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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的同時,臉上帶著絲控訴和委屈。
仿佛況曼在欺負他一樣。
況曼:「……!!」
他半夜摸到她門外,她都沒委屈生氣,他委屈什麼……
況曼擰眉,正想說自己聽不懂,卻在這時,樓下孟九重住的竹屋裡,一道少女驚叫突兀響起,緊接著,況曼就見那邊,一個女孩仿佛斷了斷線的風箏,被人從窗戶里丟了出來。
「……??」看著被從窗戶里丟出來的女孩,況曼震驚了。
這西蒙族是怎麼回事?
男的爬她的樓,女的爬孟九重的窗……
摔地少女的尖叫聲,將剛剛沉寂下去的西蒙族吵起。
幾個火把往況曼和孟九重住的這地方移了過來,同時,嘈雜聲四起,住在附近的人,紛紛打開窗戶往這邊看了過來。
況曼蹙了蹙眉頭,拋下這個闖她閣樓的少年,匆匆往樓下走去,想瞅瞅孟九重那邊是什麼情況。
剛到樓下,就見孟九重從推開門,從竹屋裡走了出來。
與此同時,今兒那個吹牛角號的老者,也提著煙杆出現在了樓下。
「怎麼回事?阿妞,你怎麼摔在了地上了?」老者看了一下四周。
見爬況曼閣樓的少年,從樓上下來,眼睛裡還閃著委屈的淚光。
他側頭,咕嚕咕嚕地問了問那少年是怎麼回事。
少年用西蒙話回答了老者的問題。
回答的同時,還把自己腰上的衣服撩起來,給老者瞅了瞅。
衣服外的精瘦腰上,一條紅腫刺眼的鞭痕,極為醒目地露在他腰上。
老者看著鞭痕,神情微木,隨即眼睛一鼓,轉頭瞪著況曼。
「這位姑娘,你來我們青蒙族,我們好心招待,你竟狠心的抽打阿羅。」老者滿是皺紋的臉,板得緊緊的,質問著況曼。
況曼訕訕道:「這位老伯,抱歉,這位小哥半夜三更在竹門外徘徊,我還以為是寨子裡進賊了,於是……」
後面的事,不用況曼多說,大家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她這是把阿羅當賊給打了……
眾人:「……!!」
旁邊,一些聽得懂姜魯話的西蒙人,咕嚕咕嚕開起討論起。
追岥節,年輕少女房外去人,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為什麼會被當賊打。
……各地風俗不同,理解也不同,誤會產生了。
不過,這種誤會,況曼這會兒還沒反應過來。倒也不是她不夠精明,實在這個不了解西蒙族的奇葩風俗。
追岥節,在西蒙族不但只是一個簡單可以進山採藥的節日,同時,還是一個相親節。
這個節日持續七天,在節日到來後,每年三月三西蒙族都會開起大宴,慶祝這個節日。
因為三月三這天,是西蒙族的少男少女年向情人述說愛慕的日子。
這個節日,在青蒙族已經持續了幾百年。
附近寨子的人和太溝鎮的居民都知道,而有些寨子裡年輕人愛慕族中少女與男孩,就會趁在這一天到西蒙族,參加西蒙族的相親節,追求自己心愛的人。
久而久之,西蒙族就把凡是在今天進入族裡的年輕人,都自動歸納成前來相親的人。
恰巧昨天剛好就是三月三。況曼和孟九重在這一天進入西蒙族,西蒙族的人自然會誤會,哪怕二人親親密密坐在一起,他們也都沒將兩人當成夫妻。
畢竟,能在這天來西蒙族的人,怎麼可能是夫妻,如是夫妻,又怎麼在相親日來到西蒙族。
篝火宴上,況曼和孟九重在喝下那杯酒,和接下那條腰帶時,便等同於答應了族中男孩女孩的追求。
今晚,送出腰帶的男孩和女孩會來他們的房裡,和他們結成盟約,成為夫妻。
所為的盟約,其實就是——圓房!
況曼和孟九重不清楚西蒙族的習俗,就這么喝了酒接了腰帶,這不,一到晚上,人就來了……
然後,就有了現在,這有些說不清楚的場面。
老者聽到況曼的解釋,半眯著眼睛看了一會兒況曼,見她坦坦蕩蕩,沒有一點心虛的模樣。
老者似乎明白了什麼,他沉著眉問:「這位小姑娘,你是不是不清楚,追岥節里三月三在咱族裡所代表的是什麼? 」
「不清楚。」況曼搖頭,退到孟九重身邊。
老才看了眼站到一起的兩人,咕嚕咕嚕和阿羅說了兩句。
少年聽後,眼神看向況曼,似乎有些不願意,但隨即又想到什麼,他猛搖了一下頭。
搖完頭後,他腳步後退,退回了給他腰帶的那個老婦人身邊。
那縮著脖子的模樣,仿佛況曼是什麼洪水猛獸般。
……別說,況曼這會在阿羅心裡,還真就是洪水猛獸。
先前那一鞭子,他清清楚楚感覺到,自己的腰快被勒斷了。
會打人的女人……再好看都不能要。
阿姆說過,要找女人,就要找個溫柔的,這樣日子才能過下去。
況曼聽不懂西蒙話,但聽不懂卻不代帶她不會看。
篝火晚宴時,只當西蒙族熱情好客,沒有深想,但這會兒……
況曼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麼。
一明白過來,況曼楞了。
這邊,老者見阿羅退回去,又將目光看向那個被孟九重從窗戶丟出來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