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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曼還以為,她和孟九重是外面來的,所以這些人在瞧稀奇呢。
這種偷窺沒有惡意,況曼和孟九重都沒放在心上。
既然人家都說了,在追岥節入西蒙族的人,極有寓意,必須好好招待,況曼默契地和孟九重對望了一眼,決定,今日暫時就在西蒙族住宿一夜,明天再繼續上路。
反正現在離天黑只有一個多時辰,就算他們現在上路,夜裡也是露宿深山。
大壩上,西蒙族的長者看著族裡的少男少女帶回兩個陌生人,眼裡頓時生出笑意。
他拿著一個牛角號,對準天空吹了一下。
昂揚的號角聲,徹響大壩。
在壩上唱歌跳舞的年輕人,聽到老者吹出的號角聲,紛紛停止了動作,側頭看老者。
老者嘴角咧出一個大大的笑容,長長的水煙杆往大壩一側輕輕一指,一群年輕人,一轉頭就看到了況曼與孟九重。
有外人來族裡,還是選在這個時候來,年輕的男女頓時來了勁,撒歡著往況曼和孟九重跑了過去。
況曼和孟九重本來就被擠得快透不氣了,這會兒又來一群人……
這熱情,有些消受不起了。
好在沒擠多久,他倆被人迎到了一個桌案上,然後年紀長的女性,飛快地為二人上了一些水果,還端了一些羊肉到他們的桌前。
這些婦人似乎不會說姜魯話,上來之後,手舞足蹈說了一大通,結果況曼和孟九重眼睛一黑,一句都沒聽懂。
等這個大媽們走後,況曼拎起桌上的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咕嚕嚕灌入嘴裡:「九哥,我怎麼覺得好像哪裡不對。」
況曼是真懵,完全沒弄清楚是啥情況。
就算他們的到來,對西蒙族寓意不同,也不必這麼熱情吧。
說起來,在末世之前,況曼也曾去過客家寨旅遊過。
寨子裡的人也很好客,不過,他們的好客和西蒙族的熱情一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
沒法比……
孟九重木著臉,也給自己倒了一杯水:「不必太在意,他們沒有惡意,做客一日,明日一早,咱們就告辭離開。」
這種事,他也是第一遇次上。
既來之,則安之,做客一日也無防。
況曼點點頭,也只能這樣,要不然還能怎麼樣。
況曼和孟九重在這邊嘀咕著,一邊說話,一邊吃著桌上的東西,大壩上唱歌跳舞的年輕男女,時不時就會偷瞄一下二人。
那偷瞧的模樣,看得二人都麻木了。
天色逐漸黯淡,大壩上的篝火終於被點亮,真正的慶宴開始了。無數火把連成了一條線,如火蛇般被插置在大壩里,照亮了整個大壩。
少男少女精裝打扮湧入大壩,時歌時舞,熱鬧非凡。
填飽肚子的況曼和孟九重坐在一側,心情愉悅地欣賞著他們的表演。
表演了一會兒,有幾個少女你推我,我推你,推搡著走到孟九重身邊,其中一個少女,用姜魯話邀請孟九重一起去跳舞。
少女們太熱情,就算孟九重說自己不會跳,也被半拉半拽的,拉去了篝火旁。
況曼手肘撐在桌案上,托著腮,極不厚道地看著孟九重同手同腳跳舞,眼中的笑意,擋都擋不住。
結果,她還沒幸災樂禍笑上兩分鐘,幾個年輕的西蒙族男子,推著一個長相俊俏的少年,往她走了過來。
這少年手裡端著一杯酒,他侷促地來到況曼身側,然後靦腆笑了笑,把酒遞給況曼。
那意思,似乎是在向況曼敬酒。
盛情難卻,況曼笑眯眯地看了少年一眼,接過酒杯,豪邁地一口將酒全部喝進了喉嚨里。
這杯酒是果酒,不灼喉,反倒是有些甜。
況曼一向謹慎,喝這杯酒時,還用異能探查了一下。
這西蒙族對他們還真沒惡意,今日她與孟九重入喉的東西,通通都乾乾淨淨。
少年看況曼毫不猶豫,沒有任何躊躇地將酒喝完,嘴一咧,朝身邊的同伴吼了一嗓子,然後大笑著奔進了篝火旁。
他點了一跟火把,興奮地圍著大壩跑了一圈。
跑完後,他激動的跑到一個老婦人身邊,不知朝那婦人說了什麼,那婦人看向況曼,慈愛一笑,然後取出一樣東西,讓少年拿過來給況曼。
少年送給況曼的一條繡得極為漂亮的女子腰帶,腰帶是大紅色,上面繡著一朵牡丹,栩栩如生,顏色鮮明。
況曼欣然接下,還當著少年的面將腰帶繫到了身上。
正好今兒入山,她穿的紅色衣服,腰帶和衣服的顏色很相近,配起來極為好看。
少年見況曼繫上了腰帶,眼睛灼灼發亮,咧嘴一笑,邀請況曼去跳舞。
這個少年應該是個不會說姜魯話的少年,全程他用的都是他們西蒙族的語言。
況曼見他伸出來的手,也沒拒絕,大大方方跟著少年一起進了大壩,隨著壩子裡的年輕男女跳了起來。
倒是那幾個推搡這個少年來敬酒的年輕男子,在見到況曼系上少年送的腰帶後,眼裡都透出了絲絲失落。
況曼這邊接了男孩送的酒和腰帶,孟九重那裡,也遇到了相同的情況。
送酒的女孩還有點多,好幾個長相俏麗的少女,同時向孟九重敬酒。
那酒,完全是同一時間遞到孟九重眼前的,幾個少女都眼帶希翼地看著孟九重,希望孟九重能接她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