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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陽堡那日在況曼手裡吃了虧,甚至懷疑況曼和幫助倫山蠱後的黑夜人是一夥的,於是,便安排了人,時刻監視況曼。
監視了半個月,這兩人一無所獲。
只知道那孟宅里的夫妻,作息時間很規律,男的不是在書院,就是在家。而女的,每天早晨在送走男人後都會出城,他們曾試圖跟蹤過,但每每剛跟到城門口,便失去了行蹤。
因為連續跟蹤幾天都跟丟了人,兩人沒辦法只得放棄跟蹤,守株待兔,盯緊孟宅,想瞅瞅這孟宅會不會有奇怪的人出沒。
這期間,二人打聽出,孟宅里的夫妻是東義縣本地人,身份沒有任何偽裝,男主人甚至在兩年前,就是一位童生,至於女的,據說是男人的童養媳,兩人打小一起長大。
……好吧,也不知道這兩人是在哪裡查的消息,竟還查出個奇葩的童養媳來。
咳咳咳,這其實也怪不得這兩個人,畢竟不是專業打探消息的人,他們能知道這麼多,還是買通了縣衙一個貪財的獄頭,才查出來的。
查身份真假這種事,縣衙戶籍比任何道聽途說的消息,都要可靠。
貪財獄頭拿了這倆眼線的錢,當即便找上了管理戶籍的楊縣丞。
楊縣丞以為獄頭是在關心他,順口問幫他找到兒子屍體的人情況,於是,便簡單說了一下。
當然,也沒全說,只說這夫妻是青梅竹馬長大,都是有本事的人,孟秀才是個心胸廣闊的,竟將妻子教導成了一個女俠。
那獄頭問,為什麼是孟秀才教導?
楊縣丞順嘴道,況娘子是孟秀才一手養大的,不是他教的,還是誰……
——誤會產生了!
那獄頭一聽,馬上腦補出一個童養媳的身份,於是,這兩線人也就認為況曼是個童養媳了。
不但如此,二人在得知況曼和孟九重是合石鎮下的居民後,還曾去過合石鎮阿鳳村。
可是,剛進阿鳳村,便被揚家族親當成拐子攆了出來。他們不死心,又去了合石鎮,想在鎮上打聽點消息。
郁方在合石鎮經營了這麼多年,那裡可以說是孟九重的大本營,這兩人能在合石鎮打聽到什麼有用的消息才怪。
*
另一邊,況曼端著面回到孟宅。
宅子裡,童川坐在廚房門口,正在吃烤熟的地瓜,見況曼回來,童川狼吞虎咽,幾口將地瓜塞進嘴裡,然後往況曼小跑過去。
「夫人。」童川恭敬喊了一聲況曼。
況曼點了點頭,將面遞給童川,道:「把這碗面倒了,給我弄點吃的,我晚上還沒吃飯。」
說完話,況曼走到牆角下方,踮腳爬上自家圍牆,蹙目往麵攤那邊瞧去。
「夫人想吃什麼?」童川端著面,看著神神秘秘爬牆的況曼。
況曼眼睛盯著麵攤,道:「隨便煮碗面就行。」
童川看了看況曼,垂頭又看了看手上的面,雖不知為什麼讓他把面倒掉,但還是聽話的將面倒了,然後生火,開始給況曼做吃的。
況曼趴在牆頭看了一會兒,見麵攤老闆娘在收攤,而男的則背著手,往旁邊一條小巷子走了去。
況曼星眸微轉,隨即翻出牆,躲進院牆陰影中,也往小巷子奔了去。
煮好面,從廚房裡出來的童川,冷不丁就瞧見況曼那麻利的翻牆動作,他眨了眨眼,裝作什麼都沒看到,收回腿,又縮回了廚房。
天已經完全暗下,小巷子被兩邊院牆遮擋住了所有光線,連月亮都灑落不進來。
黑漆漆的小巷子中,鴿羽扇動,一隻白鴿突兀從旁邊一座只有些許光亮的小院中,撲騰而出,往空直衝而去。
方向,似乎是城樓那邊。
況曼見狀,黑眸緊緊一蹙,果斷出鞭,捲起腳下不遠處的一顆小石子,猛得往天空上拋了去。
小石子如飛射而出的利箭,咻得一下,直奔夜空。
隨即那隻剛起飛的鴿子,仿佛斷了線的風箏,撲騰著翅膀,從空中旋翻著掉了下來。
況曼見狀,身子如鬼魅般,瞬間從原地消失。
一團黑影在院牆陰影下穿梭,眨眼已奔至巷子盡頭,而天上那隻鴿子,這時恰巧落了下來。
黑暗中,長鞭席捲,那隻掉下的鴿子瞬間被捲起、並拖入黑暗。
一連串的動作,只須臾間完成,連在榕樹下收攤的女人,都未曾察覺到巷子裡,一瞬間發生的事。
況曼懷揣鴿子,熟門熟路翻牆進了家。
腳跟剛著地,便迫不及待將捂在懷裡的鴿子拎出來。
「夫人,這鴿子……」童川聽到院中有響動,趕緊出來。一出來,便見況曼手裡拎著只鴿子,他詫異問。
——白鴿?
就是信鴿,夫人這是把誰家的信鴿給打下來了?
「順手逮的,一會兒你拿去收拾收拾,燉了給自己補補身子,你這身子太單薄了,出了門,別人還以我為剋扣你呢。」
況曼打趣地看了童川,撈起鴿子看了看,待瞧到鴿子腿上綁的紙條後,她眸子泛笑,將紙條取下。
把鴿子遞給童川,況曼拆開紙條。
等看清楚紙條上的內容後,她嗤笑了一聲,順手把紙條也給童川。
紙條上沒寫什麼大秘密,只說她將藍廬書生捉住了,並,她是刻意廢掉火焰二長老的。
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