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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查了八年,才終於查到一點點方向。
所以,今日無論如何,他也要弄清楚那柄劍是何劍。
只有弄清楚那柄劍,是不是要他尋的那把劍,他方才能做下一步打算。
沈聞秋正色道:「那抱歉,別的問題我也許可以回答你,這個問題卻不行。」
說罷,他身姿一縱,便欲脫身。
黎初霽見狀,食指輕動,龍鱗刀在空中一划,再一次攔住沈聞秋的去路。
他似乎不達目地不罷休,非要弄清楚這個問題。
另一邊,況曼在黎初霽說出孟澤這個名字後,便暫歇了抓這黎初霽做餌的心思。
打算等他們恩怨解決完了,她再去確定黎初霽和藍廬書生的關係。
她站得遠遠的,倒是聽明白了兩人紛爭由一把劍而起。
一方想知道劍是何劍,一方卻又不願說。
而且……她好像還聽到了一個不得了的辛秘。
沈聞秋是赤陽堡堡主的兒子,兒子偷老子的東西……
對了,孟九重說過,沈鎮遠的兒子是不學無數的紈絝子弟,眼前這個沈聞秋……呵呵,整個江湖怕都打眼了。
眼前這沈聞秋,看著可不像傳聞中的紈絝子弟。
真要不學無數,他避得開那外域男子的刀?
就在況曼分析著沈聞秋這個人的時候,冷不丁聽到他喚出一個名字。
一個叫黎初霽的名字。
這名字一出,本來還懶洋洋看戲的況曼,澄澈雙眼,忽的一下透出呆滯。
黎初霽……
這個名字怎麼這麼耳熟,她是不是在哪裡聽過?
況曼沉眸,細思著黎初霽這個名字。
可是想了半天,她也沒想起來,是在哪裡聽過這個名字。
與此同時,被攔了去路的沈聞秋,凌空一翻,轉了個方向急速逃遁。
這一次,黎初霽逼得很急。他能逃之路,幾乎都被黎初霽的刀光封鎖。
整片楓樹林,唯有況曼所在的方向毫無刀影。
沈聞秋被逼得無處可逃,只得往況曼所在的方向,急急躥去。
黎初霽看著他所逃的方向,呵笑一聲:「向來自詡正派的赤陽堡也不過如此。沈少堡主,那邊可還有個姑娘哦,你也不怕本大爺的刀,砍錯地方,砍到人家嬌滴滴小姑娘身上。」
黎初霽嘴裡雖說著欠揍的話,但刀芒所走軌跡,卻下意識避開了況曼。
這些江湖人,不管正也好、邪也罷,其實真沒況曼以前電視裡看的那樣,肆無忌憚,濫殺無辜。
他們血性,似乎只針對與他們同樣的人。
但刀劍無眼,哪怕黎初霽無意傷及無辜,刀影還是落到了況曼周圍。
沈聞秋見狀,一邊逃,一邊扯著嗓子,朝況曼喊道:「姑娘,此地危險,還請速速離開。」
況曼看了一眼被逼向她這個方向的沈聞秋,右手五指,輕輕擱到腰間。
隨即,一條黑影從她腰間赫然奔出,猶如靈蛇飛舞,咻得一下,纏上黎初霽控制龍鱗刀的黑絲。
操控武器的媒介被拽往,那柄一直追著沈聞秋不放的大刀失去控制,驟然落到地上。
武器落地,黎初霽眼裡閃過詫異,食指輕動,操縱大刀的黑絲仿佛受到控制,黑光划過,赫然躥回了刀柄中。
與此同時,黎初霽五指成爪,內勁釋於掌中,在虛空中一抓。
大刀頓時回到他手中。
黎初霽他掀眸,鷹眸審視著況曼:「倒沒想到,小娘子竟然也是同道中人。」
況曼突兀出手,讓黎初霽和沈聞秋都很意外。
他們完全沒想過,楓林里這個多出來的女子,竟不是普通人。老實話,沈聞秋和黎神霽在此之前,都沒曾將況曼放在眼裡。
說話都未太過避著她。
畢竟,雙方相隔有段距離,沒有內力的人,根本不可能聽清楚他們的談話。
可現在,二人卻不確定了。
「說不上是同道中人,只是有點自保能力罷了。」況曼手腕輕抖,將長鞭納回腰間。
「我勸姑娘最好別多管閒。」黎初霽收刀,雙目凜冽,評估著況曼的實力。
這小姑娘毫無內力,但一手鞭子卻揮得讓人驚艷。
鞭子纏上天蛛絲時,他察覺到了這鞭子所挾的力量。
純粹沒有任何內勁的力量,竟讓他撼動不了天蛛絲半分,只得讓天蛛絲回歸刀柄,以此解除桎梏。
黎初霽聲落,冷目一轉,落到不遠處沈聞秋身上。
沈聞秋本欲繼續逃跑,然而,這想法卻在況曼出手後,被他收了起來。
他大步一抬,走到況曼前方,擋住黎初霽與況曼的中央:「黎少主,江湖事江湖了,我們之間的問題,和這個小娘子無關,放這小娘子走。」
中原的武林人愛惜羽毛,極少有遷怒普通人的時候,但魔教聖慾天的人卻沒有這種講究。
聖慾天這個教派,就如它的名字一樣,隨心所欲,好壞全憑一時之念。
小娘子剛才出手,無疑是在挑釁黎初霽,誰知道他氣怒之下,會不會將這小娘子打殺了。
「路就在姑娘後面,姑娘如要走,隨時可以走。」黎初霽沒打算為難況曼,目光往她身後的林間小路看了一眼。
中原人對聖慾天一向不喜,甚至將聖慾天稱為魔教,他這趟入中原,只為弄清楚劍是何劍,並不想多生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