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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朝夕:「嗯?」
他道:「謝謝。」
年朝夕失笑。
……
佛子講經過半,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正在此時,一直留了兩分注意力在鄔妍身上的年朝夕發覺有兩個僧人趁著所有人都關注著佛子與其他佛修辯經的時候,悄無聲息地將鄔妍帶出了會場。
年朝夕一頓,隨即毫不猶豫地跟了上去。
雁危行看著年朝夕的背影,也起了身。
淨妄見狀壓低聲音道:「我說,你是跟屁蟲嗎?人家女孩子解決個人矛盾你也過去?」
雁危行看了看一旁有所動作的牧允之,淡淡道:「這就是為什麼你是個和尚,而我有未婚妻。」
說完越過他就離開。
淨妄:「……」
他嗤笑一聲,從袖子中拉出一塊黑布就蓋在了自己臉上,整個人歪倒在椅子上,下一刻鼾聲響起。
不管了,睡覺。
另一邊,年朝夕跟著那兩個僧人繞到了這座山崖之後,山崖的另一面就是一個狹長的出口,此刻正大敞著,無人把守。
年朝夕心裡奇怪,把鄔妍帶到這裡,佛宗這是要放她離開嗎?
而正在此時,那兩個和尚突然在臉上抹了一把,下一刻容貌就發生了變化,哪裡還有什麼和尚,出現在他面前的分明就是兩個長發修士。
易容丹!
有人裝成和尚混進了佛宗?
此時,其中一個修士正陰森森地對鄔妍說:「你來之前,可沒告訴我們會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鄔妍輕笑一聲:「我的情報幫你們殺了牧允之三個下屬,這些還不足以讓你們幫我把這件事抹平嗎?」
那人輕笑一聲:「你膽子還真夠大的,要不是有人怕接靈禮結束後出事吩咐將你從會場帶出來,我們還找不到機會混進接靈禮,到時候你就等著被他們撕碎吧。」
年朝夕在一旁聽著,臉色越來越沉。
她已經篤定了,這佛宗里絕對有人在幫鄔妍,或者說,是在不著痕跡的推動著今天這件事的發展。
否則的話,堂堂第一佛宗,怎麼可能被兩個吃了易容丹的修士就這麼混進來,還當著眾人的面將人從他們眼皮子底下帶走?
此時,另一個修士打斷了鄔妍和那修士的機鋒,冷冷道:「別吵了,要走儘快走,否則被他們發現不對勁,我們一個都跑不了。」
兩個人立時停了下來,朝那不引人注目的狹長出口走入。
年朝夕抽出了儲物戒中的細劍,猶豫著要不要攔一攔他們。
否則的話這個鍋事後不知道要背到誰頭上。
而正在此時,身後突然伸出一隻手,攔住了她。
年朝夕一驚,差點兒揮劍過去。
直到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兮兮,是我。」
年朝夕猛然放鬆下來,壓低聲音抱怨道:「雁道君!你不要突然出現,我很容易傷到你的!」
雁危行低低笑了一下:「不會了。」
這麼一會兒功夫,年朝夕也下定了決心,她不能讓他們就這麼走了!
她立刻就想走出去。
然而雁危行卻突然按住了她的肩膀,低聲道:「兮兮,你別急,且看下去。」
年朝夕一愣,下意識地看了過去。
這是三個人已經走到了那出口處,正準備通過那狹長的通道。
然而正在此時,那兩個易容的修士毫無預兆地失去意識倒了下去。
鄔妍一驚,立刻抓住了其中一個修士放在自己身前,冷冷道:「誰!」
下一刻,牧允之從一旁走了出來。
他道:「你就準備這麼離開嗎?」
鄔妍渾身僵硬。
半晌,她急促地笑了一聲:「牧允之,你真要置我於死地?」
牧允之:「你該為你曾經的罪孽和現在的所作所為贖罪。」
「罪孽!」鄔妍突然提高了聲音:「我有什麼罪孽?牧允之,你說得冠冕堂皇,但最開始,不是你在有了未婚妻的情況下喜歡上我的嗎?」
牧允之的面色頓時冷了下來,他忍耐一般地說:「鄔妍,在最開始,我對你也只是兄妹之情。」
鄔妍卻突然笑出了聲,「兄妹?哪個兄長會讓自己的妹妹覺得覺得他在喜歡她?牧允之,兄妹之情和男女之情,你真的分清了嗎?」
牧允之沒有說話,卻直接出手擒住了她,冷冷道:「你還不該走。」
年朝夕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然後直泛噁心。
她抓著雁危行立刻就想離開。
然而正在此時,身後突然傳來鄔妍的聲音。
「有一件事,兩百多年了,我一直沒說過。」
不知道為什麼,年朝夕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下一刻,她聽見鄔妍平靜道:「牧允之,你還記得兩百多年前我和年朝夕一起被困試煉秘境的那一次嗎?」
年朝夕猛地一愣。
那次……她記得。
殉城之前兩年,她與鄔妍一起被困試煉秘境,秘境之中妖霧四起,他們找不到離開的方向,一起在妖霧之中失去了意識。
牧允之他們找到她們的時候,兩個人全都昏倒在了懸崖上,年朝夕的劍刺在鄔妍肩膀上,離心臟只有兩寸。
那時候所有人都覺得年朝夕誤傷了鄔妍,甚至有人覺得是年朝夕借妖霧故意殘害自己養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