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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管一省治安的督師人外族勾結……事情太嚴重,不心處理,絕對會出內亂。
所以,他準備讓人送信,去找鄂州的督師,讓他帶兵前來興遠府,然後抓捕呂承風。
鄂州督師與呂承風不同,這個督師是寧陽公主的兒子,皇上的親表哥,是皇上的人,只要將興遠府的厲害關係告知,他定會出手。
朝廷上的事,況曼和孟九重都不熟悉,也不大想插手這些事。
他們只是江湖草莽,朝堂風雲瞬息萬變,非一般人玩得轉。
況曼從不覺得是聰明人,她覺得,她要是去摻合這些事,最後,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雖然不願意,但況曼也不會傻乎乎地直白拒絕。
聽完了周柄生的請求,況曼掀眸,道:「為周大人送封信倒是沒什麼,不過,大人,你的這封信,如果由我和我夫君送,最後能不能送達,我們不能保證。」
況曼雖沒明著拒絕,但官場上的老狐狸,又豈會聽不出她話里的意思。
周柄生眼神微暗,輕嗯了一聲,道:「此話怎麼講?二位少俠能獨闖涇山,又豈會連一封信都送不出去。」
況曼笑了一笑:「周大人剛到東義縣,縣太爺怕是還沒來及告知周大人,我與我夫君身邊的麻煩怕是不比大人少。甚至不誇大的說,我們夫妻,一直生活在回紇探子的監視中,大人這封信,一旦交給我們,回紇人怕是立即就會知道,也許還不等大人要找的人趕來東義縣,暗地裡的人,該布局就布局好,只等大人你跳局了。」
況曼話落,不給周柄生說道的機會,又道:「我與夫君之所以能發現涇山的回紇據點,就是因為我們和回紇枯鶴院有私仇,他們在山上設局埋伏我們,所以,才被我們發現的。」
況曼說話半真半假,反正就是不想接這活。
殺回紇人,她心甘情願。但是……讓她為朝廷辦事,她卻不大願意。
朝廷太複雜,只要看得明白的人,都不會去趟這一波風雨,連他阿爹和穆前輩也只在武林,而遠離朝廷。
沒看穆前輩有個血鴉衛的身份,也不置身朝廷去管那些閒事嗎。
他,只願做那把皇族穩定江湖的刀,而不是去和這些人勾心鬥角。
當然,這一點是況曼猜,不過,況曼覺得自己應該沒有猜錯。
只要不是貪圖權勢的江湖人,就沒幾個願意去朝廷上混的,如果大家願意,那邊關的守將,還不得都是草莽出身啊!
姜魯皇族可是一直很鼓勵武林人去參加武舉的,可瞅瞅,哪一廟奪得武舉狀元的,是江湖上名聲雀起的少年。
幾乎都是一些世家族弟……
「回紇枯鶴院?」周柄生震驚。
枯鶴院……回紇神權的代表,是一個完全不亞於回紇汗庭的組織。
回紇與中原年年戰爭,身後,都有這個枯鶴院的影子。
況曼點頭:「大人,我是聖慾天教主的女兒,就算大人不關注武林事,應該也知道,聖慾天與回紇枯鶴院私仇頗多,你讓我送信,那封信能不能送到,我真沒辦法保證。我短短四個月時間裡,和回紇人對上,多達五十幾次,大人你確定要我幫你送這封信?」
況曼也不算危言聳聽。
她在隴西的時候,一天三殺,殺了差不多十來天,在加上涇山上的戰鬥,搬著手指頭一數,五十次絕對有。
周柄生震驚了。
不可置信地看著況曼。
他回頭,看向吳擁。
吳擁輕輕點頭,證實了況曼的話。隴西暗殺他也有所耳聞,東義縣有個東福客棧,那裡是消息匯集地,有些消息,就算他不刻意去打聽,也能聽到一些。
有個從隴西回來的江湖人,還說過,況娘子連夜裡住客棧,都會遇上殺手……
周柄生看到吳擁點頭,神情麻木了,看況曼的眼睛,蘊起了絲佩服。
四個月,五十次追殺……結果,人卻還能活生生站在他面前。
聽到這些,周柄生打消了讓況曼和孟九重幫他送信的心思。
這對小夫妻是個麻煩體,比他身邊的麻煩還多,他嘆口氣,道:「罷了,既然況娘子不方便,那我再琢磨琢磨,看看讓誰去送信。」
周柄生目前不能出東義縣,整個東遠府,算來算去,竟是這個小縣城最安全。
東義縣這地方小歸小,但情況卻有些複雜。這個縣城裡,住的江湖人比較多,那些截殺他的殺手,對這地方似乎有些忌憚。
昨夜追殺他的人,一見他進了東義縣,便紛紛撤了走,沒再繼續追擊他。
他也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況曼看了眼周柄生,垂眸,微微思索了一下,道:「大人如果想要送信,不防讓縣太爺去一趟東福客棧,那裡,也許有人能為你送信。」
嬌黛黛有一條獨屬於她的信息網,把信託給東福客棧,比誰送都安全。
吳擁聽到東福客棧,眼裡閃過一絲窘意,咳嗽了一嗓子,道:「周大人,想送出信,東福客棧的確是最好的渠道,不過……大人最好還是親自,我去的話,可能會被拒之門外。」
涇山一行,他從東福客棧帶出來的人,三分之一沒來,回來後,他去給各路好漢送補償的銀子,差點沒被嬌掌柜懟死。
他上門,說不定嬌掌柜聽都不聽,直接把他關在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