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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隻老鷹……沒有認出他三人。
不過,以現在三人的妝容,這隻畜生能認得出,才奇怪。
況曼現在是風風韻韻的小妖精,郁戰成了臉上有條陳年舊疤痕的鬚眉大汗,孟九重則是一個臉色蒼白,走兩步咳嗽一聲,一看就像快要進棺材板的柔弱書生……這組合別說一隻老鷹認不出來,就是他們站到昆苗面前,昆苗也認不出來。
三人上路,憑著這身與以前截然不同的裝扮,一路平平安安的抵達了鄂州。
鄂州地勢偏南,到了這邊,天氣就逐漸回暖,攜來的風,帶起了早春的氣息。
一入鄂州境內,況曼三人就放棄了馬車,而是打馬直奔涇山。
他們選擇進入涇山的地方,是在興遠府與鄂州邊界處。那裡,恰巧就是官府懸賞的鳳凰寨,時常出沒搶劫的地方。
說起來,當初況曼離開東義縣,除了去許良山外,第二個目標便是這個鳳凰寨。但是中間發生了這麼多事,鳳凰寨三個土匪的事,也被她拋到了腦後。
不過,拋棄也沒事。再見過一波土匪後,況曼救把他們記起來了。
不得不說,鄂州與興遠府相接處山色優美的同時,地勢也極為險峻,峽谷特別多,不過半天的路程,他們就經過了三個峽谷。
而且,在騎馬飛馳過第三個峽谷的時候,況曼生平第一次遇上了土匪。
不過這些土匪眼力勁還不錯,在峽谷上方,瞅到郁戰那張被化得凶神惡煞的臉後,楞是沒有行動,就那麼站在峽谷上,放他們過去了。
況曼也是這會兒,終於把那被她拋到腦後面的鳳凰寨給撿了起來。
「九哥,峽谷上那些人是涇山的土匪吧,他們是府城通緝的那群土匪嗎?」奔出峽谷,況曼勒馬,往峽谷上看了一眼。
孟九重盯著眼方的路,目不斜視:「應該不是,我們還未入鳳皇寨時常出沒的範圍。」
況曼哦了一聲,打馬跟上。
還以為是鳳凰寨子的人呢。
說起來,那鳳凰寨的三位寨主可真值錢,嗯嗯嗯,這次去到涇山,要不要順便掙點外快?
她還沒有試過,她變異的異能有多厲害呢!
想到自己的異能,盈盈雙眸透出光亮。隴西那一次,她受那麼重傷,是她技不如人,如今……
先去找朱果,等孟九重內力恢復了,她就拿鳳凰寨練一下異能,然後……學阿爹打進敵人的老巢,殺不了沈鎮遠,也要把赤陽堡弄得雞犬不寧。
……好叭,確實是況飛舟親生的。
不管是沒恢復記憶前,還是恢復記憶後,這份狂勁,活脫脫一個女版況飛舟。
「剛才那群人是通天寨的人,這些人和鳳凰寨行事作風不一樣,不搶普通百姓,不搶過路官員,只搶商隊。」郁戰嘶啞的聲音,從一側響起。
況曼挑眉:「這算是盜亦有道嗎?」
郁戰:「不過是不希望把事情鬧得太大,被官府剷除罷了。」
說罷,郁戰給況曼講了一下有關通天寨的的事。
這通天寨的人,多數是鄂州與興遠府兩省交界處的山民組成。冬季是山民最難熬的日子,獵物少,大型動物到了這個季節還特別兇猛,為了過冬,這些山民就會組織在一起,在這地方設障礙,以搶劫過路客商過日子。
他們這種搶劫,一般從嚴冬開始,一直持續到暮初之後,等山上的動物都交、配完,便會解散。
而且他們搶劫不殺人,搶到的東西,也不會私動,只要被搶者拿些銀錢給他們,他們便會放行。
他們說是搶劫,這種行為,更像是讓別人給買路錢。
也因為他們行事還算有底線,也不去擾山下的居民,所以,官府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任由他們在這一片行事。
況曼聽完郁戰的話後,不置可否。
姜魯到底是個古代封建王朝,雖已儘量以法約束人,但也做不到方方面面都周全。
像剛才遇上的那一波土匪人,官府選擇放任不管,也沒什麼驚訝的。
閒談了幾句,幾人加快了速度,想在天黑之前抵達興遠府境內,然後找家客棧住下,休息好後再進山。
他們的時間並不是很充沛,稍耽擱一下,便有可能錯過朱果成熟悉的時間。
三人匆匆而去。站在峽谷之上,沒有任何行動的通天寨大當家,在他們馬匹馳過山坳之後,收回目光,向身旁的一人道了句:「通知前方的人,讓他們留意一下這三個人,看看他們目的地是哪裡,又是在何處落腳。」
「大當家懷疑他們?」身旁一個身型看著較為消瘦的漢子,抹了一把臉,蹙目看著峽谷盡頭。
片刻後,他將手上的劍豎到地上,伸手,從懷裡取出幾張紙攤開。
這幾張紙是三幅畫像。而這三幅畫像,毅然就是況曼他們三人未化妝之前的模樣。
畫這像的人,似乎對三人很熟悉,不說況曼那幅畫有多惟妙惟肖,就說郁戰那一張,也是將他的神態畫了個十成十,連他左側脖子下,那一道淡得快完全消失的疤痕,這畫裡都畫了出來。
郁戰頸下傷痕,是幼時逃難留下的,也是這道傷痕讓他的聲帶受損。
這麼多年過去,他的這道傷已經淡的看不怎麼出來,可偏這張畫像卻是將它勾勒了出來。
畫這幅像者如果不是觀察細微之人,便極有可能,是……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