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移動的速度極快,快得都成了樹影。
地上的草,也隨著木系異能那解釋不清楚的力量,齊齊折斷,然後升騰到了半空中。
看似毫無攻擊的草,此刻,仿佛化成了一個萬劍陣,如飛梭利箭,整齊一划的往沈鎮遠涌射而去。
每一根草,仿佛都是一把劍。
沈鎮遠本沒將況曼當回事,在涇山時,他與況曼和孟九重交過手,涇山之戰到如今也不過就七八個月的時間,在他心中,就算況曼吃了神丹妙藥,也不可能比得上他。
這也是敢他一人追趕況曼的原因,然而,當到看到移動的樹木與折草成劍的手法,沈鎮遠有些不確定了。
沈鎮遠神情緊緊一沉,壓下心底震驚,長劍上手,氣沉丹田,無數道夾雜著內力的劍氣,剎那間劃破長空,試圖將飛向他的草劈落。
卻在這裡,身後移動的樹木上,一柄更加鋒利的劍,突然從暗處偷襲而來。
劍光沖盈而出,直指沈鎮遠的背心。
沈鎮遠是個老鬼,在況曼顯現出這不同於常的詭譎手常時,他就警惕了起來。也因為這警惕心,當察覺到身後刺破逆風的寒氣時,腳步驟然一滑,避開奪命危機。
第一劍的危機避開,眼前又是無數利草飛疾而來。
他鷹目暗沉,磅礴內力外泄而出,將逼近身的利草,齊齊震飛。
第一波攻擊被震飛,況曼一點也不著急。
在這大山中,所有植物都能為她所用,皆是她殺人的武器。
冷眸凝視著沈鎮遠,況曼黑眸如淵,一股神秘的力量,從她體內蜂擁而出。數不清的蔓藤,隨著她釋出的力量,仿佛從樹上攀爬下來的蛇,筆直對準沈鎮遠。
周遭詭異的植物變化,讓沈鎮遠心底陡然生起震駭。
這……折草成劍,功力高深者也能做到,但是垂落如蛇群舞的蔓藤?
不知想到了什麼,沈鎮遠眼神遽然一睜,大喝道:「妖物。」
不久前,他埋伏在永縣外的人死相詭異,再結合眼前詭譎場景,沈鎮遠頓時找到了原因。
殺死那些人的,是眼前的這個女人。
「妖物……」況曼輕笑,笑聲透著妖異:「確實是妖物,從地獄回找你清算前帳的妖物,沈鎮遠,後悔當初沒有斬草除根嗎?」
聲落,況曼眸子輕抬,看著終於失去鎮定的況鎮遠,鄙笑道:「一個陰謀者,一個殺妻背友的小人,卻時刻將自己偽裝的溫潤如玉,沈鎮遠,你……這是在羨慕穆前輩嗎?」
況曼嚴重懷疑這人是在模仿穆元德,初初一見,他與穆元德那透給人的感覺,簡直如同一轍。
「一個蠢貨,有什麼值得本王羨慕。臭丫頭,我不管是你是妖還是鬼,今日,這座山,必將是你的葬身之地。」也不知道是不是況曼的話,踩到了他的痛處,虛偽的臉終於露出了狠色。
戾氣一現,他便再不如先前那般雅俊自在,簡直妥妥一個大反派的氣質。
「果然,裝的再怎麼像,惡狼終究是惡狼。嘖嘖嘖,這還沒造/反成功,就稱起了本王。想坐王,你怕是沒那福氣了,先把咱們間的恩怨算清楚了,再來談王不王。」看著已生出憤火的人,況曼高興了。
況曼這會兒,嘴上雖在和沈鎮遠對峙著,但私下卻一直都在摧動異能。幾句話的功夫,層層疊疊的蔓藤,已將沈鎮遠包圍在中心。
而樹上,出了一劍的孟九重深眸如鷹,一直緊緊凝視著沈鎮遠,試圖找出他的破綻。
但沈鎮遠是個老江湖,哪怕在和況曼嘴上交鋒,心神一直分出一半,防備著孟九重,不給孟九重再出劍的機會。
林中蔓藤飛舞,況曼終於動了。
只見她雙鞭子齊出,猛然往沈鎮遠揮了過去。
她鞭子一動,無數蔓藤仿佛得到了號令,也齊齊動了。
升級到八級的異能,況曼在指揮這些蔓藤時,已不像以前那樣,輕易就能被別人斬斷,這些蔓藤現今雖不在況曼的手中,但卻又仿佛就在她手中般,無堅不摧,再難折斷。
所有蔓藤都成了況曼的武器。
樹上的孟九重在況曼身動剎那,一個飛躍,跳下樹杆,近身與沈鎮遠纏鬥起來。
二人都是用劍者,劍氣橫掃,利器相撞的聲音叮叮叮連綿不絕,束束耀眼的劍芒,在林中閃爍交織。
不但如此,空中還有幾根粗壯的蔓藤,隨著況曼外泄的力量,交纏成了一個噬人的綠色龍頭。
龍角森森,龍嘴裡豎起來的枝木,成了最鋒利的牙齒,緊緊追著沈鎮遠不放。
沈鎮遠自認自己見多識廣,但是今兒,他所遇到的一切,都超出了他的預料……
*
與此同時,林子外,戰鬥也十分激烈。
沈鎮遠帶來的人不少,這些人在遇上青蒙之後,就被打散成了三批,況飛舟與青鋒實力乃屬這個世界的頂尖,一個照面,出手就是五六顆人頭落地。
兩人大開大合的招式與精湛的刀藝,打得沈鎮遠的屬下一頭懵,還沒分清楚情況,就已潰不成軍。
這群人雖是沈鎮遠屬下,但也是走跳武林的老江湖,一看到況飛舟出現在了這座山里,聰明一些的頓時便知,他們中了埋伏。
陳七極為精明,看到況飛舟剎那,當即知道沈鎮遠有危險。
況飛舟——
一個實力與自己主人不相上下的高手,竟也只守在外圍攔截他們,那埋伏在內里的人,豈不是比況飛舟更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