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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朝夕扶額。
她明明什麼都沒做,為什麼會有一種私奔回來直面長輩的感覺?
而就在年朝夕的糾結中,雁危行動了。
他踏出廢墟,開口道:「舅舅。」
舅舅瞬間轉過頭,看到他的第一眼,表情暴怒。
然後他就看到了雁危行身後的年朝夕。
他外甥女遮遮掩掩地擋住了自己的嘴唇,試圖往雁危行身後藏。
舅舅:「!」
他雖然沒娶妻,年朝夕也沒有舅媽,但這並不代表他什麼都不懂。
明白了這登徒子都對自己外甥女做了什麼,他暴怒的神情又添了猙獰。
他立刻起身,長劍已經握在了手裡,冷笑道:「你還敢回來!」
雁危行卻十分平靜地點了點頭。
然後他突然從自己儲物戒中取出了一塊通體漆黑的令牌。
他手持令牌,平靜道:「此物乃是魔族尊者令,持此令者,既可號令群魔。」
舅舅聽著挑起了眉頭,懷疑他是不是在威脅自己。
然後他的下一句話卻完全打破了他的猜測。
他突然雙手將那個代表了權力的令牌奉到了他面前。
俊美道君石破驚天道:「我想以此物,求取兮兮。」
年朝夕:「!」
舅舅:「登徒子!」
魘兒:「你做夢!」
三人反應不一。
雁危行卻連眉頭都沒動一下,保持著奉上令牌的姿勢。
舅舅眯了眯眼,聲音沉沉道:「我若是不允呢?」
雁危行:「那我便再求。」
舅舅冷笑:「你能求到什麼時候?」
雁危行平靜道:「兩百年我都求了,只要兮兮在,我不怕再求兩百年。」
舅舅一下子啞然。
年朝夕手一緊,幾乎是下意識地上前兩步:「舅舅……」
她一冒頭,那艷麗到不正常的臉色就更明顯了。
舅舅氣結,直接瞪了她一眼。
但少女下意識地反應不能作假。
這一瞬間,舅舅想了很多。
他想到了自己的妹妹。
當年若不是自己的固執,他是不是也能和妹妹他們一起共享天倫,然後看著兮兮這孩子長大?
如今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他唯一的外甥女。
而在他渾渾噩噩的兩百年裡,這少年帶回了兮兮。
他們用著同一顆心臟。
他突然哼了一聲,甩了甩袖子,轉身離去。
雁危行見狀,揚聲問道:「不知道舅舅的答覆……」
舅舅直接打斷了他:「叫前輩!誰是你舅舅!」
雁危行頓了頓:「那前輩……」
舅舅冷笑:「你以為求娶我外甥女,能有這麼簡單!」
話音落下,舅舅身影已然消失。
原地,年朝夕和雁危行面面相覷,搞不清舅舅是什麼意思。
年朝夕猜測道:「這是同意了,但沒完全同意?」
雁危行聞言若有所思。
年朝夕忍不住問:「你在想什麼?」
雁危行:「我們以後的孩子是男孩還是女孩?兮兮,我想要個女孩,跟你姓,繼承戰神遺風,名字就叫……」
年朝夕直接黑臉,一巴掌拍在了他腦袋上。
她怒道:「你再想屁吃!」
第106章
事實證明,男人這種生物,不管是誰,都天生精通得寸進尺這個技能。
就比如雁危行。
兩個人沒說開之前,這廝不管為她做了什麼,都悶葫蘆似的一句話都不說,從來不把自己內心的想法表達出來,仿佛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克制更正人君子的人了。
然而那層窗戶紙被年朝夕衝動之下戳開之後,「得寸進尺」這個詞仿佛就成了為他量身定做的。
他的得寸進尺,年朝夕在那個仿佛永遠都結束不了的吻之中感受的淋漓盡致。
如野火肆虐,慾壑難填。
得不到時有多壓抑克制,得到了之後就有多一發不可收拾。
嘗到了一丁點兒甜頭,就無法控制的想要更多,心中的野望越大,就越來越難以滿足。
就像剛才一樣。
在他的想像里,他和年朝夕已經進展到了該商量孩子的名字的程度了,但現實中,他的心上人讓他想屁吃。
年朝夕覺得不能這麼慣他,若真這麼慣下去,那要不了兩天,這人就會更加過分。
現在還只是口頭上說說,如果真縱容下去,說不定就真下手做了。
所以,也不能給他的表象給欺騙。
年朝夕看著一臉憂鬱地看著自己的雁危行,這麼告訴自己。
他長相俊美,但是在兩百年之前,他的俊美是一種偏向於少年鋒銳的俊美,如一把開鋒的利刃一般,俊美的能刺傷人。
但是在兩百年之後,特別是在他恢復記憶之後,他的俊美中多了絲成熟沉鬱。
這樣的氣質和他本身鋒銳的長相形成了極大的衝突,但卻混合成了一種極為矛盾又極為吸引人的氣質,幾乎讓人移不開眼。
而當他眉眼低垂時,俊美的臉龐上憂鬱的神情非但沒破壞他原本的氣質,還讓人恨不得全都聽他的。
就像現在。
拒絕了他,就仿佛做了什麼罪大惡極的事情一般。
年朝夕有理由懷疑他正在明晃晃地勾引她,而且她有證據。