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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選了況曼做突破口。
前後兩人,後者功力與他相當,身手似乎還在他之上,不容易突破。而前者卻不同,雖鞭子舞得好,速度也夠快,但她沒有內力,他只要強吃兩鞭,便極有可能突破二人封鎖。
柿子挑軟的捏……想法沒毛病。
可眼睛有時候是會騙人的。況曼可不是軟柿子,她是鋼鐵板,捏下去捏不斷不說,極大機率還會割傷手。
孟尋想強吃況曼兩鞭……呵呵,那簡直是老壽星上吊,找死。
被賦予木系異能的鞭子,此刻更具殺傷力。
孟尋目光沉沉注視況曼,出掌強悍如雷,遠遠朝她胸口直掃而去。
內力層層迸遞,帶著不忽視的威力抵達身前,況曼柳眉微蹙,施展身法,急急避開。
孟尋見況曼閃避,抓住這一空隙,身形飛旋,凌空便欲上房頂。
他反應快,晃了一招就想跑,但況曼反應更快,避開內勁的時候,背後仿佛長了眼睛般,胳膊繞過脖子,一個後抽,鞭子如利索,又准又狠地飛出去。
孟尋的腳還沒踩上別人家屋頂的瓦片,就被飛來的鞭子,抽中了腿。
「——咔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清晰的在黑暗中響起。
孟尋眼睛一瞪,痛抽聲還未來得及出喉嚨,凌空的身子如斷了線般,猛地一下,從上空掉下來。
與此同時,孟九重的劍,也抵達了孟尋的胸口。
眼看銳劍就要取命,恰在此時,空中三道疾風劃飛,三柄閃著寒寒冽光的小飛刀,一前兩後從衙門屋頂上,飛躥而出。
最前頭那一柄,直襲孟九重的劍,後面那兩柄,一柄目標是孟九重的額心,一柄則是況曼的胸口。
這三柄飛刀出現得極快,快得讓人始料未及。
孟九重在第一柄飛刀,將他的長劍撞開行駛軌道之時,便迅速側了側頭,險險避開致命危機。
而況曼能避開,則是本能使然。
她對戰從來不會全副心神沉浸下去,哪怕知道附近還有個郁戰在壓陣,她也依舊如此。所以當飛刀寒光閃爍之時,身子便已矯健地跑出了原地。
三柄飛刀,兩柄落空。
飛刀只為救人,孟尋沒死在孟九重劍下,甩飛刀的人,目的就算達到。
孟九重帶了劇毒的劍,到底因這剎那間的變故,失了殺死孟尋的最佳時機。
孟尋趁著這變故,強忍腿上傷勢,飛出了孟九重的攻擊範圍。
與此同時,衙門屋頂上,幾聲叮叮噹噹的鈍器相交聲響起,兩道如鬼魅般的身影,已在屋頂交起了手。
況曼稍往房頂看了一眼,便知道剛才是怎麼回事了。
那個牢房裡的人出來了,而剛才的飛刀,就是他飛射出來的。這傢伙,身上衣服血淋淋,一身狼狽,顯然被關進牢房這段時間,他沒少被張勇招待。
連他的劍,都已丟失。
他手上用的武器是衙門捕快,人手一把的大刀,連先前甩出來的飛刀,也是牢房裡用的刑具。
屋頂上的打鬥聲有些大,衙門裡守夜的人,被擊劍聲驚動。
剛醒過來,看清楚屋頂的情況,就扯著嗓子大喊了一道:「來人啊,有賊人襲擊衙門。」
隨著這道聲音落下,縣衙里,燭火咻咻咻點亮,幾個值夜捕快穿著褻衣,提著刀,慌慌張張跑到了院子裡。
巧了,今晚值夜的捕快,還是況曼的熟人——張勇。
張勇見有人膽大包天地敢在衙門房頂打架,也不知道是沒睡醒,還是平時逞威風,逞習慣了,當即喊了一嗓子:「兄弟們,操傢伙。」
他邊喊著操傢伙,邊從院子武器架上,取了一個鐵飛爪下來。
「頭兒,頭頂上有一個人,好像是今兒我們抓回來的回紇探子。」張勇飛爪拋了拋,剛準備往屋頂上甩 ,就聽到身邊的小弟道。
張勇聞言,嚇得一個哆嗦,瞌睡醒了。
他眼睛一瞪,抬頭,蹙目向小弟指的人看去。
一瞅,還真是。
張勇眼睛一沉,趕緊道:「小八,快去牢房裡看看,有沒有兄弟受傷。」
好傢夥,嚴防謹守,這回紇人竟還能逃出來,看來,今天那頓刑,沒讓他傷筋動骨啊。
叫小八的捕快嗯了一聲,麻利地往牢房跑去。
與此同時,聽到動靜的縣太爺,也從被窩裡爬起來了,他比張勇他們稍好一點,身上至少披了一件外卦。
縣太爺急吼吼從縣衙後院跑出來:「張捕快,發生了何事?」
張勇轉身,急切道:「大人,回紇的那畜生從監獄裡跑出來了。不過,他好像越獄失敗,房頂上,有個大俠把他攔下了。」
縣太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打打殺殺對他來說,是很嚇人的事,有生之年,他見過兩次武林人飛檐走壁。而且,兩次都是一揮手,大樹就倒塌的場面。
因為見過,所以害怕。
一聽有人在自家縣衙屋頂打架,他速度賊快地縮到了張勇身後。
確定安全後,縣太爺眼睛一沉,趕忙吩咐道:「來人,速度去守備處調兵,將這賊人拿下。」
張勇盯著房頂的戰況,看著飛來飛去,一直在縣衙屋頂飛個不停的人,有些後怕起來。
他膽戰心驚地道:「大人,來不及了。從守備處過來,至少得一刻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