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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族與姜魯相壤,所以對姜魯人並不如百濮其他族那麼排斥,甚至族中,還有漢人媳婦,或是漢人女婿。
當然,這些漢人媳婦和女婿怎麼來的,就有點一言難盡了。
況曼和孟九重翻了幾座山,走了近三個時辰,終於抵達阿路口中所說的西蒙族。他們打算,從西蒙族後山的一個石窟入百濮腹地。
這個石窟也是阿路著重提過的,說想進入百濮腹地,除了青凰山,就只有這一條路可以抵達。
二人本是打算避開西蒙族,悄悄潛過石窟,誰知,才踏上西蒙族所在的山坳,兩人就聞到了陣陣絲竹聲。
絲竹聲纏纏綿綿,時而高揚,時而綿延,聽著極為好聽。
西蒙族似乎在舉行什麼盛宴,無數少男少女,在山坳下的平壩上載歌載舞,好不歡慶。
西蒙族對女兒家的約束,似乎比中原輕許多。不少女孩和男孩手牽手,也不見長輩們說什麼。
說到長輩,在大壩的另一邊,不少年紀較長的長者,正在那邊烹飪著什麼。那裡,還有一個未升起來的篝火,想必到了晚上,這個篝火就被會點燃。
不但大壩上有少男少女在唱歌跳舞,況曼和孟九重所走的那條小徑上,也有男孩女孩在唱歌,甚至還有不少在悄悄幽會。
一路走來,二人已經避開三波唱歌,兩波幽會的情人了。
「九哥,他們在幹什麼?」
況曼再一次避開一對燦笑著對歌的男女,然後躲到一旁,看向另一樹底下竊竊私語的男女。
「不知道,百濮這地方,十里不同俗,百里不同音,許是在慶祝什麼節日吧。」孟九重目不斜視。
探手,輕輕拉了一下偷覷的況曼,將她的視線引到自己身上。
他一本正經道:「咱們先走吧。」
這個地方太奇怪了。
對歌還能講得通,可能是在過節,但是……那毫不避諱,抱在一起……
難得的,孟九重也懵逼了!
況曼收回目光,眼睛往孟九重身上瞄了瞄,然後輕道:「走吧。」
孟九重鄭重地嗯了一聲。
二人錯開樹林中的男女,準備操小路去石窟。剛走出去沒多久,就見前方,走來一個嬌羞少女。
少女手中捧著一束山花,在她身後,還有一個少年,笑盈盈地追著她。
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這兩人是一對,而且,好像還在調/情。
況曼:「……!!」
怎麼走到哪都是這種?
大白天的就不能含蓄點嗎?
誰能來解釋一下西蒙族這怪異行為,到底是怎麼回事?
「咦,你們是誰?你們是來參加我們西蒙族追岥節的嗎?」青脆的疑問聲,從少女口中響起。
很顯然,這個捧花的女孩,看到了況曼和孟九重。
況曼張嘴,正欲說自己只是借個道,不是來參加什麼節的,誰知話還沒有說出,兩邊樹林中,好幾對男男女女躥了出來。
況曼鑽出來的人數,懵了:「……!!」
敢情她剛才看到的還是少數。
大白天鑽小樹林,這要換到現代,可是會讓人浮想聯翩的。
好在鑽樹林子的人多,這要只是一對……那就有點說不清了。
「來者是客,凡是追岥節來我們西蒙族的,都是我們的貴客。阿滿,請兩位貴客去坡壩,一起慶祝。」
況曼心裡正感慨這鑽樹林的人太多了,那少女笑盈盈朝況曼看了一眼,然後讓身邊的人將二人帶去坡壩。
這少女在西蒙族的身份應該比較高,她一開口,其他的西蒙人就擁了上來,男男女女唱著況曼和孟九重聽不懂得歌,就這麼將人堵在小徑上,然後擁擠著,將人擠著去了先前況曼看到的那個大壩上。
這群人太熱情,熱情得況曼和孟九重一句都說不出來。
要不況曼和孟九重身手敏捷,怕就不是走著去大壩,而是被抬著去大壩上了。
況曼倒是想脫身,可這群人擁得太緊,她剛欲縱身飛走,就不知被誰給拽住了,孟九重也同樣,不過拽他的是女孩,而拽況曼的是男孩。
兩人想飛都飛不了,又不可能無緣無故甩鞭子將人抽走,畢竟,他們沒從西蒙族人的身上,察覺到惡意。
別說惡意了,這些人似乎是真的很歡迎他們,一路都在唱歌給他們聽。
儘管況曼和孟九重聽不懂他們唱的是啥,但不難辨認出,他們歌聲里的熱情與歡迎。
西蒙族靠近姜魯,族裡有人會說中原話,交流不成問題。也因為能交流,所以,況曼從他們的嘴中,問到了什麼是追岥節。
那個一開始說話的女孩子,眼神笑盈盈地看了眼孟九重,回道:「慶祝可以入山的節。我們西蒙族以採藥為生,三月百草滋生,又到了可以進山採藥的時節,當然要慶祝。而且在追岥節的時候,如有外人來我們西蒙族,那代表著,我們西蒙族今年會人丁興旺,風調雨順。所以,兩位是我們的貴客,我們一定要好好招待你們。」
說完,少女暗暗瞄了孟九重一眼。
不但她在悄悄瞧孟九重,好些個姑娘也在瞧孟九重。
他們這種瞧法並不隱秘,大夥都能看得出來。而且,同樣的,也好還有幾個小伙子在瞧況曼,不過小伙子們就大方多了。
每當況曼隨著他們的視線反看過去時,小伙子都會大咧咧一笑,露出自己那口潔白的牙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