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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起殺人案的背後,牽動縣城三個權利最大的人物,一個是縣太爺,東義縣最大的官,一個是縣丞,衙門二把手,還有一個是衙門師爺……
楊縣丞死了兒子,恨死了師爺和縣太爺的小妾,審問出結果後,一點要掩飾的意思都沒有,天一亮就壓著師爺,抬著自己兒子的屍體來了衙門,不但如此,他還讓自己府里的下人,把消息給傳出去。
這兩個殺他兒子的人,必需死。
至於和他「同命相憐」的縣太爺,來吧,一起打姦夫□□吧。
人在家裡坐,綠帽子從天上落。才從小妾房裡出來沒多久的縣太爺,想都沒想過,縣丞家的這蹤失蹤案,竟然還和他有關係。
且這關係大了,頭上的帽子都變色了。
縣太爺那個恨哦,憋紅的眼睛和下方楊縣丞的眼睛一模一樣,兩個人都咬牙切齒,恨不得生吞了師爺和小妾。
縣太爺心裡慪的慌,一張臉青了白,白了青,都快成調色盤了。
想吐,好想吐!
他昨天晚上,還在這個偷情的小妾房裡睡了一晚。
他在那方面有點那什麼陰影。他年輕時,有個同窗太喜女色,得了花柳病,最後痛死了在床上。他目睹之後,就極注意這方面的事。
他雖也好顏色,但離好色之徒相差甚遠。再好看的女人,如果不是自己的,他都不會起啥心思。
甚至對這種女人,他都能做到坐懷不亂。
縣太爺府里就一妻兩妾,妻子是他恩師的女兒,他一向尊重。另一個妾,是夫人陪嫁,在夫人懷孕時開臉提上來的姨娘。而這個給他帶綠帽子的妾,則是師爺的表妹。
前些年,虞州發洪水,她逃難逃到了東義縣府,並找到了自己姨娘家,也就是這個師爺家。
這師爺看在親戚的份上,將她們一家人安置在南城,沒多久,這小妾的父親就過世了,她守孝三年,剛出孝,母親又過世。
這不,連續六年孝守下來,這小妾就成了老姑娘。
兩年前師爺找上他,說想讓這老姑娘給他做妾,而且這時候很不巧的是,外界不知是誰看他只有一妻一妾,又不去逛花樓,便傳出他怕夫人的話。
為了平息謠言,找回男人該有的尊嚴,他回家和夫人商量了一下,然後由夫人做主,納了這個小妾進後院。
他這會兒嚴重懷疑,當初謠言的事,是不是就是這個師爺搞出來的。
要不然怎麼就這麼巧呢!
縣太爺這會兒已顧不上什麼殺人案不殺人案了,一得知自己帽子變了色,當即就著人,將這對姦夫淫夫給打了幾十大板。
打完之後,連楊縣丞遞交上去的證據都沒看,直接將兩人給收押了。
收押完,當即退堂,關了縣衙大門。
今兒這一出,搞得特別大,縣太爺家的桃色事件,不過一個上午,就跟長了翅膀似的,飛出了縣衙。
況曼看完縣衙一二把手的八卦,便跟著人群一起散了。
在況曼看八卦的這期間,身邊的孟九重跟況曼說了句,有事要處理,就又神神秘秘地消失了。
況曼沒追問他是什麼事。
因為,她察覺到,他似乎不大願意將她牽扯到他的事情里。
一場熱鬧看完,已近中午,況曼沒立即回客棧,而是轉道去了南城東福客棧那邊。
郁戰把房子買在了那邊,她得過去瞅瞅。
雖然這房子,她一沒出錢,二沒出力,但那是她以後要住的地方,總得要讓自己住的舒心才行。
也不知道孟九重是不是習慣一個人處理所有的事情。他們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一家人,但買房這種大事,孟九重竟沒有問過她一句,甚至都沒問她,這個新家該怎麼布置,獨自就拍板做了決定。
只告訴了她個地址……
一切,似乎都不需要況曼操心。
南城這邊,依舊比其它地方看著要鮮活一些,許是這裡有家另類的客棧,武林人比起其它幾個地方,要多上許多。
郁戰說新家在東福客棧對面,況曼以為,多少會有點距離,誰知道到了那裡,卻發現新家還真在客棧對面。
大門對大門的那種。
郁戰這會兒正忙著,他不知去哪裡顧了幾個人,正井井有條地指揮著他們往屋子裡搬家具。
見況曼來了,郁戰放下手上的事,迎了上去。
許是明白自己的聲音有多難聽,郁戰話很少,走到況曼身前,微微躬了躬身,便迎著況曼往宅子裡面走。
「喲,這宅子換主人了?」
況曼一隻腳剛踏進宅子,身後,一道嬌艷聲音詫異響起。
況曼側身,往後看去。
見對門客棧的嬌黛黛,提著個籃子,揮著手帕一搖一擺地走了過來。
「嬌掌柜,以後咱就是鄰居了,還請多多照顧。」況曼停往腳步,笑盈盈地看著嬌黛黛。
嬌黛黛嫣然一笑,從籃子裡拎出一個油紙盒,塞給況曼:「欸,不知道小娘子今兒搬家,來來,這桂花糕你拿去吃。對了,小娘子怎麼稱呼,你家的秀才公呢?」
嬌黛黛夠著腦袋,往宅子裡覷了一眼。
那和男人窺視美人沒啥兩樣的眼神,讓況曼微微一怔。
瞅著這麼豪放,明目張胆肖想孟九重的嬌黛黛,況曼樂了。
她一點都不客氣的,接過嬌黛黛的桂花糕,道:「我姓況,我相公姓孟,嬌掌柜稱我況娘子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