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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事,昨晚我夫人回房時,不小心絆了一下腳,差點摔倒。院中的裝飾太多,我讓郁戰將一些不必要的東西給砸了,準備找人重新裝飾一下。」
孟九重溫和一笑,轉身仿佛真的要重新裝修院子般,朝郁戰吩咐:「郁戰,等會兒你去石料商那邊看一下,選一些簡單的石料,把院子重新給裝飾一下,簡單大方就行,不必弄得那麼花里胡哨。」
郁戰趕忙點頭:「好,我等會兒就去。」
交代完事,孟九重轉頭看向蘇秀才:「蘇兄可否還有事?沒事的話,我要陪我夫人上街一會兒。」
孟九重臉上客客氣氣,但說出來的話,只要是長耳朵的都聽得出來,他在攆人。
蘇秀才臉上閃過尷尬,一甩摺扇,輕輕搖了搖:「無事,無事,孟兄既還有事,我這便告辭。」
說完,蘇秀才向孟九重拱了拱頭,垂首看了一眼靜靜跟在身側的蘇月,叫了一聲她,二人便往巷子盡頭走了去。
況曼眉角微挑,饒有趣味地看著離開的兄妹二人。
等二人完全遠去,她側頭,睇了眼孟九重,古古怪怪地嘖了一聲。
這都快成唐僧肉了,村裡面有個楊蘭,東義縣對街有嬌黛黛,現在又來了個蘇月。
況曼那赤/裸/裸、沒有任何掩飾的目光,看得孟九重滿臉尷尬。
孟九重咳嗽了一聲,裝作沒有看到她的打趣,道:「走吧,不是要上街嗎?」
況曼意味深長地呵呵了一聲,抬步出了家門。
*
大街上,人流如織。
小攤販的吆喝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
況曼和孟九重漫無目的走在大街上,目光時不時從那些腰懸武器的江湖人身上掃過。
今天關於孟澤之子的議論,比起昨日又多了幾分,況曼才在大街上走了一會兒,就聽別人提起了好幾次孟澤之子。
反倒是凝血劍,好像這個孟澤之子出現之後,有關凝血劍的聲音,就銷聲匿跡,似乎被人為的壓制了下去。
況曼和孟九重對視了一眼。
二人沒有任何言語交流,默契十足地就近找了一家酒樓走進去,然後直接上了酒樓二樓的雅間。
進了雅間,孟九重揮退店小二,嚴謹地檢查了一下房間,然後走到窗戶前。
「事情不對勁,凝血劍的消息已完全被壓制下去。」孟九重劍眉緊鎖,黑眸緊緊盯著街道,沉聲道。
況曼聳聳肩:「本來就不對,從昨天開始我就覺得事情發展很詭異,對了,那個青君呢,你的人還在跟蹤她嗎?」
不過有再大的問題,況曼現在也不願再去猜測了。
腦袋玩不過這些古人,反正她目標已經確定。
赤陽堡……
呵呵,等她異能練上去,她肯定去學倫山蠱後,沒事就給赤陽堡點點火,煽煽風,保准讓他手忙腳亂。
孟九重:「跟蹤他的人回來說,昨日她和沈聞秋去了青山湖,隨後就消失在了青山湖,至於去向,暫時不知。」
況曼:「興遠府這邊的事,你自己盯著,我要去找點其它的事做。」
她從東義縣到興遠府,明面上是被黎初霽給忽悠來的,但其實,她是想來捉周政明的。
嬌黛黛曾告訴過她,周政明目前在興遠府的金虎幫總壇,並且還提供了金虎幫的消息。
說金虎幫的幫主,是個護短的。
周政明有金虎幫幫主護著,江湖人一般不會動手,還說,周政明殺花魁在道義上過得去,江湖人重道義,出手的不會有多少人。
況曼不是真正的江湖人,不像江湖人那般,將江湖道義看得那麼重。
她只知道姜魯的國法有規定,江湖人不能亂殺普通人,既然周政明殺了花魁,那他就得接受國法的制裁。
江湖人維護道義,那她就做那個維護姜魯國法的懸賞人。
孟九重一聽,便知道況曼想幹什麼,他側頭看向況曼:「你看上周政明那張懸賞了?」
況曼展眉一笑:「到都到了興遠府,空手回去多不好。」
「金虎幫的幫主手上功夫不弱,撞上他,別與他硬碰硬。」孟九重並沒有阻止況曼去捉周政明。
興遠府的水太深,能有一件事轉移阿曼的注意力,讓她暫時避開興遠府也好。
「知道了,我現在去踩踩點。」況曼看了一眼窗外,便欲去踩踩金虎幫的點。
目光剛落到街道上,便見左側街道那邊,一容貌俊秀的公子,冷漠地朝街道中央走了過來,他的身後還跟著一個少年,少年手上抱著一把劍,看上去像一個侍劍。
況曼看到了這位公子與侍劍的少年,孟九重同樣也看到了。
況曼並沒有覺得那公子和少年有什麼奇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但是孟九重卻在看到這位公子剎間,英挺面容忽得黑沉了下去。
他鳳眸深邃,沉沉凝視著那位公子。
況曼轉身欲離開,不想剛轉身,就看見孟九重忽變的臉。
「怎麼了?」況曼擰眉問。
孟九重盯著街道,嗓音低沉:「假孟家子出現了。」
況曼神情一頓,腦袋驀然轉向窗外:「哪個?」
「身後跟著侍劍的那人。」孟九重緩緩收回目光。
容貌……這人容貌竟和父親有六七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