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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但如此,就是這座茶寮一眼看去,都向已存在許多年般,竹壁已斑斑發黃。
所有偽裝都很成功,換做任何一個武林人,怕都察覺不到這家茶寮有異。
可惜……他們遇上的是她。她的木異能可不是擺設,對植物的感知,是開了掛的。
這座茶寮內,每一根柱子生機都在快速流失,這代表著,這裡木材竹子是剛砍下來不久,它們是——新的。
新的竹木,卻被仿製成舊物……要是沒有詭異,她把腦袋搬下來給他們當板凳坐。
況曼冷笑,體內異能催動,輕輕包裹住自己的口腔,然後,大口將老闆娘給她倒的茶水,飲進了口中。
老闆娘見況曼喝下茶,笑了一聲,轉身,麻利地去灶台上拿燒餅和饅頭。
與此同時,旁邊那桌喝茶的人,談話聲也逐漸低了下去。
這幾個人在況曼喝茶時,便不動聲色地觀察著她,見她茶水入口,三人眼神暗暗交匯了一下。
片刻功夫,老闆娘端著燒餅和饅頭來到況曼身邊:「小姑娘,慢慢吃,不夠,我們店裡還有。」
況曼笑而不語,看了臉老闆娘,然後拎起桌上的燒餅。
燒餅剛拿到手,灶台那邊,一道寒光虛無一閃,往況曼背心之處快速襲了過去。
那個正在燒火煮茶的老闆,此時,已褪去一臉憨厚,握著冽冽大刀,朝況曼偷襲而來。
與此同時,另一桌的三個客人,猛然起身,從桌下抽出武器,配合著茶寮老闆,夾攻向況曼。
而離況曼最近的老闆娘,則手一揮,朝況曼灑了一把白色的灰,似乎是想毒倒況曼。
然而,那白灰剛一出來,況曼便知道這是什麼了。
這玩意不是毒,而是石灰。石灰最傷眼睛,這個老闆娘,是想弄瞎她。
五個殺手配合得天衣無縫,不過兩秒鐘的時間,就完成了這完美的配合。
但是——他們配合得再默契,也抵不住況曼那嚇死人的戰鬥經驗。
況曼甚至比他們幾人,動得更快一分。
當一察覺到身後危機,況曼就動了,她身子輕晃,將速度發揮到極致,風馳電掣地脫離了五人的包圍。
殘影掠起,老闆娘一把石灰,灑了個寂寞。身後的刀鋒與那三人的利器,通通落了個空。
況曼單腳豎立在茶寮邊的木欄上,笑盈盈地看著幾個撲空的人。
等到幾人發現圍困的人,根本就不在原地時,況曼出聲了:「你們出過手了,現在換我了。」
聲音在身後響起,老闆娘一驚,轉身,一臉錯愕地看向況曼。
「你沒中毒?」
「中了,不過你的毒好像過期了,對我沒有效。」況曼朱唇輕啟,話落,身子俯衝,如飛梭而出的箭頭,往五人直傾而去。
衝出的同時,懸掛在腰上的鞭子肅然而出,裹挾著龐然力量,肆意往幾人揮了去。
這個幾人,顯然都知道況曼的鞭子舞得不錯,且,隱隱還有些忌憚他鞭子的心,一見鞭子過來,當即拔腿後退,欲要退出安全距離。
但此刻鞭子卻長了眼睛,筆直朝著其中一個人,疾奔而去。
猶似蛟龍出洞的力量,所過之處,所有桌椅都被劈成了兩半,最後,甩到了其中一個殺手的胳膊上。
鞭子被賦予了不亞於任何利器的鋒利,連喪屍腦袋都割斷的鞭子,又豈是人的肉身可以承受的。
這一次,況曼是鐵了心要殺人,所以——
「——啊!」
一聲嘶吼慘叫,一個照面,五個殺手中的其中一個,胳膊剎那間脫離他的身體,飛落到了地上。
殷紅的血,如柱噴到地面上。
濃郁的血腥味,讓況曼眼睛微微發紅,她鞭子一擊得手,在半路轉了個彎,又反手抽向了另一殺手。
那看似順勢的一抽,楞是沒給另一個殺手反應的機會,就將其腦袋從脖子上搬了家。
「你們不像是回紇人,讓我想想,你們是誰?」取了一人性命,況曼長鞭輕收,將殺手的頭顱卷到腳底。
她伸出單腳,輕輕踩著那顆頭顱,抬眸,傲然笑睨著剩下的三個殺手。
她的笑很爛漫,仿佛盛開的鮮花。
可偏她的腳下,卻躺著一顆睜著眼睛,死不瞑目的頭顱。
這乾淨利索,仿佛勾魂使者,笑談間取人性命的姿態,讓活著的另三個殺手膽寒至極。
況曼:「你們是赤陽堡的人吧,赤陽堡這麼明目張胆地和回紇人一起圍剿我,傳到江湖上,可是會成為人人喊打的老鼠哦。」
三日前,在樹林中出現的那個四個殺手,況曼很確定他們是回紇人,而眼前這五個……
這幾人可不是回紇人,南北有異,回紇人身高比姜魯人要高壯,而且,他們身上體味較重,較好分辨。
眼前這五個,不管從哪裡看,他們都是中原人,而且還屬於南方人。
中原人視她為敵的,甚至是想暗殺她的,除了赤陽堡,況曼想不出第二個勢力。
所以,他們的身份不難猜測。
女殺手從震驚中回過神,掀掉頭上的巾帕:「呵呵,是與不是,你到地府去問閻王,閻王會告訴你。」
女人話落,揮手冷聲道:「上。」
另外兩個男人一聽令,當即也顧不上害怕不害怕,提刀就往況曼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