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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曼聞言,裝做為難的樣子埋下了頭。
埋頭的同時,她的手,輕輕掃了掃衣服,仿佛是在掃衣服上沾的灰塵般。
順著她掃動的手,胸襟內躺著的小瓷瓶,悄無聲息地滾進了她手心。
出門前煉製的鬼纓毒,這會兒終於派上了用場。
「不可能……」況曼抬頭,詭異一笑:「既然如此,那……你就別走了。」
「了」字落下,況曼驟然抬手,將瓷瓶往縣太爺腳下猛地一投。
「——啪!」瓶子落地,頓時四分五裂。
同時,瓶子裡的東西,也隨著炸開的陶瓷碎片,飄散進了空中。
孟九重早在況曼收鞭的時候,就已察覺到了況曼的小動作,當看見她摸出懷中的小瓶子,當下就知道她要做什麼。
在況曼將鬼纓毒投出剎那,他已閃身拉上郁戰,飛縱到了屋頂上。
二人退得極快,況曼的聲音還在縣衙內迴蕩,孟九重和郁戰就已經退到了安全距離外。
與此同時,縣衙里的孟尋與縣太爺還有張勇等捕快,突感一陣異香撲鼻,緊接著頭重腳輕,瞳孔渙散,眼前開始出現幻覺。
濃郁馥香在鼻端蔓延,孟尋察覺不對,急欲閉息,但是……晚了。
腦袋陷入遲鈍,眼前所見已不再是衙門,而是回到了大漠汗庭,熟悉的場景讓他放下了警惕,帳篷里的美酒佳人,讓他徹底淪陷下去。
鈴蘭的芬香瀰漫空氣,衙門內除了況曼,所有人全部中毒。
孟尋已經鬆開了扣在縣太爺脖子上的手,和張勇等捕快一樣,也已經神志不清。
況曼抬眸,向屋頂上的孟尋和郁戰道:「你們等院子裡的香散去了,再進來。」
鬼纓沒什麼殺傷力,但卻會敵我不分,無差別攻擊。
凡是聞到這香味的人都會陷入幻境中。當然,她是例外,毒是她的異能製造出來的,她的身體,對自己所制之毒天生免疫,只要她異能還在,這毒就永遠毒不到她。
鬼纓毒挺詭異的,中毒者陷入幻境,心臟會很亢奮,可同時又會讓人手腳發軟,提不起一絲力氣,所以中了此毒的人雖然興奮,但卻沒有任何攻擊力。
況曼說吧,提腳踹了一下孟尋,將縣太爺和張勇等人搬進公堂。
幹完這一切,她抬頭朝房頂上的孟九重,道:「差不多了,下來吧。」
香味已在她搬動縣太爺和張勇等人的這會兒功夫,完全散去,孟九重二人下來,已無大礙。
孟九重頷首,從房頂跳下。
「這毒,你能解嗎?」孟九重看了眼不知陷入何種幻覺的縣太爺和張勇,蹙眉問。
衙門裡的事,還需要縣太爺收尾,在天亮之前要是清醒不過來,會很麻煩。
況曼:「能解。不過在解之前,先把孟尋廢了。」
孟尋目前只是陷入幻覺,等他體內的毒,藥力散去,他戰力依舊。
況曼先前是覺得抓人不好抓,所以才會選擇將人殺掉,但現在嘛……人都已經落網了,那當然就要廢物利用了。
說起來,也是自己不常用毒,打架一上頭,下意識就忘記自己身懷大殺器的事,要是早點想起懷裡還惴著鬼纓毒,哪用得著和孟尋糾纏這麼久啊。
直接一把毒下去,這孟尋就玩完了。
看來以後,還得習慣用毒才行。
況曼在末世是獵殺組的,殺的幾乎都是喪屍,喪屍那玩意想毒都毒不死,所以,出任務時她極少會用到毒。
她練的毒,幾乎都是拿去換積分,自己則留點在身上防身。這直接導致到了現在,打架時,還是喜歡像末世那樣,直來直往,硬剛。
「你為縣太爺解毒。」孟九重轉身,踏步走向孟尋。
到了孟尋身邊,他並沒有急著動作,而是蹲下身,伸出手,兩隻沿著孟尋臉上的傷口,將他臉上那張皮給揭了下來。
那是一張比蟬翼還要輕薄的透明膠皮,看不出什麼材質制出來的,就是這張薄薄的皮,改變了孟尋的五官,讓他看上去與孟澤有六分相似。
看著這張薄皮,孟九重深眸漆黑,閃過疑惑。
他將這東西遞給一旁的郁戰,內勁覆於手掌之上,一掌拍向孟尋的丹田。
丹田乃是習武之人的根本,丹田被廢,一身功力便會化成虛無。
孟尋丹田被廢,當即便嘔了紅。
鮮血從他嘴角溢出,而他卻仿佛沒有痛感,臉上依舊掛著痴痴迷戀的笑。
……也不知道他到底陷入了哪種幻覺中。
廢掉孟尋丹田,孟九重三指成爪,沒有一絲猶豫,乾淨利索,將孟尋的四肢筋脈掐斷。
而另一方,況曼也著手開始為縣太爺解毒。
催動異能,在縣太爺幾人體內稍過了一圈,差不多就把毒解掉了,不過,毒解掉了,縣太爺幾人卻並沒有立即清醒,而是直接睡過去了。
況曼看著躺在地上的一群人,眉頭輕擰,抬步,往縣衙後院走去。
縣衙後院住的是縣太爺的妻妾,況曼可沒時間等縣太爺,所以,還是讓內院的女人,自己來照顧她們的夫君吧。
外院有賊闖入,縣太爺的妻妾早就醒了過來,並抱團躲到了下人房。
好在況曼也是縣城裡的熟面孔,進了內院,喊了一聲,並道出名諱與事情原由。
縣太爺夫人聽完後,瑟瑟發抖地派人出來看了一眼,見院子中喊話的女人真的是況曼,這才從下人房裡出來,安排人去照顧外院的一群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