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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蠻耶就是個廢物,連周旋一下,將人拖個半盞茶的功夫都做不到,一個照面就讓人給跑了。
此事,他一定會回稟祭師。
「中原易容知道嗎?你們追殺倫山蠱後這麼久,難道不清楚,看臉,是最不可靠的嗎。」劉元愷氣急敗壞,他狠颳了一眼阿葆丹:「哼,朱果既失,那我也沒必要再留在涇山,阿蠻耶,多謝這些天的相倍,還請勞煩派個人送我出山。」
阿葆丹面無面情,道:「我們要封山搜人,沒人手可以送劉公子下山。」
劉元愷被阿葆丹的話氣笑了。
他呵笑一聲,陰側側的威脅道:「是嗎?如果阿葆丹沒人手送我下山,那我赤陽堡也不會有人手,將你們需要的東西,送至關外。」
阿葆丹聽到劉元愷的威脅,瞳底浮現殺意,顯然是對劉元愷起了殺心。
阿蠻耶看了一眼兩個爭執起來的人,額頭微蹙,趕忙道:「我送劉公子出山吧,正好我受了傷,也沒辦法和阿葆丹一起找人了。」
說罷,他轉頭,朝阿葆丹輕輕搖了搖頭。
劉元愷現在還不能殺,至少不能死在涇山。
他們還需要赤陽堡的通道,為他們送鐵礦出關,若現在殺了劉元愷,那兩方合作便會出現裂痕。
這裂痕一產生,以後合作起來,定會出現諸多麻煩。
而且……沈鎮遠既然能為了劉元愷這麼一個廢掉的徒弟答應他們的條件,並送上況姓女人的消息,那可想而知,這劉元愷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高。
這個徒弟,怕是比他那個紈絝兒子更得他心,殺了劉元愷,沈鎮遠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如此,便多謝阿蠻耶了。」劉元愷也不管阿蠻耶是真心送他下山,還是客套話,都向阿蠻耶道了聲謝。
說罷,他抬眸,哼笑著看了阿葆丹一眼。
阿葆丹是吧,他記住了,出山後他定將此地發生的事,一字不落地告訴師父。
阿蠻耶看了眼臉色陰沉的阿葆丹,道:「我去送送劉公子,你傳信回去,讓阿奢壽封山,一定要儘快將他們找出來。」
阿蠻耶並不擔心他們會找不到人,這涇山是鳳凰寨的地盤,阿奢壽在鳳凰寨經營這麼多年,再大的山,他都有辦法封鎖住,況且,他們早已在這座山上布下了重重陷阱。
阿葆丹看了眼阿蠻耶,然後冷冷地點了點頭。
要不是這劉元愷還有點用處,他一定會殺了他。
一個廢物,竟也敢和他叫囂。
因利益而起的合作關係,並沒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緊密。幾個人言語上交鋒了幾句,阿蠻耶就帶著劉元愷,準備下山。阿葆丹吹了一聲響哨,招來一隻老鷹,將這裡發生的事,寫成紙條綁到老鷹的腿上,讓老鷹帶回鳳凰寨。
中原人皆以為鳳凰寨是土匪窩,誰也知道,這裡,其實是他們在中原的一個點。一個打探消息,了解中原局勢的暗哨。
躲在山洞中的況曼,並不知道山洞外發生的事。
將朱果重新移植進土壤里,她拍了拍手,坐到石頭上,將先前石山上發生的事,詳細告訴了孟九重和郁戰。
「赤陽堡,該殺。」聽到劉元愷和阿蠻耶有勾結,不待孟九重出聲,郁戰冷著臉憤慨道。
他是兵禍中倖存下來的孤兒,對回紇,他恨入骨髓。
他就想不明白了,為什麼赤陽堡身為姜魯人,卻要和回紇人勾結?
還有朝廷,難道真的會因為一批軍資就不調查赤陽堡了嗎?
孟九重分析著況曼帶回來的消息,片刻後,他蹙眉:道:「劉元愷被青蒙廢掉,他出現在這裡倒是不奇怪,只是……這涇山不尋常,還記得我們來時,看到的那個屍體坑嗎?」
「我雖離得遠,但也仔細觀察過,那幾具還沒有完全腐爛的屍體上,有鞭痕,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些屍體,應該是開採鐵礦的人。」
況曼聽罷,黑眸一睜:「你的意思是說,在山裡採礦的不是鳳凰寨,而是回紇和赤陽堡?」
孟九重輕頷首:「鳳凰寨位子隱秘,離這裡有一百多里路程,不是他們也說得過去。而且嬌掌柜給出的消息,說是涇山疑似有人私採鐵礦,她以消息分析出採鐵礦的是朝廷的人,可是我們在山裡所見到的,卻是回紇人。這石山離屍體坑只有兩天路程,回紇人又在這裡大肆出入,所以,採礦的極有可能是回紇人。」
嬌掌柜提到,說一個實力不亞於他師父的人,入住了鳳凰寨。
那個人,到底是入住的鳳凰寨,還是入的涇山?
等內力恢復後,他們得先搞清楚,鳳凰寨和回紇與赤陽堡有沒有勾結,還有……這些事,他們必須得想辦法報給朝廷。
他們終究只是江湖人!
國與國的對抗,還得朝廷出馬才行。
說到朝廷……朝堂上怕是也有與回紇勾結的人,畢竟前面就出了個和假孟尋勾結的呂承風。
假孟尋可是已經確定他回紇人身份的,可呂承風與他……卻有交情。。
況曼聽完孟九重的分析,被氣笑了:「呵,跑進中原採鐵礦,這回紇真是越來越囂張了。還有赤陽堡,如果採礦的真是回紇人,那赤陽堡必在這裡面摻了一腳。」
談話間,移植到土壤里的朱果,顏色逐漸泛由粉紅轉向了朱紅。
就在它顏色徹底變成朱紅之際,一股異香剎時從洞穴中升騰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