繩子完全解開。
劉元愷再次向況曼保證,並當場賠了一百兩銀子給況曼,作為院裡那些家具的損失費,然後攙扶著一身狼狽的火焰老二,離開了南城。
離開前,嬌黛黛瞅了眼況曼手上的銀票,眼睛微瞪,扭頭,朝著他們的背影喊了一句:「記得把砸我客棧的賠償給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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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兒這一場,赤陽堡無疑是吃了個啞巴虧。
赤陽堡四人轉過街口,火焰大長老一臉憤恨的問:「大公子,就這麼算了?」
劉元愷將火焰老二斷掉的那隻手骨復原,神色清冷地道:「不算了,還能怎麼樣。眼下,我們主要針對的目標是倫山蠱後。」
火焰老二怨毒道:「剛才那個臭丫頭,絕對有問題。」
手骨復原,火焰老二將衣解撕掉一塊,強忍著痛,慢慢的包紮自己那隻斷掉的手掌。
火焰老二絕不承認自己會栽在了一個不會功夫的小丫頭身上,所以,只能是那死丫頭有問題。
劉元愷聽到火焰老二的話,剛毅臉上透起疑色。
「前晚城樓下,你們可以看清楚救走蒙面人的那人身影?」
——使鞭的人?
那晚城樓下救人的那個神秘人,用的就是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